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珈藍知道,婠婠小時候丟了的事情,是容城王府所有人心中的傷。
她不想繼續提及,就又換了話題。
見離瑾的刀工極好,土豆跟黃瓜,都切得整整齊齊,大小適宜。
“夫君,你當初為何棄武學文呢?”
離瑾抬起頭,“學武以後是要做武將的,太累了。”
陸珈藍一愣,根本沒有想到夫君竟然是這種人,錯愕得她手中的盆沒有拿穩,直接掉落下來。
卻被離瑾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他俊眉微揚,“怎麼了,藍兒?”
這人好像是出來後,就總是這樣喚她。
陸珈藍耳根一熱,“沒事,我先去做菜了,時辰不早了。”
“嗯。”
小兩口就只做了四樣素菜,最後還用白嫩的豆腐,做了一道青菜豆腐湯。
畢竟是在庵中,只能吃齋菜。
但好在倆人都不是貪口腹欲的人。
就這樣,離瑾陪着陸珈藍在這裡停留了兩日,就繼續朝西南出發。
陸地上行了五日後,改成坐船。
倆人坐上船,安頓好了後,陸珈藍想起來那次婠婠被綁走的事情了。
她唏噓不已,“得虧是婠婠,遇到那樣兇險的事情,都十分鎮定。倘若是我,後來遇到海寇,可能只能以死明志了。”
“不要死,藍兒,不管如何兇險都要活下來。人活着,才會有更多的未來。而且,為夫會幫你報仇。”
陸珈藍一愣,看着離瑾竟然十分認真。
她家是書香世家,受到的教育,自然是貞潔名譽,大於一切。
就算是從小到大,沒有中了那蠱毒,陸珈藍從小到最離經叛道的事情,恐怕就是那一日單獨跟離瑾見面,並且決定嫁入容城王府了。
可是現在,離瑾卻告訴她,不管如何,都要活下來。
活下來,才會有未來。
這真是一種十分新奇的說法。
她搖了搖頭,“夫君,畢竟人言可畏,尤其是女子……”
離瑾:“誰敢多說一句,我就會讓他痛不欲生,後悔多嘴。現在也是,藍兒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去理會那些所謂世俗的說法。那些不是說法,而是一種對人的約束。”
他將陸珈藍擁入懷中,語氣認真,“我跟容城王府,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陸珈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距離離瑾,越來越近了。
從最開始互惠互利的博弈,到後來試探着彼此心意。
可平時他們彼此都太忙碌了,除了夜晚外,根本不會有這麼長的時間,說這些知心話。
她心中暖洋洋的。
或許,自己在離瑾心中,也是有一些位置的。
即使,自己還未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突然,離瑾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在陸珈藍氣息都跟着亂了節奏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道:“藍兒,你有試過在船上嗎?”
陸珈藍:“……”
這種事情上,每次都是離瑾主動。
最開始她是害羞的,但性格使然,讓她願意配合離瑾。
到後來,愈發荒唐起來,她也都是紅着臉縱容着了。
因為陸珈藍總是想着,自己沒有給離瑾生下一兒半女,他從不怪自己,也絕對不納妾……心中總是感覺自己虧欠他。
但是偏偏的,每次在那事情上,就在陸珈藍迷迷糊糊間,都會聽到男人低啞地問她,舒服么?
陸珈藍哪裡好意思說!
最後就經常胡鬧了許久。
果然,他們這次又在船上胡鬧了許久。
久到第二日,陸珈藍看到那些親隨下人們的時候,都有一些不忍直視。
真是,明明倆人都成親許久了,卻鬧得好像是剛剛新婚似的。
她在用膳的時候沒有忍住,有一些稀奇地看着離瑾,“怎麼感覺離開京城,離開長輩們後,你的性子,有一些不一樣了?”
離瑾:“不夠沉穩了,是不是?”
陸珈藍沉默點頭。
離瑾給她的碗碟中,添了一塊肉,“能夠放下一切,遊山玩水,自然是放鬆的。在這裡,我不是內閣大臣,也不是容城王,你也不是王妃,當家主母,我們什麼事情,都不用去理會。”
陸珈藍深以為然。
她的確也是好久沒有這番自由自在了。
離瑾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過嫁了我,可能以後這樣離京遊玩的時間,會極少。”
陸珈藍:“我懂的,內閣事情繁多,祖父也說了,要好好培養你。”
“那就讓你跟着我,一起被拘在京城了。”
陸珈藍笑着搖了搖頭,“哪裡呢,我母親她們許多人,也沒有機會出來遊山玩水,你能帶我出來這一趟,也十分不容易了。而且,我不在乎這個,我最在乎的,是可以跟家人們在一起,家人們都平安喜樂。”離瑾突然定定地看着她。
陸珈藍一愣,“怎麼了,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么?”
離瑾突然靠過來,吻了吻她的眉心,“是突然發現你的眸子里,都是我的倒影啊。”
陸珈藍:“……”
周圍的下人們早就見怪不怪,捂嘴笑着退了下去。
雖然這一路來,離瑾並沒有耽誤公事,但說起來幾乎也是夜夜笙歌了。
到後來,還是陸珈藍真的吃不消了,她才終於開了口拒絕。
她拒絕後,還以為離瑾會生氣,誰想到這人竟然收放自如,心情十分平靜地擁着她入睡。
只是心情平靜,估計身體還沒平靜。
陸珈藍沒忍住開了口,“夫君,你生氣了嗎?”
離瑾:“我為什麼生氣?你累了的話,就改日再做好了。”
實在是他的語調,太稀鬆平常了,背對着他,不知道他是何表情。
陸珈藍趕緊轉過身來,因為熄了燈,所以也看得不夠真切,她又往跟前湊了湊。
離瑾:“又不累了?”
陸珈藍:“沒有!就是,為何我說累了,你就停了?”
離瑾伸手把人按入懷中,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你都累了,我怎麼還會繼續鬧你?”
“可以前……”
“以前你也從來沒有說過累啊,我還以為,你也喜歡這事兒。”
“!!!!!”
陸珈藍又惱又氣。
明明挺風光霽月的容城王,怎麼到了晚上榻上,會壞成這樣?
知道自己夫人肯定是氣壞了,離瑾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好了,不逗你了。以後你喜歡的時候就說喜歡,累的時候就記得說累,不要什麼都忍着,知道不?”
陸珈藍乾巴巴地說道:“我才沒有喜歡!”
看着她這鮮少鮮活嬌俏的模樣,這才有了幾分年輕貴女的浪漫,離瑾親了親她柔軟的髮絲。
“嗯嗯,好好,你不喜歡,都是我喜歡而已。”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