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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長袍,頭戴禮帽的中年男人,正從街上朝弄堂這邊跑來,槍聲不斷從身後響起,一顆子彈甚至擦着中年男人的耳朵,“啾”地一聲飛了過去。

“啪啪――”

拚命奔跑的中年男人回手就是兩槍,追在最前面的兩個鬼子應聲倒下,其他鬼子不由自主地遲滯了一下。

中年男人剛剛準備轉向跑進凌風所在的弄堂,後面“砰”地一槍射中了他的腰部,他“噗通”一聲撲倒在地,手裡的槍“嘩啦”一下滑到了疾步跑過來的凌風的腳邊。

他抬頭看了凌風一眼,以為是鬼子的便衣,頓時絕望了。

凌風以為是賈秀麗被鬼子發現了,沒想到摔倒在地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俯身撿起手槍,越過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體,伸頭一看,幾個鬼子的憲兵已經沖了過來。

凌風“砰砰”連放兩槍,射殺兩個鬼子後,後面的鬼子立即卧倒,“啪啪啪”地朝這邊猛烈射擊。

凌風轉身走到那個中年男人面前,準備把他背起來。雖然凌風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被鬼子追殺的一定不會是壞人。

那人看到凌風朝鬼子射擊,同樣在不知道凌風身份的情況下,掏出一支鋼筆給他,說道:“走,下......午三點,亨利咖啡館,交給和我一樣打扮的人。”

說著,他從凌風手裡搶過手槍,滾身爬到牆角,朝鬼子放了一槍,回頭再次讓凌風快走。

凌風估計到他給自己的是一份重要情報,在鬼子憲兵的追捕下,凌風沒有任何把握背着他脫離險境,只好拿着那支鋼筆,朝他行了一個軍禮後,轉身朝弄堂外跑去。

當凌風轉身跑進另一個弄堂後,幾個鬼子的憲兵從他跑出來的那條路衝進了弄堂。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到被鬼子前後夾擊,而且估計凌風已經脫離險境,釋然一笑,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一扣扳機。

“嗒”地一聲,他怔住了,槍里的子彈已經打完。

幾乎所有日佔區的人們,只要一提起有“閻王殿”之稱的鬼子憲兵隊,都畏之如虎恨之入骨,只要被抓進去,死不了也得扒幾層皮。每天不管白天還是深夜,隔着幾條大街的,都能聽到鬼子憲兵隊里遭受酷刑者的哀號,那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令人毛骨悚然,大白天都不敢靠近走過。

中年男人知道自己被捕後將會面臨著什麼,視死如歸的他,一想到自己即將被抓到憲兵隊去,居然面如死灰。

他一頭朝牆角撞去,卻被撲上來的鬼子攔住。

被抓緊憲兵隊的人,首先要遭到窮凶極惡的狼狗撕咬,

緊接着會被帶到審訊室,綁在一條長凳上,頭朝下豎起來,用大桶涼水往頭上澆,有的當場窒息,有的被嗆壞肺甚至噴出血來。

等犯人剛剛清醒過來,他們又往犯人的口鼻里灌辣椒水。能夠熬過這一關的,又會被他們吊起來,用劈成細條的竹棍渾身上下抽打。

最後是老虎凳。

他們讓犯人坐在長凳上,並起的兩膝緊捆在凳子上,往後腳根處塞整磚,直到將腿骨勒斷。

如果還不屈服的話,他們便會用開水往身上潑,燙得全身血泡隆起,再用燒紅的鐵器遍身烙燙,只烙得人全身皮肉焦爛、血肉模糊......

從頭到尾嘗過一遍鬼子的酷刑之後,中年男人實在熬不下去了,終於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吳周水,中統上海站少校情報員,被捕前的公開身份,為偽上海大道政府警察局便衣隊隊長。

他行事向來謹慎,即使是在獲取藏在鋼筆里的那份情報時,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大早鬼子的憲兵隊就包圍了自己的住處。

唯一的解釋,就是組織內部出了叛徒。

慘無人道的酷刑,使得他神志不清,根本無法判斷自己熬過了多長的時間,在鬼子一再逼問下,他說出了當天下午三點,在亨利咖啡館與上司派來的人接頭,並說出那人和他身穿一樣的服裝。

不過他沒有說出自己是要交給對方一份重要情報,更沒有交代在弄堂里遇到凌風,並且把情報交給了他,偽稱只是一次例行的接頭。

他想,萬一鬼子知道那份情報的內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在經歷痛不欲生的酷刑的過程中,他一直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去,但現在他求生的**忽然特彆強烈,為的就是發誓要找出出賣自己的叛徒。

他以為自己已經挺過了很長的時間,卻沒想到交代出接受時間的時候,還只是下午一點,鬼子得到消息後,因為憲兵隊不便公開進入租界,立即通知井上公館的浪人和總領館的特高課,讓他們把亨利咖啡館徹底監視起來。

也就是說,在痛恨出賣自己的那個叛徒的同時,他其實也已經成為了出賣自己組織的叛徒。

不僅如此,他還把替他前去接頭的凌風,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凌風進入租界的時候還是早上,距離接頭時間尚早,本來他並不想偷看鋼筆里的秘密,但因為不知道吳周水真實的身份,看到他以死保護和傳遞這份情報,估計這份情報不但重要而且緊急。

一種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打開鋼筆,取出那份卷在吸水膽里的那份情報――

為打通津浦,連接華北、華中,日調重兵南北對進,夾擊徐州。

凌風看完大吃一驚,茅處長交代的任務,是鬼子可能於何時進攻武漢,沒想到鬼子下一個目標卻是徐州,如果這個情報不及時送回武漢,國民革命軍肯定要吃大虧。

他顧不上吳周水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要把這個情報送到哪裡,唯一想到的,就是不顧一切把情況送回武漢。茅處長給他的命令,是每個禮拜六的下午四點,到大光明電影院去接頭,可今天是星期五。

怎麼辦?

他想起了賈秀麗和李虎:也許他們有電台!

整整一個上午,他漫無目的地在租界大街小巷中,空着肚皮亂轉,希望的奇蹟並沒出現,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還是沒有碰到賈秀麗和李虎她們。

眼看接頭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只好趕往日本特務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亨利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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