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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再次被改變,但是有些人的命運卻是固定的,不管怎麼變,總是逃不脫一死,但劉彥直並不輕易認命,他堅持要再穿一次,哪怕犧牲自己。

“你的重疊穿越,很有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你考慮清楚了么。”漢尼拔非常嚴肅。

“我已經決定了。”劉彥直非常堅定,“我做的事情,我承擔後果。”

“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漢尼拔不再規勸,他同意送劉彥直再穿一次,兩人再次來到孟山的穿越機器前,這次是劉彥直一個人,火箭車加速到宇宙第二速度,瞬間將他拋射到無盡的時空黑洞中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劉彥直發現自己回到了1904年平安前,此刻他正站在梅西百貨前的大街上,十米開外,另一個自己正蹲在櫥窗前觀看着鐵皮火車模型,絲毫沒有注意到同樣一個自己在背後。

忽然,整個世界開始扭曲變形,天空中出現詭異的五彩雲團,一輛失控的馬車向劉彥直衝了過來,他噌的一下跳到半空中,向唐人街方向飛去,梅西百貨前的劉彥直正納悶的低頭看自己的身軀在變成半透明狀。

唐人街轉眼就到,大地震也開始了,放眼望去所有的建築物脆弱的如同多米諾骨牌搭成的,一晃就倒,道路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繼而變得寬,地面開裂,房屋四分五裂,瓦片亂墜,人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到處都是慘叫聲。

彥直洗衣店門口,劉彥直親眼看到林素被一根大梁砸倒,緊跟着整座房子都塌了,地震烈度極高,大地在劇烈的抖動中,所有的房子都在倒塌,煙塵瀰漫,瓦礫橫飛,劉彥直衝過去想救人,可是伸手卻抓了個空,他的手變成了虛影,身體也在快速的消失。

2018年,唐人街,劉彥直蘇醒過來,身邊圍了一圈人,都用關切的目光看着他,有人說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還問他哪裡不舒服。

劉彥直爬起來,推開這些熱心的路人,快速跑開,又偷了一輛車開往內華達沙漠中的孟山秘密基地,他不甘心,他一定要把妻兒救出來。

“記得不久前我說過什麼?”漢尼拔道,“你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舊金山大地震的提前,就是因為你的重疊穿越引發的連鎖反應,換句話說,是你害死了他們。”

劉彥直腦子混沌了,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重疊穿越也不會這麼嚴重,我第一次穿越的時候看到過自己,不是也沒事么。”

漢尼拔道:“穿越的方式和原理不一樣,反饋也是不同的,時間是它自己的規律,就像個一歲大的嬰兒,喜怒哀樂完全無法掌握,沒有定律可以遵循。”

劉彥直大怒:“那你們究竟掌握什麼,你們穿來穿去幾百次還沒找到規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漢尼拔很理解的他的憤怒,好言撫慰道:“現在只是時空大航海時代剛剛開啟的階段,無數的未知領域等着我們去探險,我相信這些奧秘遲早都會解開,而這項艱巨的任務,需要你這樣的勇士參與。”

劉彥直慢慢鎮定下來,他心中的希望從未破滅,既然時間都可以扭轉,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能改變呢,漢尼拔說的有道理,現在只是時空大航海時代的開端,能不能救回妻兒,就看自己是不是優秀的航海家了。

“好吧,需要我做什麼?”劉彥直道,此刻他的內心完全被營救妻兒的迫切所佔據。

“我們的合作將會是永久性的,歡迎加入。”漢尼拔真誠的伸出手,這幅樣子很難想象不久前他還打算將劉彥直塞在軍艦的爐膛里燒成灰。

漢尼拔並沒有要求劉彥直反水,或者充當間諜,他光明正大的提出,願意與安太和解,共同打造一個美好的未來新世界,而劉彥直則是雙方有效溝通的使者。

劉彥直離開了孟山秘密基地後,漢尼拔立刻來到基因實驗室聽取報告,他手下的科研人員遺憾的報告說,對劉彥直的複製再一次失敗了。

早在上回費城船廠交鋒之際,漢尼拔就獲取了劉彥直的DNA樣本,本想複製一個出來,但是屢屢失敗,劉彥直的基因具備防複製功能,無法進行克隆。

“如果能輕易複製,那就不是半人半神的新物種了。”漢尼拔並未責罰手下,反而神往起來,像吟詩一般自言自語,“在荷馬史詩年代,這樣的戰士被稱為神的後裔,半人半神的英雄,曾經世界上英雄雲集,但他們最終還是隕落了,現在全球只有劉彥直一個人最接近半神,所以我們必須讓他成為我們的一員而不是敵人。”

助手不解道:“如果他一定要與我們為敵怎麼辦,是不是可以穿越到他莫名其妙成為半神之前把他幹掉。”

“不。”漢尼拔一口否決,“決不能那樣做。”

助手見他如此決絕便不再廢話,但卻想不明白為什麼漢尼拔會如此保護劉彥直。

真正的原因只有漢尼拔自己清楚,他查過自己的來歷,雖然他姓坎寧安,但是實際上是王爾德的後裔,這一切歸功於劉彥直在1901年的那次刺殺行動,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劉彥直,就沒有今天的漢尼拔。

……

劉彥直先返回了紐約,是漢尼拔安排的私人飛機直飛肯尼迪機場,回到下榻的酒店後,大堂經理上前招呼,說劉先生您的行李還在我們這裡,是否需要續住。

回到房間,劉彥直給黨愛國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黨愛國驚詫又欣慰:“太好了,你還活着,這兩個月你去哪裡了?”

“我一直在舊金山。”劉彥直道,以漢尼拔的能力,電話肯定是被監聽的,他沒有多說,只是讓黨愛國安排最近的回程機票。

一天後,劉彥直返回了安太總部,黨愛國見到他嚇了一跳,變化也太大了吧,髮型變了,人胖了許多,還留着上個世紀初流行的普魯士式的八字鬍。

“你這是穿越了啊。”黨愛國頓時明白過來,“去找林素了,找到沒?”

劉彥直黯然搖頭,坐下來慢慢向黨愛國詳細敘說了這一段時間的經歷,並且問他有什麼補救措施,能把林素娘倆救回來。

他說:“就算是兩個劉彥直出現在同一時空,也不會引發如此劇烈的反應,老程頭和劉驍勇不都回去了嗎,對了,前面一個劉驍勇失蹤了,兩個程栓柱倒是共存下來了,一個兩百歲,一個一百歲,都活的好好的。”

黨愛國道:“這個理論確實存在,但也不能一概而論,一百歲的程栓柱,和二十五歲的程栓柱,其實不是一個人,就像你穿越到八十年代時也許會遇到童年的自己而不會引起任何反應一樣,但同樣來自基準時空的劉彥直出現在同一個地點,那又不一樣了。”

“那到底怎麼回事?”劉彥直糊塗了。

“問題出在你身上……或者穿越方式上。”黨愛國站起來踱步,“孟山的穿越原理和我們不同,他們就像是運載火箭,我們更像是可以多次重複使用的航天飛機,這個慢慢研究,先給你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吧。”

安太醫學中心,一幫白大褂圍着劉彥直轉悠,給他驗血驗尿,做螺旋CT,X光,抽血的時候劉彥直心思一動,按住了粗大的針筒:“打算抽多少?”

“兩百毫升。”醫生說,“不會影響健康的。”

“尿管夠,血不能抽那麼多。”劉彥直拒絕道,“我不想隨隨便便什麼人血管里流淌着我的血液。”

“只是檢查用。”醫生再次強調,“不會輸給別人,我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呢。”

“你不會,但是別人會。”劉彥直道,上次穿越,劉驍勇負傷,自己的血讓他年輕了幾十年,這血可是無價之寶,豈能隨隨便便被人騙走,如果是黨還山要用,光明正大的提出要求便是,這算什麼。

既然劉彥直堅持不願抽血,誰也不能勉強他,於是進行其他項目,力量和速度測試,起初他在拳台上可以和雷猛過上十招才能擊倒對方,現在一個回合也不用,至於舉重,所有的杠鈴片加在一起也不夠他玩的,一根指頭就能挑起來。

碰巧安泰地產旗下有一棟保護建築需要平移,這是建於民國時期的三層洋樓,建築面積三百平方米,內部結構完好,工程人員用了三十個液壓千斤頂將洋樓主體與地基分開,內部撐滿了鋼筋,下面鋪上滑輪,本來打算使用三輛大型平板拖車來拉,以每小時五厘米的速度移動,現在不用工程機械了,直接讓劉彥直來拉。

工地現場被清空,所有無關人員撤離,黨愛國帶着核心團隊接替了工程師們,劉彥直來到小樓前,拽一拽鋼索,試試強度,撇嘴道:“怕是會拉斷。”

小洋樓的質量有1100噸,加上內部防護設施,總共是1300噸,需要三輛大型平板拖車一起發力才能拖動,現在平板拖車還在,但是只作為掩飾,拖動三層洋樓的是劉彥直。

劉彥直沒有帶任何護具,那些手套護膝之類就是擺設,百十斤的人拉動1300噸的建築物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帶護具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他在地上抓了點沙土在手掌中搓着,忽然有了新想法。

“要不我連這三輛車一起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