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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甲製造的船艙底部,赫然出現一個大洞,淡白色的長江水正在滾滾湧入。

“快救水!排水!排水!”

老式的鋼甲船配備有可以開合的排水閥門,在一陣鐵鏽摩擦的聲音中,閥門打開,河水快速流出。

士兵們着急忙慌地修補船底。

忽然有人抬起耳朵,滿臉凝重:“你們聽!”

所有人都瞬間屏住呼吸。

只聽見耳畔逐漸響起強烈的水流聲。

就像是魚雷在水裡快速竄動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

“越來越清晰,是朝我們來的!”

一個士兵驚慌大喊。

話音未落,整個鋼甲船就像是被火車撞擊一般瘋狂晃動。

而船艙直接被一個巨大黑影撞得稀碎,大量海水不要命地沖了進來。

所有士兵被這猛烈的衝擊捲入河中。

喪失重心,滿腦子嗡嗡作響,河水灌入了鼻腔,所有人的胸腔就像是裝滿火藥的木桶一樣灼熱難忍。

忽然,士兵們瞪大眼睛,絲毫顧不上眼睛被河水腐蝕的痛苦,瞳孔在顫抖,裡面映射着一條巨大到無法估量的蛇。

蛇。

長江裡面真的有蛇。

看着湍急水流里,那條臃腫不堪,渾身腫瘤,腦袋上面伸出兩個小腦袋的蛇形生物。

所有士兵心裡只有一個恐怖的念頭。

那玩意真的只是一條大蛇嗎?

臃腫的身軀就像是浮腫多年一樣,表面密密麻麻的腫瘤流着黑色的膿水,腦袋上還有兩個小腦袋,一大兩小的腦袋,那真的只是條大蛇嗎?

唔!!!

一條鋼甲船的破碎,讓其餘所有鋼甲船都發出象徵敵軍來襲的警報聲。

“什麼情況!”

負責此次天南征途的上將林龍,連襪子都顧不得穿,連忙跑出船艙休息室。

“什麼!?”

在上將林龍的視野里,波濤洶湧的長江河面正在淹沒一艘病入膏肓的鋼甲船。

上將林龍瞬間眼紅了。

那艘船上,可是足足有八百多人啊!

“將軍,是大蛇!”副官快步跑來,氣喘吁吁道:“聽士兵說,是長江沿岸世代供奉的水老爺,也就是長江河神。”

“放他娘的狗屁!河神會隨隨便便殺人?”上將林龍發瘋般怒吼:“那艘船上八百多人,八百多人啊!”

轟!

水面忽然爆炸,驚天水浪激起,其中一段肥碩臃腫且布滿腫瘤的長條事物出現,像是拱橋般又回到河裡。

“不管那是什麼,給我打!”

上將林龍咆哮。

剎那間,無數槍林彈雨沖向河面。

但眾所周知,水對於子彈的阻力是極端恐怖的,以威力著稱的AK47在空氣里能射出八百多米,但在水下只能射出不到十米距離。

看似炮火很兇猛,但實際並沒有幾顆子彈能傷到水裡的東西。

轟!

猛然間,又是驚天巨響!

第二艘鋼甲船左右搖晃,甲板上響起士兵們的尖叫聲,怒吼聲。

此時第一艘鋼甲船已經被淹沒,大量會水的士兵浮出水面。

然而下一秒,水面出現龐大黑影,隨後就像是有炸彈在水下爆炸一樣,高達十米的水浪高高噴起。

一波水浪,讓水面再無一個漂浮士兵,只有一朵朵逐漸擴散的殷紅血團。

“神紋師!神紋師都在哪?”

“將軍,四大軍團的神紋師有一千多人,差不多都在!”

“讓神紋師都去.....”

上將林龍戛然而止,他瞳孔顫抖,在心裡問自己,哪怕派出所有神紋師去對付水老爺,難道就能如願取勝?

要是神紋師們死了......

上將林龍不敢冒這個險,在腦袋冒出第五顆冷汗後,咬牙下令:“全軍返程!放棄渡江!”

所有鋼甲船全部調轉方向。

朝着來時方向瘋狂逃去。

這裡距離河對面至少還有幾千米,返程卻只需要五百多米。

他們不敢用人命去賭這段距離。

在鋼甲船撤離的途中,第二艘鋼甲船終於不堪重負,沉入了長江。

船上的八百多士兵,也基本都沒能活着回到河岸。

.......

“死了多少人?”

回到岸邊,上將林龍低垂頭顱,壓抑問道。

副官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大概......不是很多。”

“聽實話!”林龍咆哮了一聲。

副官被嚇得一激靈:“一共一千六百餘人!”

一千六百人?

上將林龍咬牙切齒,隨隨便便就戰死一千六百人,心痛,愧疚,自責,無奈,且絕望。

長江竟然出現了這種隨便毀滅鋼甲船的大型邪祟,接下來的路程該怎麼走?

副官小心翼翼問道。

“還走什麼走!告訴京城,沒法走了!”

“啊!將軍您確定要這麼說嗎?”

“對,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這路也走不了,誰願意走就走,老子反正不願意用人命去走!”

“將軍我們要不然想想辦法,把長江里的那個東西除掉?”

“怎麼除掉?用機槍大炮?還是用導彈飛機?又或者把航母調過來,當個無頭蒼蠅,讓那玩意撞沉航母再加一筆耀眼戰績?”

上將林龍擺擺手,神色低沉:“不走了,神紋師也不要派出去,那架勢,多少神紋師派出去都是送死。”

“好吧將軍。”

副官派人將消息傳到京城。

京城大為震怒,很多人覺得林龍在借口拖延,一天之內連下三次命令,要求林龍繼續前進。

三次命令,都被林龍無視。

趙老身邊的軍權大佬。

一個是被秦絕拘禁的王百列。

一個就是上將林龍。

現在左膀右臂都出了問題,京城陷入了沉默。

.......

“混小子,你爹回來了!”

黑龍纏身的秦軍哈哈大笑,一把熊抱面前的秦絕,是越看越得意。

“好小子,你真行,老爹果然沒生錯你,老爹以你為榮!”

秦絕摸了把被揉亂的頭髮,輕淡一笑:“不覺得我自封天南總督是逆子了?”

秦軍瞪大眼睛:“逆子?誰敢說我兒子?京城那幫子胡搞,你當天南總督才是真的救天南,誰敢跳出來叨叨,爹替你出手!”

秦絕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父親。

“爹,你這樣才像個爹。”

秦軍臉色一僵,微微一笑,略帶苦澀,輕輕拍打秦絕的後背。

“以前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