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對於三德驢和來福的凡爾賽,二狗頗有些無奈,這兩個傢伙一個生而為人,另一個更曾經是“高貴”的天人,這會兒子卻紛紛痴迷於畜生之形態,怎一個荒謬的說。

這時尚且未死的食人鼠尖叫道:“好漢饒命!小妖甘願歸降!甘願歸降!”

那網中烏鴉卻忿然掙扎叫道:“鳳凰之子永不屈服!扎納斯!不要玷污了天堂殿的榮耀!”

食人鼠卻尖叫道:“蠢貨!我們現在已經淪落到了不人不鬼的野獸之態,哪裡還有什麼榮耀可言!偉大的人類老爺,扎納斯願意成為您最忠誠的僕從!”

這時三德驢卻笑出了驢叫聲,道:“兩個蠢貨!死到臨頭還在這裡聒噪!想投降?你等也得想想自己有無投降的資格!教你們一個乖,下次降臨的時候記着千萬別再吃人哩!”

二狗卻忍不住給三德驢兒豎了一個大拇指,這廝說得真好,便是二狗自己也找不出更強大的理由作替代。

此番二狗借用閑漢的人頭釣邪崇,卻正是來自三德驢兒的建議,這廝不愧是個有見識的,深愔邪崇一類的本性,只此一招便幫助二狗將本地的兇惡邪崇一網打盡。

這等吃人的邪崇自然無有任何可寬恕的理由,二狗手起刀落,將紅眼烏鴉和食人鼠次第斬殺,並以靈能所化雷霆熬練其軀體,然後扒皮拆骨,撿了人面豺和食人鼠的皮、紅眼烏鴉的墨翎作戰利品。

邪崇們遺留下的內臟、骨和肉雖也都是難得的珍物,只是二狗一來無有處置之法,二來也對它等食人的行徑頗有些膈應,故而只焚燒銷毀了事。

這一番事故下來,二狗倒也收穫了不少的戰利品,三五貫小錢,六身衣裳,幾條棍棒短刀,皆是來自閑漢們的貢獻。

或許有人會問,這二狗咋如此摳唆,連死人的衣裳也要?

你等卻是不知,這古代的錢幣真要追溯正源,金銀銅物和布帛幾乎可同比論處。

自古一般王朝收取賦稅,可分做實物和錢物兩類,實物多以穀物、豆料、草束之類,而錢財方面,金銀銅錢、布帛都可算作真正的貨幣。

所以古代常說男耕女織,你以為女子織得只是做衣服的布嗎?

不!那是真的在織錢哩!

直到後世的明朝中期,張居正搞“一條鞭法”改革,才把布帛在封建王朝的古典納稅體系里作為貨幣的功能排除出去。

這一招在當時確實表面上幫助明王朝的財政補了一口血,卻也徹底斷了明王朝古典賦稅上的一條支柱,削弱了當時的中國小農經濟的抗壓能力。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在張居正改革之前,歷代的軍隊發餉,有銀子和銅錢就發銀子、銅錢,沒有現錢發幾匹布或者絹也行,反正大頭兵們扛回家一樣可以當錢用,不管是買東西還是交賦稅都沒問題。

可在張居正改革之後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上層階級還是底層屁民都只認銀子和銅錢,布帛當不起貨幣的功能了。

你給大頭兵發一匹等價十貫錢絹,他扛回家去又不能頂吃喝,想要買東西還得去折價換成錢,在奸商們的盤剝下能賣個三五貫就算好的了。

同樣的普通百姓想要再靠織布頂賦稅,卻比以前艱難了無數倍,讓他們的負擔變得更加沉重。

如果按照歷史唯物主義的發展規律來看,張居正的改革無疑是一種進步,是先進的。

只可惜明王朝因為各種原因並未享受到這方面的多少益處,反而完完整整承受了其背後的災難性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