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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兒面目凄然,還是投了個笑眼過來。

朱溫猙獰一笑,說道:“你們想隨隨便便死,這倒不大容易。韓書彥,你便慢慢炮製這個小妮子,至於使甚麼花樣,任由你做主!”

風萬里躬身朝朱溫道:“皇上,不如……”

未等他說完,朱溫已會其意,說道:“你想要了她?本來這小妮子是賞賜給了你,可事情偏生不巧,這韓書彥似乎也對她有意,你們同為朕效命,切不可為這女子爭風吃醋,搞出窩裡斗的事兒來!嘿嘿,韓書彥,你便剝了小妮子衣裙,讓大夥開開眼界,不然有人要說朕分色不公,厚此薄彼。你好生一件件慢慢的剝,可別性急!”

韓書彥面露為難之色,但朱溫面前,卻是半分不敢違拗,想了又想,還是伸出手去解李宛兒腰間的裙帶。手方觸及她的裙帶,又縮了回來,想想又去解。如此這般數次,這才將心一橫,終於在蝴蝶結上用力一扯。

如塵在一旁罵得死去活來,她想:“朱溫求懇之事,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能答應,只可憐宛兒花季少女,臨死前還要遭人剝光衣裙。唉,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尋思間,眼見韓書彥已將李宛兒碧綠色的衣裙敞開了來,露出一層淡綠色襖衫,襖衫若再除去,那便只剩貼身內衣了。

在如塵不迭口怒罵下,韓書彥雖自出手緩慢,卻是鐵定了心,一一遵照朱溫之命繼續解李宛兒的衫子。

這時她罵道:“韓書彥你這禽獸,你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韓書彥絲毫不為所動,一扣……兩扣……慢慢繼續解下去。

驀地青衫晃動,有一人影快如閃電,撲風而至。

如塵脫口叫道:“影兒……”

來人正是蕭影,如塵此前雖恨透蕭影,於此緊急關頭,得能見他面,心情激蕩之下,便又將昔日的“影兒”叫了出來。

蕭影身法快速無倫,一掌將韓書彥拍翻在地,雙手交錯一收,便將李宛兒的衣裙重又裹在她身上,隨之將她抱在懷中。緊急關口,裙結自是來不及幫她結系。

他一連串動作快得出神入化,當場人人只覺眼前一花,李宛兒便已抱在他懷裡。他使的是何種手法,便連“風雨雷電”這等高手,均自未能看清。

如塵急聲叫道:“影兒,你快快帶同宛兒逃命去,日後好生照料……”

想想蕭影是個色迷心竅之徒,他早自與朱瑤私定終身,要他日後照料宛兒的話,說了也是白說,話到一半,便即住口。

她這一尋思間,蕭影劍影飛舞,已然和“風雨雷電”動上了手。

只見風萬裏手里的飛刀精光閃閃,接龍般飛向蕭影;

梅雨秋手裡的暴雨梨花針早自扣在手心,卻是遲遲未向蕭影激射,想是怕傷及旁人;

公孫一電青蛇劍劍氣蜿蜒遊動,直如閃電般飛向蕭影;

高雷亦不甘示弱,彎刀圓轉來回,腳下氣凝如山,以沉穩剛健之勢逼向蕭影。

蕭影以一對四,又是身帶重傷,全仗了“風雨雷電”害怕傷及旁人,手上兵刃不能隨意揮毫,蕭影這才勉強守住陣腳。

木一槁、火一燈、水一淼早已紛紛搶上前來,和着眾護衛一起將朱溫四面八方包圍在垓心。

韓書彥方才中得蕭影一掌,卻是未曾受傷,站在一旁凝神觀斗。

他心自在想:“我與蕭影聯手斗朱溫手下一眾,仍是沒有獲勝的餘地,更何況適才我的所作所為,盡被蕭影等人看進眼去,豈容他們活着出去敗壞我的聲名。眼下還是兩不相幫,來個隔岸觀虎鬥,末了我再給他們來個漁翁在後,將一干人等統統滅了,帶着宛兒遠走高飛,自此逍遙快活一生,哈哈!”

雙方斗不多時,蕭影已然大處下風,好幾次險些兒喪命。

朱瑤在暗處見場內劍氣沖斗、刀影飄蕩,五人激斗之處,刀光劍影,形成老大一個紅紅綠綠的氣場。她一顆心提到嗓門眼兒上,生恐蕭影血濺當場。

眼見他愈來愈處下風,當下也顧不得自己會被帶回宮去逼婚,起身躍進場內,說道:“父皇,你不能傷他性命!”嬌面如花,嘴上卻說得甚是肅然。

朱溫一眾這時已遠遠避開觀戰,一聽愛女的聲音,他連忙扒開人叢,上前數步,歡聲笑道:“瑤兒,可想煞父皇了。你快過來,讓父皇好好瞧瞧你!”

朱瑤卻不走近前去,遠遠道:“父皇,你快讓他們住手。他死了,女兒也……也不活了!”

朱溫惑道:“這是為何?這少年便是蕭影,是吧?”

朱瑤道:“正是他,你快叫他們住手,不然女兒可要衝進去拚命了!”說完便朝蕭影等人奔去。

朱溫大駭,情知場內五人刀劍如飛,朱瑤這一進去,以她的身手,哪裡還有命在,不由失聲道:“瑤兒不可!你們退下!”

“風雨雷電”得命各自躍出戰陣。

蕭影鬆了一口氣,出指解開李宛兒穴道。見她穴道初解,手腳兀自麻木,不能自行結系衣裙,便將劍往地下雪中一插,伸手就要幫她系好。

朱瑤嗔道:“你倒心好,小心人家說你是輕薄浪子呢。讓我來!”說著已快步奔到蕭李身前,伸出美玉般的手替李宛兒扣好襖衫扣子,又將她綠裙圍攏來系好結。

這時如塵已被對方拖進人群堆中,嚴加管控,蕭影欲救不能,只好另想法子救她。

朱溫遠遠站着,一雙大眼上上下下打量蕭影,半晌才道:“你便是蕭影,啊哈,卻也難怪朕的寶貝女兒會看上你,原來你像了你娘三分,長得鳳睛柳眉,當真比這姓韓的好看得多。不過,似你這樣的翩翩公子哥兒,最是風流下作,朕的寶貝公主乃金枝玉葉,怎能託付與你!瑤兒,你快快過來,這蕭影不是好人,小心他藉機拿你來要挾父皇!”

朱瑤白了一眼朱溫,似撒嬌又似認真的樣兒道:“哼,父皇,他……他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朱溫面有慍色,道:“他要殺父皇,你還當他是好人。你連父皇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朱瑤仍是站着不動。

殺父殺母大仇便在眼前,蕭影早自紅了眼,無奈對方聲勢浩大,師父如塵又掌控在他們手中,只得暫且忍住怒火,嘴上早想臭罵朱溫一頓,卻被他父女一問一答,插不進嘴去。

這時他再也忍耐不住,怒聲道:“朱溫,你喪盡天良,我蕭家當年險些被你滅門,這筆血債,遲早要向你討還!”

朱溫哈哈大笑道:“就憑你毛頭小子,拿甚麼來討還?哈哈,可笑之極,可笑之極!你的武功不及我這‘風雨雷電’四大護衛,還逞什麼嘴皮子快!要找朕報仇,再去練二三十年功夫再來,只可惜朕等不了那麼久,再過幾十年,朕都百年歸終了,你找何人報仇去,哈哈……”縱聲狂笑不已。

蕭影見朱溫狂妄如斯,一時血氣上涌,滿腔仇恨一古腦兒閃現眼前,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弓身拾起地上長劍,雙目血紅,緊盯着朱溫,隨時隨地便要撲身上去拚命。

朱瑤見狀直嚇得臉色大變,趕忙柔聲勸道:“影哥哥,不要……不要……”她此刻更為擔心蕭影單槍匹馬,隻身上前,定然有死無生。

蕭影不去理她,只將雙目逼視着朱溫,大聲道:“仇人便在眼前而不思圖報,非大丈夫所為。我蕭影今日不殺你朱溫,倒叫你小覷了!宛兒,此事原也與你無關,你自個兒逃命去,我和師……如塵前輩與朱老賊的血海深仇,今日若是不得報,那便死在此處。你快走!”

李宛兒泣聲道:“我不走,我和……我和師父同生共死!”她本要說與蕭影同生共死,可日間剛與他割發斷義,此話倒有些難以出口。

蕭影激怒之下,也未多勸,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便一塊兒死在這兒!”話聲未落,人已飄出,倏忽間朝朱溫胸前挺劍刺去。

朱溫見蕭影行動如鬼魅般快捷,人亦是怒髮衝冠,十足十的一副拚命樣兒,心下早已懼了三分。蕭影這一劍刺來,他先有防備,急退數步,早有“風雨雷電”上來護住前頭。

風萬里十八把手指般長短的飛刀連成一線疾飛而來,蕭影見飛刀凌厲,若再硬闖,定遭劃中,中途劍招急轉,守住陣腳,以便伺機破除對方的飛刀陣。

場中人人只見風萬里的十八把飛刀連成一氣,便像一條銀蛇,在蕭影面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蜿蜒遊走,極是靈動,任憑是誰,若被其中一把飛刀帶中,非死即傷。

蕭影持劍護住周身要害,左趨右閃避讓飛刀之際,他細細察看飛刀來勢,一時間卻是極難尋到破綻。若揮劍擊打飛刀,除非同時將十八把飛刀一齊擊飛,否則刀刀連環而至,看似是串在一起的長蛇,實則是各自分開的一把把小刀,且每把飛刀上皆附有強勁的內力,擊打任意一把飛刀,均有被其他飛刀割中之險。倘不知厲害之人,只一招之間便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