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siluke〞info網,無彈窗!

虛月、蕭影、白若雪聞聽崔赫之言,各自心驚不已,均想不到崔赫做出這等齷齪事來,還自冠冕堂皇,嘴上說得頭頭是道。

蕭影道:“便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可以拿師門恩義、師兄弟性命做籌碼!”

崔赫也不反駁,岔開話題,反而問蕭影道:“呂真人,我的事情你怎地什麼都知道,你真是仙人么?”

旁人偶有知道自己的絕密事情,這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好驚奇,只是眼下包括崔赫在內,人人將蕭影扮成的呂洞賓當成神仙來看待,每每心裡思及對方一言一行,自然而然便往神仙異能上靠。

蕭影微微一笑,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當下他將崔赫如何殺害趙力、祁戰,後遭童鶴年等人圍攻,他如何裝死自保;自己如何將計就計,在托木爾峰商議軍機大事之時,對崔赫施了反間計等事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來,當晚進了議事大廳,蕭影深恐崔赫這個內鬼作祟,再行暗害天山其他弟子,本擬找個時機,先行將他除掉,免留後患。殿內商議的防務軍機,更加不能讓對方知曉。

他正想託故出來,於神鬼不覺間將崔赫革斃,卻聽有衣服拂風觸物的哧哧聲,傳入耳來,聲音雖然輕微,在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循聲望去,見高高的側窗外隱然有暗影浮動,另有鼻息之聲不斷傳來,當即便想到有敵方姦細在外偷聽。

他心想:“耶律楚南你當真姦猾無比,心思夠毒,居然以一紙假書信,誣陷我殺害天山三位宗師。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離間我與天山派,而且叫我因此成為武林公敵。往後江湖之中,人人均會說我為圖朱瑤美色,投靠遼國,賣國求私。你這招不可謂不狠,可我蕭影卻也並非軟弱無能、任人宰割的羔羊,你對我使這離間計,我便也給你使個反間計,叫你吞併中原的野心,自天山而止!”

他自小熟讀詩書古籍,古時的兵法攻略,倒也入目不少。以他的純善秉性,平日極少用什麼計謀柔術對付於人,可一想到耶律楚南野心勃勃,所謀者大,若非打起十二分精神與對,不但這次天山派劫數難逃,會有覆派之災,便連莽莽中原,不用多久,也將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因此上這兩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應對危局。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蕭影雖非絕頂聰明,卻也算不得愚笨不堪,心中思慮到多,再與幼時看過的兵法謀略一加融會貫通,居然靈光一閃,立時便得了一個反間計。

他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事成與不成,那也得看造化。”

心思及此,當即便將誅殺崔赫之事擱了下來,竭力將計謀運使得不着痕迹。

本來上托木爾峰峰巔的西路,處處充滿險阻,他本擬提議在西峰設下“滾石陣”,但為了讓窗外那個姦細帶出假情報,當夜卻故意說成在東峰設下此陣。

崔赫生性自負,自以為對方絕無察覺之理,將之信以為真,把殿內人眾的說辭,一句不漏地帶下山去,告知盧焯義。

盧焯義早也得了部屬稟報,稱崔赫親手殺死趙祁兩個師弟,其投誠之心,不可謂不誠。因之對崔赫帶來的情報,自是信之不疑。

本來東路地勢平緩,路面且寬,極其利於攻山;西路乃羊腸小道,險阻無處不有,經由此路上山,無異於鑽那死胡同,自尋死路。

然而盧焯義自忖謀略過人,深信兵行險着,乃是制勝不二法門。既有克制呂洞賓的神兵利器旋天盾,自西路挺進,出奇制勝,此戰可操勝券。豈會想到,對方原來施了計謀,傳了虛假情報出來,使了反間計,說東打西。

昨日天山派首戰兵不血刃,大獲全勝,舉派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對蕭影自是膜拜如神,更加認定,他便是得道成仙的呂洞賓。

於是乎,到殘月祖師墳前燒香磕頭禱告的弟子,絡繹不絕,說什麼這次全蒙祖師婆婆顯靈庇佑,陰下叫來呂真人,拯救天山派於水深火熱之中。

接下來便是蕭影一出計謀,天山派無有不遵。便連花間派、五嶽劍派等來到天山上的各路豪客,皆奉蕭影猶如真神。有了神助,人人打起架來自也是神清氣爽,格外賣力,盧焯義這幫烏合之眾,不吃敗仗也難。

昨日未折一兵一卒,首戰告捷後,蕭影道:“敵方一群烏合之眾,經此一嚇,且西路上山道路斷絕,必不會自西路來犯。咱們從東路正面迎敵,雖說不懼敵人,可死傷必眾。依我之見,看倒不如擺下麻袋陣,縱敵深入……”

言猶未盡,白若雪接嘴道:“呂真人高深莫測的錦囊妙計,我們小女子家,可是聽不懂。”

蕭影微微一笑,解說道:“咱們在東路設下小股人手,既不強加阻撓,也不叫他們來得稱心如意,適時加以偷襲,攪得對方惶惑不安,方寸大亂,慢慢誘敵入袋。在這峰頂,咱們設下空城計,盧焯義生性多疑,必定以為咱們縱敵深入,再擺下這個空城計,那是要他們入得院落,合而殲之。他必不敢貿然入內,急了只怕要放火燒屋。”

白若雪急道:“啊,咱們天山派百年基業,放他們上來,豈不要化為灰燼?”

蕭影道:“咱們既然事先猜到這着,那便無妨。正所謂火來水淹,咱們在院落大門口隱蔽之所,裝上若干大噴頭,到時給他們下一場大暴雨。趁他們個個淋成落湯雞,麻痹大意之時,藉機收緊麻袋口。”

白若雪噗嗤一聲笑道:“您這招可真妙,盧老兒到時還不搞得暈頭轉向。只是咱們人都伏在院內,又由誰去收這麻袋口?”

蕭影道:“既然料知盧焯義不敢入院,咱們何不將這空城計做實?當年諸葛亮擺下空城計,那是看在當時城中無人,逼不得已,臨時想到的妙計,司馬懿果真不敢入內。盧焯義奸詐狡猾,與司馬懿一般嘴臉,咱們便是無一人在院內,他也必不敢闖入。”

白若雪道:“呂真人的意思是說,咱們多派人手,伏在東路隱秘之處,待他們進了麻袋,再行收了口子?”

蕭影道:“大致如你所說。只是東路少有隱避之所,極難伏下人手,而且盧焯義必能想到咱們會有此一着,而從東路下峰隱伏,定也會給對方暗探察覺。咱們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還得勞軍遠伐,自西邊辟開道路,繞道過去,再從東路上峰。藉機還可剿了敵方設在東路峰下的大營。”

聽得蕭影之言大有道理,如塵、虛月、陸長青等人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讚。接下來便開始排兵布陣,直等盧焯義鑽將進來。

果如蕭影所料,盧焯義一眾自東路上峰,一路明槍暗箭,吃了不少苦頭。得至峰巔,已然人人成那驚弓之鳥,哪還敢踏入天山派院落半步。

進退維谷間,盧焯義果也下令實施火攻,卻迎來大雨傾盆而下。被那雨水一陣好淋,群魔一個個如那落湯雞,凍成冰人一般。

群魔神乏氣殆之餘,天山派乘機四面圍攏。蕭影等隱伏在院內的近百名好手,以逸待勞,早就在屋內養足了精神,一將衝出,盧焯義等凍若寒蟬的一干人,哪裡還能不束手就擒?

蕭影事先便交代下來,雙方對壘,不殺降者。

攻上山來的邪魔歪道,雖自人人服了盧焯義之毒,原想他們為求自保,必將背水一戰,負隅頑抗到底。不料盧焯義的這着棋,卻落了個空。

當場人人受冷挨凍不過,毫無反擊之力,雙方實力懸殊,眼見舉手投降的可以活命,無不大相效仿,紛紛丟刀棄劍。

他們均自在心底想得透徹,雖說明日一早,必定要毒發身亡,可眼下得活一刻是一刻,留得命在,不準尚有奇蹟生髮,保下這條老命,亦未可知。

盧焯義等群魔一眾,得能上到峰頂的共計三四百人,當場死傷不過五六十人,其餘人等此刻盡數給天山弟子點中穴道,橫七豎八躺成一地。

而天山派門人弟子,死傷不過十餘人。

這場大戰,已將死傷人數降到了最低,若非為天xià興亡這一大局着想,敵方又是氣勢洶洶,咄咄逼人,蕭影斷然不會施以“滾石陣”這樣殺傷過巨的法子。昨日敵方四五百人轉眼間死於殘雪亂石之下,他心下想來,也是大為不忍。可這四五百條人命,與天xià蒼生禍福相較,卻也只能從其大者。

盧焯義、崔赫見大勢已去,想乘亂溜下峰去,卻給蕭影截了下來。

聽聞趙力、祁戰兩名弟子為崔赫所殺,虛月直氣得咬牙切齒,真想一劍便洞穿崔赫的胸脯,替死難愛徒報仇。可聽崔赫講來,他之所以反叛天山派,實有不得已的苦衷。雖說他所犯之錯無可原諒,但這時要對他狠下殺手,終究猶有不忍。

她見殺死白聖師兄的盧焯義便在眼前,心想眼下該當先報大仇,再行清理門戶。

她將目光移到盧焯義身上,盧焯義背過頭去,並不敢向她看上一眼。

白若雪眼眶紅潤,雙目早已緊緊盯上了盧焯義,這時正要開口,卻聽虛月憤聲道:“盧焯義,你先是害死我白師兄,此番還想妄圖奪我天山,吞併天xià。你多行不義,可曾想過,也有今日!”

思︽路︽客siluke~info網,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