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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侯爺,你既然敢喪心病狂地殺我夫君公公小叔全家,為何不敢現身一戰,難道還怕了我這個弱女子不成?”

披麻戴孝的女子大聲地質問。

依舊是沒有回應。

仙亭主坐席去。

暗波流動。

有人咳嗽了一聲。

“葉青羽,江湖事江湖了,你既然應邀來參加了這麼武道會盟,那也算是我們武道江湖的一份子,這裡沒有什麼侯爺,也沒有貴族地位,還請出戰吧,生死各由天命,不管什麼理由,總要把恩怨做一個了結,還請葉侯爺現身。”

二號仙亭之中,丁離於是大聲地道。

他功力深厚,聲音宛如鐘鼓一般悠揚地傳出去,整個天驕園的各處,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明月湖中央的水光印擂台上。

“一開始就來對付我,你們真的是迫不及待呢。”

葉青羽的聲音,終於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

卻見不知道什麼,那空蕩蕩的十號仙亭之中,竟然是坐了一個人,白衣如玉,黑髮如瀑,風姿英挺,陽光的照射之下,這人衣袍如一堆素潔雪人一樣,反射着光輝,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黑髮在風中飄飛,每一個髮絲都流轉着光輝,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葉青羽!

葉青羽終於出現了。

,十六七歲,酷愛白袍,是罕見的美男子。

這是江湖中關於葉青羽的描述。

所以在看到十號仙亭之中的那個人影的時候,無數江湖宗門弟子的心,都急驟地跳動了起來。

關於的故事,所有在這裡的人都耳熟能詳,但聽說歸聽說,親眼看着這個被稱作是殺人狂魔的少年,許多人還是多多少少帶着一些敬畏的,風吹過,所有的議論都消失了。

“葉青羽,過來一戰,我柳鶯就算是血濺明月湖,也要討一個公道。”

擂台上。

年輕孝服女子柳鶯厲聲吼叫。

這一幕,博得了無數人的同情和嘆息。

“你丈夫王雄,你公共王志江,你小叔王英,在幽燕城中殺人過十,尤其是王雄,姦殺婦女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孕婦,玄玄宗的弟子,每一個手中,都沾着鮮血……我殺他們,問心無愧。”葉青羽開口,聲音平靜,有一種奇異的淡漠,道:“柳鶯,你在會寧行省之內,也是聲名狼藉,號稱,殺人越貨不在少數,按理來說,死有餘辜,但帝國律法分明,你的那些事情,是會寧省的官員應該管的事情,今日在幽燕關,你受人挑撥,寧為炮灰,我念你沉浸於喪夫之痛,人倫有悖,網開一面,不與你為難,給你一次機會,自己下擂台去吧。”

話音淡漠,卻有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血口噴人。”柳鶯厲聲道:“殺死先夫一家,竟敢污衊他們的名聲,你……你簡直不是人,我我我……”

說著,竟是氣的噴出口鮮血。

周圍頓時又是一片議論之聲。

無數目光看向葉青羽,無數手指指向葉青羽,隱約可以聽到一些責罵之聲。

“禽獸,葉青羽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

“柳姑娘太可憐了。”

有人在人群中大聲地含着。

人群的情緒,逐漸有被煽動的趨勢。

獨孤閥的坐席區。

宋青蘿手指緊緊地捏着,關節都發白了,咬着嘴唇,看向十號仙亭的方向。

她相信那個白鹿寒門少年不是喪心病狂的人。

雖然在白鹿學院的時候接觸很短暫,但宋青蘿卻絕對相信,昔日那個一怒槍挑十擂台的少年,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

可是江湖上,這種惡名聲一旦傳開,想要再洗掉就很難了,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群雄畢至的盛事之中,這樣的帽子名聲一旦扣上去,那就是伴隨着一輩子的事情,會被歸入魔道邪道之中去,以後在江湖上寸步難行……

少女現在都有些替葉青羽着急了。

十號仙亭之中。

葉青羽安之若素。

“你真不下擂?”

他語氣平靜地問。

“惡賊,今日柳鶯唯有死爾,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你想威脅我嗎,來吧,我與你同歸於盡……”柳鶯面色猙獰地怒吼着。

“好吧。”

葉青羽點了點頭。

“那就去死吧。”

他駢指一點。

一道寒芒劃破虛空。

柳鶯猙獰怒吼着的身軀,被這寒芒無情洞穿。

她微微一頓,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傷勢,然後長大了嘴巴,像是要說什麼。

可惜最終沒有說出來。

她扭頭朝着主座區二號仙亭看去,伸出手似乎是要留住什麼。

但身軀最終還是徹底僵直了。

一層寒霜瞬間瀰漫了她的全身,整個人化作了一道冰雕,然後摔倒在擂台上,砰地一聲,化作了無數道碎冰,叮叮噹噹地在擂台表面相互撞擊着,有些碎塊直接滑落,墜入了明月湖之中,水聲叮咚,像是有誰在彈奏一曲死亡之歌一般。

四周的議論之聲,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空氣之中彷彿是轟地一聲,消失的議論聲再度捲土重來,更為喧囂,更為狂躁,一張張面孔像是被觸怒了黑熊一樣,江湖弟子們不敢相信,葉青羽竟然真的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悍然出手,將一個可憐的寡婦就此擊殺。

各種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葉青羽微微一笑。

他長身而起,一步踏出十號仙亭,下一瞬間,人影已經落在了水光印擂台上。

“玄玄宗是什麼貨色,柳鶯手中捏着多少條無辜人的性命,各位江湖大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不用一個個在這裡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葉青羽長身立於擂台上。

他身形如一桿長槍般身形筆直,面帶冷峻之色,道:“有人想要塑造這種可憐可悲的受害者形象,來往我身上潑髒水,這樣手段,真的是太幼稚了,武道世界,江湖之中,永遠都是強者為尊,這些營營苟苟的手段有什麼用……呵呵,我知道,肯定還有很多事先準備好的角色,要來挑戰我,呵呵,不就是想要我踩在這個擂台上嘛,我來了,誰要再來?請上擂一戰。”

白袍獵獵,黑髮飛舞。

幽燕一葉,屹立水光山色之中。

那一瞬間的淡然和決絕,讓湖畔周圍的義憤填膺的江湖好漢們,一個個都愣住了。

獨孤閥的坐席區。

原本萬分擔憂一雙秀氣的眉毛都快要糾纏在一起的宋青蘿,猛然間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少女的心臟,在這一刻,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一樣。

耳邊的所有嘈雜和炫耀,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仙亭湖光消失,武道雄主們的身影消失……她的眸子里,唯有那個白衣少年宛如神臨一般的巍巍身形。

這一瞬間的畫面,與當年在白鹿學院十擂之戰,何其的相似。

當年,也是這個少年,黑衣長槍,橫眉冷對那些似乎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少年們。

而現在,依舊是這個少年,永遠都是那麼自信和從容,永遠都是鎮定的像是一塊萬載玄冰,似乎從來也不知道妥協,如一支箭,一柄刀,一支劍,寧折不彎。

只是這一次,他面對的,可不是學院的學員,而是更為詭譎危險的江湖人物。

他,能應付的過來嗎?

就在宋青蘿心如鹿撞的時候,場面發生了變化。

“某家來會會你這個屠夫。”

聽似無比憤怒的大喝,從明月湖的西北方向傳來。

一個身影凌空掠起,落在了水光印擂台上。

卻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僧人,褐紅色的僧袍,短打芒鞋,**着胳肩膀和手臂,小臂粗壯如老樹盤根,筋肉虯結,鋼針一般的絡腮鬍,背後負着兩面磨盤大小的黃銅開口缽,渾身氣息,極為駭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葉青羽,你該跪地懺悔。”

僧人單掌立在胸前,大喝道。

“巨缽在身,形如惡犬,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外號為惡僧楊震寧,法號空空,”葉青羽打量這僧人,點點頭,道:“血缽托東北,殺人過十萬,這是你一直以來洋洋自得的偈語吧,你為了練功,虐殺那些貧寒寨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臨死之前,該不該跪地懺悔?”

“你……胡說什麼?”空空惡僧怒喝:“貧僧出家人,怎麼會……”

他心中極度震驚。

自己的底細,只有帝國東北武林道上的人才知道,怎麼這個葉青羽,竟然一口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好像是早就熟稔一樣,這可真的是奇怪了。

“廢話真多,你也在演戲,也該死。”

葉青羽一拳轟出。

“來得好。”空空惡僧背部肌肉一抖,一雙開口巨缽出現在他手中,一臉獰笑,揮動巨缽,直接砸向了葉青羽的拳頭。

轟!

拳缽相交,宛如金鳴。

擂台上氣流狂亂。

空空惡僧只覺得手腕發麻,頓時暗吃一驚,驚駭於葉青羽的力量,正要運功反擊之時,葉青羽拳如閃電,竟是一拳接着一拳,如狂風暴雨一般轟擊而來。

轟轟轟!

巨響震耳欲聾。

一連九拳。

葉青羽抽身而退。

惡僧空空卻是如木偶一般,依舊一步步機械地後退。

他面色中早就失去了光彩,最後一步退出,最後竟是噗通一聲直接掉進了明月湖之中,波光艷艷之中,再也沒有冒頭,一直等到水面重又變得平滑如鏡的時候,依舊不見他的身形。

“殺這種貨色,最是無愧於心。”

葉青羽微微一笑。

溫晚看起來整天沒個正經,但提供的江湖人士的名單和生平來歷,卻是極為準確。

疾風驟起。

白色長袍宛如戰旗般獵獵作響。

“誰還來?”

葉青羽抬手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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