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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直再次無意識的召喚出體內蘊藏的巨大潛能,揮手之間,四門千斤巨炮連同拉炮車的馬還有數百名水師步勇瞬間被席捲到百步之外,落地之後一片狼藉,士兵們骨斷筋折,丟盔卸甲,再加上巨大的心理震撼,沒一個能站起來的人了。

燈塔上觀戰的文天祥等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無不膽戰心驚,凡人對天神,就算是暗箭傷人也毫無勝算。

“丞相,如何是好?”陸秀夫苦着臉問道。

文天祥嘆氣不語,張世傑卻不甘心失敗,張弓搭箭,緩緩拉開弓弦,他年輕時候是一員勇將,能左右開弓,百步穿楊,現在雖然老了,也還開得了硬弓,射得了大雕。

棧橋旁的劉彥直耳力過人,聽到遠處燈塔上有人說話,扭頭看來,目光銳利如電,驚得張世傑魂飛三天,力道頓時泄了,再也拉不開弓弦。

船上的水手,碼頭上搬運糧食的苦力,全都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呆了,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綠竹心裡卻是明白的,自打劉彥直出海,她就每天計算着歸期,好不容易等到老爺快回來的時候,一隊官兵卻包圍了太師府,意圖鎖拿老爺的幾位朋友,身為皇后身邊的宮女,綠竹對於政治鬥爭有着天生的敏感性,她意識到丞相和大元帥要對老爺下毒手,於是爬出院牆,一路奔向碼頭,哪怕豁出性命也不能讓他們傷到老爺。

萬幸,老爺是天神下凡,什麼刀槍弓箭都傷不到他分毫,還被他一揮手來了個橫掃千軍,綠竹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想奔過去,腿卻軟了,只喊了一聲老爺就癱倒了。

沒等綠竹倒在地上,劉彥直身形晃動,一眨眼就到了跟前,扶住綠竹纖細的腰肢,溫言撫慰道:“沒事,有我在。”

綠竹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這一刻所有的辛酸委屈小性子都得到釋放,剩下的唯有幸福。

“我離開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劉彥直問道,他不想去逼問燈塔上那幾個人,寧願相信綠竹的話。

綠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劉彥直頓時明白了,朝廷對他們八個人產生了忌憚之心,想要將危險掐滅在發生之前,確保趙宋皇朝延續下去,此刻他心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奈,一片赤心換來這個結局,這大宋,不保也罷。

想到這裡,劉彥直抱着綠竹徑自去了。

燈塔上的三位文武大員面面相覷,走了?就這麼走了?難不成沒事了么,不,暴風驟雨還在後面。

但劉彥直並未展開報復,高雄府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帶着他們八個人的心血,他徑直來到行宮前,要求面見太后和皇帝。

守衛行宮的禁軍已經換成張世傑的嫡系,他們緊閉宮門,箭上弦刀出鞘,如臨大敵,劉彥直明白一場針對太后的政變已經發生,指望太后撐腰做主是不可能了,他意興闌珊,帶着綠竹回府,包圍府邸的官兵已經撤離,家裡秋毫無犯,綠竹預備了酒菜,小心翼翼的捧上來,兩人相對無言,一杯杯的買醉。

劉太師回來的消息迅速傳開,藏在山林中的黨愛國等人收到風聲,心中大定,派劉漢東進城和劉彥直取得聯繫,雙方在城郊的磚窯會合,商議下一步去向。

“我們和朝廷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決裂的程度,眼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徹底清除反對我們的力量,接管宋朝。”黨愛國道,“二是我們離開,開拓新的疆土。”

劉彥直道:“這兩條路都可以走,我搞不懂的是,他們為什麼採取最極端的手段要置我們於死地。”

黨愛國沉吟片刻,大方承認:“好吧,是我碰觸他們的底線了,我和楊太后相愛了。”

劉漢東大怒:“黨愛國你為了睡女人差點把我們都坑死你知不知道!”

黨愛國辯解道:“愛情的力量,你們不懂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一陣痛罵,可是就算把黨愛國罵死也改變不了事實,劉彥直道:“既然如此,是我們理虧,還是選擇第二條路,我們走。”

“不能走,憑什麼是我們走。”劉漢東怒道,“可以讓黨愛國一個人走,我們繼續留下。”

劉彥直道:“那就是第一條路了,把反對我們的人全部幹掉,你計算過要殺多少人么?”

“殺一兩萬就差不多了。”劉漢東道“聽說你今天在碼頭露了一手排山倒海,幹掉幾百個人。”

“一兩萬,就算是螞蟻,你得燒多少壺開水才澆的過來?”劉彥直道,“那可都是無辜的性命啊。”

“不可婦人之仁。”黨愛國道,“該出手時就出手。”

“我出不了手了。”劉彥直道,“那只是情急之下施放出來的大招,平時放不出來。”

此言一出,大家都泄了氣,那就只能走第二條路,離開流求另謀生路。

……

朝廷忌憚劉彥直的神力,明知道他們在磚窯聚會,也不敢派兵圍捕,反而將楊太后和小皇帝秘密轉移到了船上,防止八妖挾持天子,文天祥以樞密使的名義命令陸秀夫和張世傑迴避,自己一個人去見劉彥直,要用大義勸說他們歸去。

臨行之前,文天祥將陸秀夫交到一旁囑咐:“我若有不測,你當代掌樞密使之職,張世傑一介武夫,不可深信,大宋復興的重擔,就在君實兄肩上了。”

陸秀夫無言哽咽,目送文天祥離去,大有風蕭蕭易水寒之感。

文天祥單刀赴會,隻身來到磚窯外,守衛磚窯的是一支特殊的部隊,這百餘人乃是深山中的生番,與世仇部落為爭奪狩獵場大打出手,因為人數不佔優勢,被仇敵殺的快要滅族了,是進山伐樹的劉彥直救了他們,還幫他們報仇雪恨,殺了仇敵的頭目,於是這個部落全數投靠了劉彥直,把他當做神明膜拜,無限忠誠於他,生番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靠捕獵為生,體魄矯健無比,再兼血腥殘忍,雖百餘人之數,戰鬥力堪比十倍禁軍。

生番通稟文天祥駕到,劉彥直以禮相待,在磚窯中與大宋朝右丞相會談,事到如今也什麼藏着掖着的了,文天祥承諾,只要八仙離開流求,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要船,要人,要錢糧,只要拿得出的東西絕不會吝惜。”文天祥坦誠無比的說道,這確實是他的心裡話,請神容易送神難,只要送走這八尊活神仙,就算要他半條命都值。

劉彥直忽然想到黨愛國剛才的話語,“愛情的力量,你們不懂。”便道:“我要楊太后跟我們走。”

黨愛國在一旁聽到,暗挑大拇指,低聲道:“好哥們,你懂我。”

文天祥斷然拒絕:“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劉彥直道:“此言差矣,楊太后又不是今上的生母,留她何用,不如放他們鴛鴦雙飛,也算一樁功德,對外只需說太后暴病而亡即可。”

文天祥依然不同意,太后是先帝的后妃,怎可改嫁他人,這是做臣子的底線。

黨愛國乾咳一聲,撫摸一下自己的肚皮,劉彥直會意,附耳對文天祥說道:“如果太后有了身孕呢?”

文天祥臉色劇變,半晌才道:“此事從長計議,還需太后本人首肯。”

劉彥直道:“另外我要五十艘快船,願意跟我們走的人,你們不能強留,軍器所的物資器械,我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成交!”文天祥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場危機終於兵不血刃的化解了,雙方的訴求基本得到滿足,用溫和手段解決問題是大宋朝的老傳統了,從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到檀淵之盟,到年年不斷的歲幣,再到各種招安納降造反的草寇、亂民,只要能花錢解決的,大宋就不動刀兵。

高雄府內,一片凄風冷雨,得知八仙要離去的消息後,萬民空巷,都到港口來挽留,百姓們頂着香爐,捧着酒水,密密麻麻跪滿了碼頭,文天祥見此情景不禁後怕,得虧八仙理虧,不然真較勁起來,就憑民心所向,自己都鬥不過他們。

雖然老百姓跪滿了碼頭,但真心愿意跟隨八仙出海漂泊的人卻不多,除了那幾百生番之外,就是一些常年跑船的水手了,攏共連五十艘船也坐不滿,但是文天祥依然給足了五十艘,連帶乾糧飲水、火炮彈藥,刀槍弓弩鎧甲,額外還有十萬兩白銀,就算是分手費吧。

美中不足的是,楊太后不願意跟黨愛國走,黨教授起初以為是文天祥從中作梗,強烈要求面見太后,文天祥安排了一次秘密會面,一對野鴛鴦在船艙里見面,太后鳳冠霞帔,高高在山。

“哀家畢竟先是太后,然後才是女人。”楊太后淡淡道,“黨郎,別怨奴家,這本是孽緣,斷了對你我,對朝廷都好。”

“那我們的愛情結晶怎麼辦?”黨愛國質問道,對這段感情,他是認真投入的,也真心想帶着楊太后浪跡天涯,可是對方畢竟是國母之尊,被賦予了太多的責任和道義,床上的海誓山盟都是過眼雲煙,做過皇太后的女人,是不可能為了愛情去做平凡的荊釵布裙民間女子的。

“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墮胎藥。”楊太后面無表情的說道,她說的沒錯,宮斗的激烈程度不亞於政治鬥爭,她的丈夫宋度宗就是懷胎時被人下了墮胎藥但是沒打下來,卻導致大腦發育不全,智力低於常人。

“既如此,就相忘於江湖吧。”黨愛國毅然轉身離去,在艙門口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回頭。

一滴珠淚從太后的粉面上滑落。

“黨郎,別了……下輩子再做夫妻。”楊太后的呢喃被澀澀的海風吹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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