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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廖被喊醒,面對詢問,他一改之前囂張態度,立刻改了說辭:“表哥,我偷拿麻醉槍就是來玩的兒,男孩子嘛都喜歡槍,打傷了人是我的錯,我也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講的。”秦盛道,“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說自己為了100萬來殺人滅口。”

小廖頗為無辜地說道:“表哥你可真能說笑,這裡面哪有100萬的事兒呀,哈哈哈。”

秦盛被他的態度給搞蒙了,從他發動偷襲到被打暈,攏共也就十幾分鐘時間吧,態度未免轉變得有點兒太快了。

蕭芸卻馬上反應過來:“糟糕,他們一定還留有後手,快去關海清那兒。”

之前關海清已經被轉移到了秦盛的房間內,這件事除了他和幾名親信知道之外,別人都是不知情的,但是小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讓蕭芸有理由相信,兇手怕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並且提前告知了小廖如何應變。

剛才小廖應該是故意拖延時間,這就是對手高明的地方,蕭芸預判了他的預判,而他又預判了蕭芸的預判,來一波反向操作,當大家的視線都被小廖吸引,那就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

安保部一共有三層,不是那種集體宿舍,而是人手一個房間,秦盛的房間就在第三層。

來到自己的房門外,防盜門還好好的,沒有暴/力入侵的跡象,秦盛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頓時就被嚇

了一跳,就見一個腦袋掛在檯燈上,面部都被磨出骨頭了,根本看不清楚面貌。

腦袋雖然可怕,卻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走進卧室,秦盛看到關海清躺在床上,雙手被綁在床頭,這些繩子是用來防止他自殺和逃跑的。

關海清已經死了,面部套了塑料袋,表情因為窒息感顯得格外猙獰,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是死不瞑目。

“M的,又來遲一步!”秦盛恨恨地抱怨道,忽然他發覺陶淵看自己的目光帶着懷疑,忍不住道,“你這什麼眼神呀,你總不會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吧。”

陶淵點頭道:“我還真有這麼個疑慮,從你一系列表現來看,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蕭芸淡淡說道:“說得很對,從正常的邏輯來看,你的確有很大嫌疑,但是我不會懷疑你的。”

秦盛苦笑道:“好吧,反正我現在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真的是無語,那個人頭又是誰的呢?”

蕭芸淡淡說道:“不用猜了,一定是雲天雷地。”

“你為什麼要把人頭送到我這裡?”

“為了影響警方的視線吧,就連陶淵都覺得你有問題,更別說之後參與調查的警方了,他們的視線一直在你身上,兇手就更容易脫身了。”

“唉,早知道這樣,我就把關海清放在別的地方了。”

“不管你放在哪裡都沒用,經手的人是你,而且兇手還是可以把人頭放在你這兒,我相信之後警

方還能找到你是同夥的證據。”

秦盛苦笑道:“那我真的是太冤了,難道就因為我是隊長?”

陶淵撓了撓頭,說道:“不用怕,我會為你作證的,儘管你中間有很多失誤,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是一個好人。”

他的話多半就是在安慰了,警方現在辦案是重證據輕口供,而雲海又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小島,沒有監控,無法聯絡外界,兇手的確是需要像他這樣的人作為內應。

秦盛揉了揉額頭,鬱悶地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關海清是吃了迷魂藥嗎,別人要他的命他反而不喊不叫,就任由對方下手了,而且是這種憋屈的死法。”

他既然敢把關海清藏在自己房間里,就是覺得這裡足夠安全,上上下下住的都是安保,關海清青隨便喊一嗓子,馬上就有人來救他了。

蕭芸淡淡說道:“求生本能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有用,但是你想想關海清已經是鼻炎癌晚期了,他不打算給自己留一條活路,現在死和未來幾個月死沒有區別的。”

陶淵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呀,關海清都死了,明天還要返程,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着兇手跑掉嗎?”

蕭芸聞言,輕聲說道:“我一直懷疑雲海其實就是專門選定的,他們可能不是要殺死所有人,而是六十位客人的中的某幾個,下毒是最簡單的方法。”

陶淵道:“你之前還說兇手的目標是吳強呢,現在兇手豈不是自

相矛盾啦。”

蕭芸笑着說道:“一點兒都不矛盾,吳強就是兇手重點關照的人,蘇大龍死了吳強會傷心,從而也沒有心思繼續在離婚案子上拖下去。”

“等等,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秦盛皺着眉頭道,“兇手接了好幾單任務,然後就在這裡給一併解決了,吳強這麼大的明星,賺他一單至少也是千萬級別吧。”

“沒錯。”蕭芸說道,“關海清是他提前設置好的保險,我也不認為殺一個人需要那麼麻煩,為什麼不幹脆一點兒,要用這麼迂迴的方式,這一點關海清是做不到的,首先就是身體情況不允許,他連王少都對付不了,而且你們想想之前小廖對着被子說的話。”

秦盛狐疑道:“為什麼沒像之前安排地在觀光台死掉?”

蕭芸點頭說道:“這句話我相信他是沒有說謊的,他們制定了兩套方案,第一小廖成功殺死關海清然後承擔殺人的後果進監獄,第二小廖撲了個空,那麼兇手就知道你把關海清藏在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是第一種,小廖殺了人,但是對方承諾了他好處,無非就是坐牢,找一個大律師為他辯護,錢也賺到了,他有一萬種理由在法庭上在法庭上狡辯,頂多做十年牢獄再出來。”

“如果是第二種,小廖什麼都不用承認,咬緊牙關自己是為了試槍,他承擔的責任就更小了,還能白白拿到錢,對他而言是穩

賺不賠。”

陶淵咽了咽口水:“你分析得很好,但是兇手不怕小廖把自己咬出來嗎?”

蕭芸淡淡說道:“比起關海清,小廖甚至連白手套都不算,他可能連兇手的樣子都沒有看到,純粹的一枚閑置棋子罷了,你們想一下,如果關海清按照之前的劇本死掉了,那麼所有罪名就會按在他的身上,小廖這麼閑置棋子就不會用上,畢竟100萬不是小數目。”

陶淵擺手說道:“太複雜了,我都快被你繞暈了。”

秦盛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都聽明白了,你怎麼還暈了呢,蕭芸的意思是原本只有關海清和另一個兇手合作,然後關海清借口找王邵陽約架,在原本的設想里是他拉着王邵陽一起掉下去,結果出了意外,接着兇手又找了小廖。”

陶淵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兇手為什麼會選擇小廖呢?”

蕭芸淡淡說道:“那就要看小廖之前干過什麼了,為什麼會被兇手抓住弱點,錢固然重要,唯有弱點最能讓人臣服了,你表弟之前是做什麼的?”

“可別說他是我表弟了,我們倆一點兒都不親。”秦盛有些厭煩這個表弟,忍不住埋怨道,“他從小就不學好,我上高中的時候,他就在社會上混了,後來一個親戚在小鎮上租了房子,開了一個種子店,賣一些農藥和農作物種子,他就在那兒幫忙了,也不好好工作,總之他的事情我很少關注,他

來雲海當清潔工是找五舅說的情,好不容讓他進來了,誰知道又遇上這檔子事兒,我是真心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蕭芸輕聲說道:“你應該問清楚原因的,也不至於現在把自己弄得如此被動。”

陶淵問道:“那你心裡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呢?”

蕭芸笑着:“當然有,但是我沒有把握,因為對方隱藏的太深了,一旦知道點風吹草動,就會徹底將自己隱藏起來,想要抓到他就更難了。”

“拜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保密呀。”

“其實那個人在很早之前就露出過破綻,還記得真心話大冒險嗎?”

“我當然記得,就屬我倒霉了,一個人抽中了三次大王。”

“第一輪是關海清贏了,他讓你親王少,實則是看王少不爽,想看他的笑話,第二輪是菲利普贏了,他問了你最丟人的事情是什麼,就是這個問題讓我在之後的兇案中對他產生了懷疑。”

陶淵呆住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呀,難道也能成為被懷疑的理由?

蕭芸接著說道:“在殺人方式上面,他不想讓人簡單的乾脆的死掉,而是給人一種錯覺和假希望,逼迫着死者按照他的方式去死,最慘的就是雲天雷了,當時地面的出血量就可以證明他在地上休息了一段時間,再慢慢朝着死亡的終點前進。”

“因此,我相信兇手很擅長掌控人的內心,也沉醉其中,當他問你最丟人的那件事的時

候,已經側面反映了他的習慣,他比較樂於挖掘人性的弱點,從而進一步pua你,雖然只是遊戲,卻能反映出他一些真實的內心寫照。”

秦盛生氣的說道:“你既然早有懷疑,為什麼不提前說出來呀。”

蕭芸瞪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就你這種性格,我要是早點說出去,只怕早就打草驚蛇了,又怎麼給我們翻盤的機會。”

秦盛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蕭芸看了眼在床上沒有呼吸的關海清,說道:“關海清還活着,你得趕緊把他送到病房去呀,動靜做得大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