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蕭芸莞爾一笑:“我就暫且相信你吧,按照韓少強的說法,你在組織里的地位似乎不低,知道的信息更加詳細,你就說說你背後的組織好了。”

“我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估計你們也不會相信。”張淑琴喘息了一下,輕聲說道,“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過: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說法呢?”

謝道:“我知道這句話出自老子的《道德經》,原句是大白若辱,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張淑琴點頭說道:“記憶力很不錯,只要完全理解了原句的意思,你們也能大概了解到我背後的組織是個什麼情形了,真正的高明的組織不會讓自己暴露在陽光下,甚至連影子都沒有,你能感知它的存在,但是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看到,或者說你可以當它不存在,因為它可以無窮大,也可以無限小,就好像細菌一樣,不過我們這些小人物漸漸形成了一個默契,暗地裡都叫它天網。”

蕭芸嘲諷道:“你把它當成了終結者是嗎?”

張淑琴繼續說道:“我剛剛講過了,它可以無窮大,你的同學、鄰居、同事、街上的流浪漢都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可能聽命於不同的老闆,而他們背後的老闆後面還有老闆,真要是出了問題,雜魚反而很安全,但是那些老闆就有可能是被第一個清除的人。”

謝天辰接着問道:“當年你們抓那些

豬仔是為了賣錢,那麼像劉嘉文這樣的人,你們抓她又是為了什麼?”

張淑琴沉默片刻後才說道:“這已經涉及到了組織內部的核心秘密了,不是我能夠了解的,我只知道高層似乎很看重這些人,需要用他們進行某種研究,這還是人家說漏嘴的情況之下,七牛有個癖好,他喜歡在捉來的人身上截取一小節人皮組織留作紀念,就因為他動了劉嘉文的皮,結果我被狠狠訓斥了一頓,我才知道她是很重要的研究對象,至於為什麼被研究,那就是我這個級別的可以知道的了。”

接着,她用古怪的語氣道:“實際上,這個女孩可能還活着。”

謝天辰眉頭一皺:“你能確定嗎?”

“說實話,我也不能確定。”張淑琴淡淡說道,“她的外貌和當年比起來相差太多,可能是外表做出了調整,她在一家頂尖的生物科技公司工作,我也是猜測,當年她就是被輸送到了那兒,然後出於某種特殊原因,幸運的活了下來,我記得她的眼睛,不管樣子怎麼變,她的眼睛似乎都沒有變化。”

謝天辰問道:“那她有沒有認出你?”

張淑琴搖頭說道:“沒有,她甚至都沒有看到我的樣子,我當時奉命去送一個包裹,是在路邊看到她的,她身上穿着興奧公司的制服。”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還能提供一些我知道的天網成員,不過想必他們早就撤離了吧,

你們去查的話興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還有就是我知道境外一條通道,裡面的幾個人員被被我們買通了,剩下的我就知道的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能把我的丈夫弄走了吧。”

陳民壓根不樂意和她待在一個房間里,為了配合謝天辰和蕭芸才留下的,見其交代的差不多了,這才鬆了口氣,離這條毒蛇遠一點兒,自己也能做一個好夢。

親自將陳民送了出去,謝天辰對他表達了自己的由衷感謝,畢竟人家為了自己的工作還是做出了很大犧牲的,陳民表現得非常疲憊,看得出來他很累,就這麼一小會兒心裡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次問詢看似沒有得到太大的收穫,卻也獲得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劉嘉文還活着,目前還無法判斷這個信息的真假,只能想辦法和劉嘉文接觸一下,再好好的查一查興奧公司的底細,他們肯定不止接收了劉嘉文一個人,那麼其他人現在是死是活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當年的優心康復中心是一個非常好的掩護,天網組織的成員打着精神病醫院的名號,甚至可以在街上合法的抓人,但是這樣的精神病醫院究竟有幾個,現在也還是一個未知數。

凌海縣那邊傳來了消息,經過調查,還真的找到了梁序的相關信息。

他是黑戶的原因找到了,當年他的母親連續未婚生子,才十六歲就大了肚子,孩子的父親是誰搞不清

楚,自然就沒辦法上戶口,梁序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而且梁序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的弟弟在幾年前因為突發疾病去世了,現在只剩下母親和女兒相依為命。

至於當年梁序有沒有結婚,和梁序結婚的女人是誰,他的家人就不清楚了,而且早在1992年,也就是梁序18歲的時候,他就離奇地失蹤了。

幾天之後,梁序的家人被送到了這邊。

“你好,劉秀同志,我是特案Z組組長謝天辰。”

“你好,我是刑警隊長李封,一路上辛苦了。”

“兩位好,幸不辱命啊,我把人給你們送來了。”

劉秀從自己的吉普車上下來,然後上前分別和謝天辰、李封握了下手。

他介紹道:“梁雪清今年四十七歲,她的精神方面可能有點問題,當然正常的認知能力還是有的,只是不要受到刺激就好,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梁茶情況比她稍好一點兒,但也有嚴重的社恐症,你們接觸的時候千萬注意說話方式。”

謝天辰點頭說道:“了解了,如果順利的話,她們不需要和梁序有所接觸,幾分鐘時間就搞定了。”

隨後,劉秀將兩人從吉普車上請了下來。

梁雪清彷徨的站在劉秀身旁,她的雙眼被深深的黑眼圈所籠罩,彷彿連夜未眠,歲月輕輕地挖掘着她的臉頰,使其失去了年輕時的光滑與緊緻,取而代之的是皺紋和鬆弛的肌膚,眼角有微微的

魚尾紋,深深的皺紋則交錯在她的額頭上,顯露出歲月的痕迹和生活的壓力。

頭髮幾乎潔白,這模樣別說是四十來歲,說她六十歲也有人信。

而她的女兒則一直躲在她的身後,雙眼幾乎沒有離開過地面。

“劉警官,我沒有偷東西啊,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沒有偷東西。”梁血清嘴裡嘟囔着。

劉秀無奈地說道:“梁大姐,我們呀就是讓你見個人,等完事了再請你吃飯,你別有心理壓力啊。”

“吃什麼?”梁雪清追問道。

劉秀說道:“那就看你想吃什麼了,走咱們先去見一下人,也許你還認識呢。”

“到底吃什麼啊。”

“呃...就吃油潑面吧,你以前不是最愛吃的嘛。”

“那我就兩大碗,吃不完帶回去喂狗。”

“行,沒有問題。”

劉秀一邊小心地說著話,一邊引着謝她們倆跟着謝天辰走。

到了警局裡面,謝天辰指着對面玻璃前坐着的梁序說道:“梁大姐,你仔細看看,認不認得裡面的人?”

梁雪清指着梁序說道:“就他啊,我不認識,咱們去吃飯吧。”

李封輕咳一聲道:“大姐,你在仔細看看。”

梁雪清不耐煩地說道:“都說了不認得,你們怎麼這麼煩呀,我肚子好餓,我要去吃油潑面。”

謝天辰看了一眼劉秀,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隱晦地指了一下樑雪清的腦袋,意思是她腦袋有毛病,自己也沒有辦法。

這時,梁茶

忽然出聲說道:“媽,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大哥呀。”

梁雪清瞪着眼睛道:“胡說八道,你大哥早就沒了,我看着他沒得,他呀被人拔了蘿卜,你見到的一定是鬼呀,他是鬼呀,好可怕,鬼不要來吃我,我的肉不好吃的......”

說著說著,她好像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神情變得無比恐懼,口中慘叫連連。

謝天辰皺着眉頭問道:“拔蘿卜是什麼意思?”

梁雪清一下子跳到他的身前,雙手比畫著:“就是有人把他的那個東西拔出來了,好可怕的,他欠了人家錢了,人家要他的命啊。”

她的比喻十分生動,照着謝天辰的腦袋上下搖晃,分明是說腦袋被人拔了出來。

梁茶小聲說道:“媽,你又把現實和電影混淆了,你看到的那是電影,把人種在地里,就像是種蘿卜一樣,每天餵養,直到上面生蟲了,就拔出來吃了,這都不是真的,那被拔蘿卜的也不是大哥。”

蕭芸湊過來好奇的問道:“你看得是什麼電影?”

梁茶畏懼的看了眼蕭芸,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看過,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蕭芸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裡面坐着的是你的大哥呢?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

“沒有啊。”

“你和你大哥多久沒見了。”

“大概有十幾年時間吧。”

“十幾年的時候你一眼就能把他給認出來

?這好像不太合理啊。”

“我...我...嗚嗚嗚。”梁茶似乎害怕到了極點,竟然大聲哭訴起來。

劉秀將其護在身後,對着蕭芸說道:“這位同志,你不要這樣逼着她,她內心很脆弱的,你看你把她都給嚇壞了。”

蕭芸淡淡說道:“正因為她很脆弱,我才擔心她被壞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