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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柱子死而復生,大家並不驚訝,因為人造人柱子異於常人的最大特點就是新陳代謝極快,原版柱子的功能更加強大,傷口能自愈,這倒是和劉彥直有類似之處,只是這傷口癒合的太快,子彈還在體內沒取出呢。

“我餓。”原版柱子嚷嚷道。

“他不是餓,是修補傷口極大的損耗了身體儲存的能量,所以會有飢餓的感覺。”關璐解釋道,話音剛落,她肚子里發出嘰里咕嚕的聲音,關博士倒也大方,自嘲道:“我是真餓了。”

不光她餓,其他人也餓,作為蘇修特務,他們沒有吃飯的權利,已經十幾個鐘頭沒進食了,高度緊張的情緒下也感覺不到餓,現在柱子一提餓,不光關璐,所有人的肚子都嘰里咕嚕起來。

這是一節高級軍官乘坐的軟卧車廂,隨便找找,就翻出大堆的食物,不過都是俄羅斯美食,以中國人的口味很難接受,咸豬油抹大列巴,酸黃瓜,櫻桃奶渣餡的俄式大餃子,紅菜湯,還有和酒精兌水沒差別的伏特加。

戰爭時期能有的吃就謝天謝地了,大家沒得選擇,只能硬着頭皮吞咽這些俄國飯菜,劉彥直還爬到車頭去給雷猛和于漢超送了豬油大列巴和伏特加,吃飽喝足直奔張家口。

天邊有悶雷一般的聲音傳來,劉彥直探頭出去,頓時傻眼,漫天都是銀白色的轟炸機,細長的機身,細長的翅膀,四個螺旋槳,遮天蔽日,數都數不清,正由北向南飛來。

老林也探頭出去,縮回來說:“別擔心,是蘇聯空軍的圖95轟炸機,這是第二波轟炸,這麼大規模的機隊應該是奔着北京去的戰略級轟炸,不會為了咱們一列火車停下腳步的。”

話音沒落,一串航空機炮的炮彈就落在了車廂天花板上,打出十幾個大洞來,幸虧沒傷到人,這是護航編隊的米格21戰鬥機在掃射,米格機的速度遠高於圖95,飛行員小夥子們閑着沒事下來打個獵很正常。

老林意識到不妙,急忙建議黨愛國撤離火車。

“跳車!”黨愛國當機立斷,率先跳下火車,高高的路基下面是鬆軟的草地,摔不死人,大家陸續跳車,動作麻利的如同鐵道游擊隊,就連老林這種老胳膊老腿就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唯獨郭老,他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這一跳,怕是整條命都得送掉。

劉彥直幫了他一把,單手把郭老跟夾孩子一樣夾在腋下,嗖的一聲跳了下去,穩穩的落在草地上,順着慣性向前跑了幾步,把郭老放下,別人這才陸續從地上爬起來,滿身都是泥土草葉,狼狽不堪。

雷猛和于漢超也跳車了,無人駕駛的火車繼續前行,兩架米格戰鬥機翅根的機炮噴射着火舌,一路追着打,終於將蒸汽機車打漏了,機車爆炸側翻,滑下鐵軌。

蘇聯戰鬥機心滿意足的飛走了,黨愛國楠楠道:“完了,張家口去不成了。”

雷猛說:“咱還有兩條腿,大不了走着去。”

黨愛國說:“走着去送死么,等咱們走到張家口,城頭已經插上蘇聯紅旗了。”

“那咱們就不進城,繞着走,總能回到近江。”雷猛繼續出主意。

于漢超也說:“對,咱們避開戰爭,弄一輛車,完全可以在蘇聯人兵鋒抵達之前越過戰線,回到近江。”

黨愛國正在游移不定,只聽劉彥直道:“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呢,咱們何不殺個回馬槍,現在就回烏蘭察布,把那顆隕鐵給運走,免得落在蘇聯人手上。”

大家都驚愕的看着他,這貨仗着自己刀槍不入就瞎出主意,讓別人陪他一起玩命,這主意要不得,簡直餿透了。

只有老林眼睛一亮道:“好,很好,小夥子如果你報考中情局,一定會被錄取的。”

關璐說:“太危險了,烏蘭察布已經被蘇軍佔領,咱們去就是送死。”

劉彥直眨眨眼:“你看過加里森敢死隊么?”

“什麼敢死隊?”關璐疑惑道。

以關璐的年紀,當然沒看過八十年代初大陸名聞遐邇的美劇《加里森敢死隊》,加里森少尉帶領一幫從美國大牢里放出來的死囚,一次次深入敵後,竊取情報,炸毀設施,為打擊納粹德國出盡風頭,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喬裝改扮,穿着筆挺的德國軍服,混跡在國防軍、黨衛軍中,絲毫不露馬腳。

雷猛和于漢超面面相覷,他倆倒是聽說過加里森敢死隊,但是完全沒興趣COSPLAY一把,幾個中國人裝老毛子,得虧劉彥直想得出來。

老林說:“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不敢,其實蘇聯軍隊中有大量中亞種族,還有蒙古國的僕從軍,亞洲面孔並不奇怪,而且我的俄語水平你們盡可以放心。”

“軍裝呢?”雷猛問,“你不會讓我們穿那些沾血的衣服吧。”

果不其然,老林打得就是那些死人身上軍裝的主意,經黨愛國同意拍板後,他們步行走到傾覆的火車旁,從軟卧車廂里拖出幾具屍體,扒下屍體身上的軍裝、武裝帶和馬靴,馬馬虎虎洗掉血跡,幸虧劉彥直喜歡打頭,軍裝上的血跡不多,軍帽上倒是沾了不少**子,戴在頭上挺膈應的。

老林的經驗豐富最豐富,俄語說的最好,他來扮演將軍,套上馬褲和馬靴,繫上武裝帶,儼然就是一名蘇聯陸軍少將,黨愛國也會說很標準的俄語,他來扮演將軍的副官,其餘人等穿上士兵的衣服,扮成勤務兵和警衛員,只有郭老和關璐不好處理,只能繼續穿着便裝。

一行人沿着鐵道往回走,溜溜走到傍晚才走到烏蘭察布的城邊,郭老氣力不支,一大半路程是原版柱子背着他走的,可憐如此年邁的詩人兼科學家,被折騰的半條命都下去了,還不敢說什麼,生怕被人當成累贅丟下,那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遠處就是烏蘭察布了,大家躲在一片白楊林里,用望遠鏡觀測,發現街道上停滿了坦克和裝甲車,不出所料,這裡已經被蘇軍佔領了。

“T62坦克,BMP1裝甲車,還有嘎斯卡車和吉普車,嗯,是精銳裝甲師。”老林放下望遠鏡,他是七十年代的中情局特工精英,對蘇聯的一套東西非常熟悉,此刻神采奕奕,彷彿回到了青蔥歲月,人生中的巔峰狀態。

“怎麼辦,老林拿個章程。”黨愛國道。

“現在城裡的部隊很多,肯定非常混亂,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老林自信滿滿道,“不過我們需要兩輛車,一輛軍官坐的吉普車,一輛拉貨的卡車,還要知道今晚的口令,城裡部隊的部別,所以首先需要抓一個舌頭。”

“我去。”劉彥直自告奮勇,他連皇宮大內都闖過,又怎怕這萬馬軍中。

“我教你幾句常用俄語。”老林道,隨即傳授了幾句捕俘時說的話,劉彥直學的爛熟,沒帶步槍,拿了一支手槍一把匕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