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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P>

鄭河的神情陰冷,眼神平靜無波,可他湖綠衣袍遮掩下的胸腔之中卻開始拚命的攢動。</P>

一股陰戾鬼息開始散逸,連帶着趙福生身上隱藏的厲鬼都開始不安份的攢頭。</P>

他表情看似鎮定,可從他連喊兩聲‘放手’,就已經知道他開始急了。</P>

鄭河大力甩手。</P>

馭鬼者藉助了鬼的力量,力大無窮。</P>

可趙福生也非一般人,並沒有被他力量撼動。</P>

二人初次較量,誰也不肯服輸。</P>

趙福生握着鬼臂,看着他笑:</P>

“你是不是鄭河?”</P>

她在問廢話!</P>

寶知縣裡,敢在鎮魔司內橫行無阻的馭鬼者除了鄭河還有誰?</P>

滿臉包紮着紗布的古建生見這兩個馭鬼者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頓時嚇得直抖。</P>

鄭河脾氣陰鷙,趙福生看似溫和,可也不是好惹的。</P>

這會兒兩人要分出個高下,顯然誰都不肯服誰。</P>

只是這兩人自己交手也就算了,若是打得厲害,二人身上厲鬼同時復蘇,那問題就嚴重了。</P>

古建生看到鄭河胸口拱動得越來越厲害,激動之下臉上本來已經止血的傷口都嚇崩了,血衝破藥粉的封阻,一下將紗布浸濕,他連忙大步上前,衝著兩人拱手:</P>

“二位大人住手,住手啊。”</P>

趙福生可不理他。</P>

她此時心中打定主意要將鄭河打服。</P>

馭鬼者不知天高地厚,她想要在寶知縣辦案,且將來還想將寶知縣當成萬安縣分縣,那未來勢必少不了要和這位鄭副令合作。</P>

他如果不能順從,將來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P>

“關你什麼事!”鄭河神情麻木的回復。</P>

此時是在寶知界的鎮魔司地界內,周圍都是對他敬若神明的令使,如果在此時被萬安縣的令司鎮住,那麼他積攢多年的名望便一下掃地了。</P>

想到這裡,鄭河心中就是犯怵,也打定主意絕不退縮。</P>

“放手!”</P>

說話的同時,他又用力抽了抽自己的胳膊。</P>

但斷裂的鬼掌將他握得很緊,要飯鬼的手一張開後沒有獲得東西無法回縮。</P>

鄭河此時被鬼手緊緊握住,受厲鬼氣息影響,他馭使的鬼物也隱隱有失控的架勢。</P>

他初時聽聞萬安縣來人,來的還是鎮魔司令司時,有些不敢相信,第一反應就是騙子敢騙到他頭上了。</P>

當時鄭河便決定要將騙子殺死,以震懾令使。</P>

近來因為寶知縣鬼案,對他的威望影響極大,縣裡人心浮動,正好利用此事殺雞儆猴。</P>

而當兩人一交手後,鄭河發現趙福生拿出鬼臂時,就知道眼前這人就算不是萬安縣令司,也是一名特殊的馭鬼者了。</P>

他馭鬼時間不短,也曾見過許多馭鬼人一旦藉助了厲鬼力量,便不知天高地厚。</P>

初時狂妄自大,以為無所不能,時間一長受厲鬼影響逐漸失控,到了後來發現自己面臨厲鬼復蘇,離死不遠,又求救無門時,便開始發瘋。</P>

趙福生一來便沖他出手,鄭河開始嚇了一跳,但見她馭使的只是一隻鬼臂後,逐漸便鬆了口氣。</P>

“一隻鬼的斷臂,可無法將我鎮住——”</P>

鄭河這會兒與鬼臂較量,陰森森望着趙福生看:</P>

“如果你還不放手,那我——”</P>

“你覺得一隻鬼的斷臂奈何不了你?”</P>

趙福生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哼了一聲:</P>

“那這樣呢?”</P>

她話音一落,身上鬼息涌動。</P>

趙福生放開對馭使厲鬼的挾制,先予後取厲鬼的氣息復蘇。</P>

陰影無聲的從她腳下蔓延開,腦海內封神榜的警告聲響起:煞級厲鬼復蘇,可否使用10點功德值鎮壓?</P>

趙福生沒有理睬。</P>

“……”</P>

先前還面色青黃的鄭河感應到趙福生身上另一股更強大、更完整的鬼息復蘇後,頓時臉色一下就變了。</P>

“你、你還馭使了一個厲鬼——”</P>

陰影爬附上趙福生的肩頭,她的氣息與先前截然不同。</P>

上揚的嘴角垂了下去,眼裡的明亮被陰鷙取代了。</P>

她的膚色變得慘白而失去了光澤,被她馭使的鬼手似是受到鬼類的鎮壓,陷入短暫的遲緩中。</P>

與此同時,鄭河胸前的動靜一止。</P>

趙福生再問:</P>

“你是不是鄭河?”</P>

她的聲音陰冷乾澀。</P>

一旁的古建生嚇得要發瘋。</P>

馭鬼者都是瘋子,平日寶知縣裡鄭河一個人瘋也就算了,如今來了個萬安縣的令司竟然比鄭河還要瘋!</P>

他原本以為趙福生僅有一隻鬼臂,卻沒料到這位萬安縣的令司除了鬼臂之外還馭使了一個鬼物。</P>

她馭使了一個半鬼,為什麼還表現得如此正常呢?</P>

只是此時並非古建生細思的時候。</P>

這兩人要是鬥起來,兩個鬼一旦失控,到時他們一死一了百了,其他令使恐怕也要無辜捲入。</P>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P>

他幾乎要跪了下去,連忙替鄭河應答:</P>

“趙大人,他就是鄭副令,就是我們寶知縣的鄭副令。”</P>

趙福生並不理他,而是冷冷盯着鄭河看:</P>

“你是不是鄭河?”</P>

“……”</P>

鄭河此時已經心生怵意。</P>

趙福生的可怕遠超他的想像,繼續斗下去只是兩敗俱傷。</P>

可當著一干手下的面,他若出言回答,便相當於是認慫。</P>

想到這裡,鄭河勉強道:</P>

“我是誰,你心知肚明——”</P>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趙福生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鄭河,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多餘的廢話不要說,我不愛聽。”</P>

她語氣強勢,態度異常強橫,半點兒沒有商量的餘地。</P>

古建生一聽不妙,連忙轉頭看向范必死二人:</P>

“范兄弟,你快勸勸大人——”</P>

鄭河一聽趙福生這話也覺得下不來台,惱羞成怒:</P>

“我就是不說你又把我如何,你不要以為你馭拿了厲鬼,我也有鬼——”</P>

他話沒說完,趙福生便神情一冷:</P>

“不說算了。”</P>

她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將抓握的鬼手一松。</P>

鬼手失去挾制,頓時將鄭河緊緊攥住。</P>

與此同時,趙福生伸手去抓鄭河的衣領。</P>先予後取的鬼慢慢復蘇,半個身體成形,站在她的身後。</P>

“大人……”</P>

范必死見到這一幕,心慌手抖,驚呼出聲。</P>

其他人想要奪門而出,卻被恐懼釘死在原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