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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武是朱京虎的大伯,可是,他對朱心武沒有任何的印象。而張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等於是他的半個父親,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功夫。就因為他是張莽的徒弟,走到哪兒都受到人的尊敬。

他,又怎麼可能會背叛了張莽呢?不行,絕對不行。

朱丁山哼道:“如果說,張莽能夠扛住朱心武的攻勢,倒也罷了。可是,你自己比誰都最清楚,張莽完了,現在只不過是垂死掙扎。咱們要是再不為朱家考慮,恐怕連帶着咱們朱家一起的,都得被朱心武給滅掉了。”

“可是”

“沒有可是。”

朱丁山冷聲道:“後天就是東北王張莽的六十壽誕了,你一定要把人力部署圖和作戰計劃書弄到手,交給我。我會想辦法交給大江盟的人。”

朱京虎痛苦道:“爹”

“你這樣做,是為了咱們朱家,為了你死去的大哥朱京龍,還有那些朱家的兄弟。”

“我”

朱京虎真的很痛苦,很痛苦,一顆心就像是在火爐上烘烤似的,備受煎熬。一方面是自己的師傅,一方面是自己有着血緣關係的大伯。可是,他剛剛帶着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手底下的高手,挑翻了大江盟在沈羊市的幾個秘密集會點啊?你說,朱心武又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呢。

這輩子,他的內心都不會安穩,一直備受着折磨。

這是人應該干出的事兒嗎?這道題,真的太難,太難了,朱京虎都想一刀抹了自己的脖頸算了。

突然,一個朱家弟子跑了進來,大聲道:“老爺,大事不好了,霍青和大梵來了。”

“什麼?”朱丁山蹭下就跳了起來,暴喝道:“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

“走,出去看看。”

這還真有不怕死的!

朱霸天和朱丁山,還有朱京虎從房間中出來。當他們走到了前廳的時候,就見到唐甜正在招待着霍青和大梵。跟着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烏綰綰和幾個西伯利亞聖火的邪教徒,再就沒有別的什麼人了。

霍青很客氣,連忙站了起來,拱手道:“朱爺”

朱霸天冷笑道:“霍青,你的膽子不小啊?還敢冒然來我們朱家。”

“啊?”

一愣,霍青很迷惑,問道:“怎麼了?在郝家,我剛剛送走了朱大少,就聽說了大公子去世的消息。唉,我跟大公子雖然說是只有幾面之緣,但我是很敬佩大公子的。還有,我跟大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所以說,我說什麼也都過來給大公子弔孝。”

頓了頓,霍青又道:“大少,剛才在郝家,大梵跟你鬧得不太愉快,我過來跟你道歉,你別往心裡去。”

第一,弔孝。第二,道歉。

可是,你看霍青像是這樣的人嗎?偏偏,他的臉上還很真誠,讓你想要再發火都不能。明明知道,這趟去偷襲了初青皮草的人就是朱家,但是雙方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說,朱家人為什麼要跟霍青翻臉?難道說,就因為在郝家的門口,大梵強迫朱京虎下跪嗎?伸手不打笑臉人,霍青是上門弔孝、還道歉的,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朱霸天和朱丁山都恨得牙根痒痒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你說,你都把我們朱家坑成這樣了,還好意思上門來套近乎?擺明了,這就是來看笑話的。

朱京虎強擠出了几絲笑容,擺手道:“霍少,當時完全是一場誤會嘛,沒事兒。”

“你真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大少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男人。”

霍青打了個響指,那幾個邪教徒將隨身攜帶的包包,就放到了桌子上。這一刻,朱丁山和朱京虎等人都緊張了起來,連唐甜,都把手探到了腰間。只要是稍微有點兒異動,她會立即將暗器釘在那幾個邪教徒的身上。

朱霸天倒是淡定自如,大笑道:“哈哈,霍少,你這是要做什麼?”

開玩笑,真要是炸彈,還不連帶着霍青和烏綰綰、大梵等人,全都給炸死了?相信,霍青才不會幹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買賣。

包包打開了,裡面是燒雞、豬頭肉、花生米等等熟食,都用油紙包着,還散發著熱氣,看着就讓人不禁食慾大陣。同時,又有兩瓶白酒,擺在了桌子上。

霍青嘆聲道:“唉,我最近跟朱家鬧得不太愉快,這趟登門來,就是希望咱們能化干戈為玉帛,把之前的不快全都給掀過去。呶,我把熟食和酒都帶來了,先去敬幾杯,悼念大公子。”

這番話合情合理,總不能不讓人家去吧?朱京虎點頭道:“好,我前頭帶路。”

“太感謝了。”

大梵和烏綰綰等人都沒跟着,霍青和朱京虎從前廳往後遠走,在院落中,擺放着一具具的屍體,儘管說是都蓋着白布,還是看得人觸目驚心的。

霍青嚇了一跳,失聲道:“這這些人都是朱家弟子嗎?”

“是”

“怎麼可以這樣,我是真忍不住了!”

越說越是激動,霍青怒道:“在沈羊市,還有人敢跟大公子和朱家人過不去?實在是太囂張了。你跟我說,是什麼人乾的,我非將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霍青,我艹死你!

站在旁邊的朱丁山,瞪着霍青的眼珠子都噴火了。什麼人,你說是什麼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明明是你和大梵等邪教徒們勾結,殺了朱京虎和那些朱家弟子們,還在這兒賊喊捉賊。你非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蹂躪我們的幼小心靈嗎?這要是能打過霍青,非把霍青把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了不可。

朱京虎也是無憂了,嘆聲道:“唉,我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正和那些高手們在四處搜查毒狼單光。”

“哦?朱先生,你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恐怕是大江盟的人吧?我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一定會將對方碎屍萬段的。”

“應該,太應該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對方會怎麼找到大公子和這些朱家弟子們的頭上呢?當時,大公子又是去幹什麼了?”

“這個”

這一個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啊。

朱京虎苦笑道:“當時,我大哥和這些朱家弟子們,也在沿街搜查毒狼單光,才讓大江盟的人有機可乘吧?”

“禽獸!”

霍青很惱火,恨恨道:“這些大江盟的人,就應該狠狠地艹他,艹死他,怎麼能幹出這樣這樣卑劣、無恥的事情來呢?有本事,沖我霍青來,我還真就不信這些邪了。朱先生,大少,我霍青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了,誰要是再敢來找我的麻煩,我就讓他走着進來,躺着出去。”

你這話,是說給誰聽呢?明着是在咒罵大江盟,實際上是在警告朱丁山和朱京虎。老子不想招惹是非,但是你們也別把我當軟柿子捏。否則,朱京龍和這些朱家弟子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想想也是,人家霍青招你惹呢了?還不是你們,一次又一次地想着洗劫了初青皮草,才會中了埋伏嗎?我又沒有找上門來欺負你,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朱丁山和朱京虎乾瞪眼,愣是沒轍,只能是連連點頭:“是,是”

終於走到了大廳中的棺槨前,霍青點燃了一束香,插在了香爐上,嘆聲道:“大公子,是誰殺了你,你晚上託夢告訴我,我一定跟那人勢不兩立。”

“霍青?”

一直披麻戴孝的牛艷艷,就跟瘋了似的,照着霍青就撲了上來,雙手亂抓,怒道:“你還有臉給我們家京龍上香?你害死了我爹、我大哥,還有我們牛家的大雙、小雙你還敢來我們朱家?我跟你拼了。”

霍青嚇得退後了好幾步,大聲道:“嗨,嫂子,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死大公子呢?”

朱京虎趕緊上來,攔住了牛艷艷,勸道:“嫂子,這事兒跟霍少沒有關係,你誤會了”

“誤會?”牛艷艷手指着棺槨,激動道:“當著朱京龍的面兒爹,京虎,你們敢說,這事兒不是霍青乾的嗎?”

“不是,肯定不是了。”朱京虎一口咬定了,本來這事兒就不是霍青乾的,霍青當時讓他們給堵在了郝家,根本就不可能分身過去。

“嗚嗚,京龍,朱家是完了,仇人上門來都沒有人給你主持公道,我這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嫂”

牛艷艷作勢,就要往棺槨上撞,唐甜趕緊上去抱住了她。實際上,她也就是擺擺樣子,才不捨得就這麼死了。

“唉,大少,我跟你們朱家的誤會就這麼深嗎?”

霍青感嘆連連,這樣還怎麼再給朱京龍上香的,只能是轉身退了出來。剛剛到前廳,郝文輝就跑了進來,大聲道:“青哥,大事不好了,那些皮草商們聚集在了朱家的大門口,非要你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