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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經取好,銅器的鑄造很快開始。,

他們並不知道竹管內的血能存在多久,也無法保證獸血是否會變質,所以,一切的準備工作,自然是越快越好。

鑄造室內,無關人士被強行趕了出去,就算再想看,也只能在外面候着,除了兩位首領和三位大頭目之外,其他小頭目只能在外面轉圈,伸長脖子也沒能看出個影。

銅器鑄造,還是沿用的奴隸主們所使用的泥范鑄造法,將熔融的合金液灌注入鑄型型腔的方法。

鑄型所用的大多為泥料,只是,這一次的鑄造與以前不同,大家對待每一個過程都越發謹慎。

這可是使用的青面獠牙的血所做的嘗試,是一次重要的轉折點,若是成功,以後部落使用的銅器會上升一個級別,石器的使用也會被漸漸取代,畢竟,若是新銅器足夠硬、足夠鋒利,甚至如工甲恆所說,能破開堅石的話,很多人都會選擇銅器。

鑄型的泥料都是經過長期陰乾以及反覆的摔打,使之高度勻熟之後的泥料,以前做的銅器也證明了它們的用處,不會太濕也沒有發氣的現象,做出的來銅器尚可。

而這次,使用的泥料在過篩漂洗、羼和等過程上更加嚴格。

礦石冶煉的過程還是如以往那樣,只是,在經歷黑濁之氣、黃白之氣,青白之氣,最後只剩下青氣之時,銅合金完全熔融,按照以往的工序,可以熔鑄了,只是,這一次不同,在熔鑄之前,會加入青面獠牙的血。

當初邵玄在工甲山谷的山壁上看到的字,上面將什麼時候加入獸血寫了,卻並沒有詳細解說其中的細節。邵玄只能憑自己的猜測來嘗試。

將“注射器”上的針頭拔掉,竹筒上連接針頭的地方,有綠色的血液流出來,發出嗤嗤的聲響。

“就就這麼滴下去嗎”旁邊的匠人緊張得都結巴起來。

不然還能怎樣

邵玄現在也不可能找個工甲家的人過來問一問。只能嘗試着倒進去了。

邵玄將竹管豎起,讓管內的獸血從連接針頭的小孔處滴出,落進熔融的銅合金液中。

帶着嗤嗤聲的綠色血液,讓緊盯着這邊的眾人,心臟都像是被放在滾燙的石板上炙烤一般。煎熬。

緊張,焦灼,渾身僵硬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干擾了那邊的動作。

滴落進銅合金液裡面的血液,嗤嗤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沒有如邵玄他們所想的那般蒸發,而是如暈染一般,在合金液內散開。

隨着血液的逐漸滴落,青色的火焰驟然從合金液中冒出。焰身並不高。貼着合金液的液面,只有不到小指高的一層。

爐火依舊,合金依舊熔融。

竹管內的血越滴越多,合金液的液面全部鋪上一層青色火焰,同時,裡面的合金液翻滾着,卻並沒有氣泡冒出,只有不斷燃燒的青色火焰。

合金液的顏色在變,變得暗了一些,也不再是金色。顏色隨着合金液的翻滾,而變得均勻。

等獸血用完,沒有獸血再滴入,合金液裡面的青色火焰也漸漸消失的時候。便灌注鑄型。

鑄造的屋子外面,麥等小頭目,以及陀、向辰他們這些知道金器秘密的人,都等在外面,本想聽聽裡面的聲音,來滿足一下好奇心。可是,到現在為止,裡面沒什麼他們想知道的動靜。

兩位首領也太鎮定了,就算是一聲驚呼也行啊,總比一直這樣不吭聲的好。

許久之後。

屋子裡傳來鍛打的聲音。

鍛打,鏨刻,退火,磨礪

雖然大家都很緊張,但一切工作都有條不絮進行着,除了交代任務的話,沒有誰多問,沒有誰多說。兩位首領也淪為背景,只是緊張盯着那邊已經大致成型的寬大的銅刀。

現在那把刀看上去還略顯粗糙,沒有太多的美感,但在屋內的人眼裡,簡直就是一個絕世美人。

它與以前的銅器不一樣,即便還沒有完成,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另一種境界,另一個級別的存在

屋外的天空,太陽從高懸,到偏斜。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散落各處,等在外面的人,影子被拉得老長。

屋內,邵玄拿着那把剛鑄造好的銅刀,用獸皮將刀身擦拭。

這把刀,與以前那些銅器,最大的不同,也是最顯眼的地方,在於它的顏色。

它不是金黃色,也不是其他異色銅器的銀白、銀灰甚至偏紅的色澤,而是青色

霸道的寬大刀身,暗青的顏色,內斂,卻凶蠻。

邵玄盯着刀身的眼瞳之中,映着刀身反射的寒光。扔開擦拭的獸皮,手指順着刀刃的邊緣遊走,然後輕輕彈動了一下。

像是風的呼嘯聲,其中又帶着利刃震動的顫音。傳到耳朵里的感覺,像是有什麼在血液中衝鋒一樣。

青色銅器

銅器大多是生鏽之後,才會變成青色,可是,現在,這把剛鑄造出來的銅刀,卻是內斂深沉的暗青色

成功了嗎

這是每個人所想要知道的問題。

首領和大頭目們一無所知,也只有剛才負責捶打、鏨刻的邵玄和匠人們,才知道這把刀遠強於其他銅器的硬度

邵玄的視線從刀身上移開,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敖和征羅。

兩位首領不是不着急,而是他們太過緊張,太過期待,以至於忘了反應。現在,見邵玄看過來,敖趕緊掏出準備好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拋起。這是石室內放着的試刀石之一,這塊屬於中等石材級別,試一般的銅器,都會用中等偏下石材,畢竟普通的銅器的鋒利度和硬度有限,不能強求。

因為太過緊張,敖拋石頭的動作顯得非常僵硬。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誰去在意敖拋石頭的動作了,盯着那塊被拋起的石頭,又看向邵玄手上的刀,眼神快速來回掃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那一刻,都忘了呼吸。

邵玄雙手握住那把青銅大刀,前跨一步,舉起,然後朝着拋到空中的石頭,砍下

刀刃狠狠砍在石頭上,那顆拳頭大的石頭,應聲破成兩半,乾脆,利落,順暢

而刀刃上,不見一絲卷缺。

不論是鋒利度還是硬度,當真比以前那些銅器強大太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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