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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夜被救護車瘋狂的警笛聲打破,救護車駛進醫院,不久後病人就被抬進了急救室,執勤的警員只看到急救病人渾身鮮血,長發遮住了面孔,感覺是個女士,情況緊急也不好上前詢問。

“這麼晚了,還有人被送到醫院,怪不得都說這是最暴利的行業。”

“哈哈,你沒看過氣明星都在發視頻吐槽嘛,葯價貴得都快承擔不起了。”

“唉,但願你我老了別生大病吧。”

兩名警員互相唏噓了一下,接着用對講機呼叫走廊里的便衣,說明一切正常,他們在最外圍,屬於第一道防線,等在過一會兒就該換着睡覺了。

陶淵起初被蕭芸的話語嚇得不輕,可是他心大啊,這會兒睡得正香呢,一陣風刮來,吹動了窗帘,花香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接着便睜開了眼睛。

“奇怪,今天的花香味怎麼這麼怪,好像混進來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陶淵揉了揉鼻子,感覺很不對勁兒,剛剛睡醒的腦袋變得迷糊起來,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蘋果味兒,而且是燒焦了的蘋果,猶記得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用木棍穿過蘋果在火上烤的趣事,就是這種味道。

他想要下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人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

最糟糕的是他感覺鼻子似乎失了靈,沒法呼吸了,他張大了嘴巴,拚命地吸氣,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抬頭正好看到門上面的

玻璃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

這不是醫院的美麗護士嗎?她怎麼了?

身上不斷糟糕的情況,讓陶淵意識到自己應該是中毒了,但是門外的護士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又出現幻覺了?

之前他吸入過致幻劑,隨後便產生了幻覺,所看到的場景非常抽象,可眼前的護士姐姐未免有點太立體了吧,怎麼她的眼睛還冒血了呢,這幻覺做得越來越真了呀,而且還略顯詭異。

咔吧!

房門被外面突兀地撞開,那名護士姐姐也跟着摔了進來。

我的天!

幻覺都出現聲音了。

儘管護士姐姐嘔出一口鮮血,拚命地伸出向他呼救,他迷迷糊糊地還以為一樣是幻覺呢,護士姐姐最終還是錯付了,這會兒他看什麼都覺得是幻覺。

“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看來我是錯看你了。”

沉重的腳步傳來,一個人影緩緩向陶淵靠近,身後披着長發,上衣被脫去,褲子上的血跡都快凝固了,走到陶淵身邊時一把薅掉了頭上的假髮。

“什麼...什麼情況呀?這...這是你的頭髮?你好像禿了!”

來人哼了一聲,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雙手環住他的腰將其抓了起來,看他眼神迷離的模樣,當即又是幾個耳光上臉。

“給我看清楚了!好好看看我是誰!”

“你...我不認識...我不認識禿子。”

來人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滿臉的失望,隨後冷冷一笑,繞到陶淵身後

,雙手環向他的脖子:“我本來很生氣的,你在直播里說的那些話,可是我現在原諒你了,人人皆有罪,吳強已經在下面等你了,你們也許會在地下相逢,一起去贖罪吧。”

還是有人會感到幸福的,為那些沒有被謊言欺騙的人。

冷風吹來,陶淵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腦子也恢復了一些清明。

兇手果然看了座談會的直播,也果然來找自己了,可是外面保護我的人呢。

視線拉到外面走廊上,便衣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有一位直接從樓道上滾了下去,而這時有一道身影快速衝進了病房,在陶淵即將窒息那一刻,他眼前出現了一道寒光,在月光的映襯下是如此的凄美......

“我不想說謊的!”

陶淵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即便發現旁邊的人還不少,羅夏、姜酒、方華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看起來像是醫生。

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似乎還能感受到被窒息的錯覺。

他看向在一旁偷偷竊笑的羅夏,出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羅夏輕聲說道:“昨晚兇手偽裝成受傷的女人被送進了急救室,他身上攜帶着大量的甲烷氣體,在急救室釋放了一瓶子,醫護人員中毒後昏倒後,又在走廊里釋放了三瓶氣體,你所在的病房也飄進來一些,你吸入之後出現了輕微的癥狀,他的第一目標是你,而酒店那邊,吳強差點喝到了有毒的開水,

不過好在兇手已經落網了。”

陶淵問道:“是誰救了我?”

姜酒淡淡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你的小情人蕭芸唄,她是真的強悍呀,那飛刀使得,刺穿兇手的胳膊後,離你的脖子不到三寸距離,嘖嘖,如果再多一點點.....“

陶淵臉色一紅:趕忙辯解道:“你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們之間甚至連朋友都不算吧,就是很正常的朋友關係。”

羅夏嘿嘿笑道:“你小子就不要狡辯了,在夢裡你可是喊了好幾次她的名字喲。”

陶淵無奈地說道:“先不說這個了,兇手招供沒有?”

羅夏和姜酒對視一眼,彼此都感覺到有些為難,似乎這裡面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過了一會兒,還是姜酒開口說道:“本來想讓你好好休息的,可是兇手的嘴巴很硬,他認準你了,說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別想讓他開口說話,我們也找了兩位專家給你做一個綜合檢查,確定你沒事後就回警局審問兇手。”

“我也很想會會他,以警察的身份!”陶淵咬牙說道,在同一個人身上翻車兩次,這種事情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甲烷中毒的主要途徑就是吸入體內,而陶淵攝取的甲烷氣體量非常小,除了讓他喪失意志之外,並沒有別的副作用,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是病房的窗戶開着,大部分氣體又隨着風飄到了吧外面,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位專家對他的檢測也只是走個過場,抽取了他的血液進行檢查,評估他中毒的程度。

隨後他便跟着羅夏和姜酒一起來到了安遠警局。

審訊室外面,陶淵向蕭芸道了聲謝:“昨晚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就得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蕭芸淡淡說道:“你想好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審訊了嗎?”

陶淵猶豫了一下,說道:“鑒於他的精神狀況,我覺得還是以日常聊天的方式比較好。”

蕭芸點了點頭:“那就按照你的方式來,記住別被他帶了節奏。”

陶淵嗯了一聲轉身進入審訊室,兇手被鎖在椅子上,見他進來立刻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坐在一旁的李封拉着臉,他很討厭不配合的犯人,尤其像這樣被抓了還要提各種要求,最好是直接拉出去槍斃省事的了。

陶淵對着李封笑笑,隨後坐在了他的旁邊,嚴肅的面向兇手,但是語氣卻格外溫和。

“你好呀,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呢?畢竟菲利普是死人的名字,喊起來有點兒不太吉利。”

“哈哈,幾天不見,陶警官你竟然學會說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好保密的,我的名字叫做梁序,序言的序。”

“你多大了?”

“陶警官你多大了呢?”

李封敲了下桌子,呵斥道:“現在是我們問你,不是你問我們,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好我們,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沒關係的。”陶淵輕聲說道,“我

今年二十一歲,應該比你小得多。”

梁序笑着說道:“我比你大二十四。”

陶淵點點頭,接著說道:“這是個很不錯的開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彼此不是敵對,你追求的正義是錯誤的,而我們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那些人他們就是有罪,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受你的私刑,而且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再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

梁序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搖頭說道:“陶警官,你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我弄死他們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和別人無關呀。”

李封冷冷說道:“少在這裡自說自話了,如果真是你私人做的決定,那為什麼有人以關海清的名義設置了一個價值三百萬的信託基金,每個月海倫都能領到十萬塊的生活補助金,不要說這筆錢是他自己變魔術變出來的。”

然而真正令警方感到頭痛的是,這筆三百萬的信託基金完全合法,只能說出現的時機非常蹊蹺,如果說他們背後沒有金主支持的話,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梁序哈哈一笑:“關海清是誰,海倫又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

陶淵皺眉說道:“關海清是你親手殺死的,這一點你是沒辦法狡辯的。”

梁序哦了一聲:“你說的是那個癌症晚期的病人啊,他活得很痛苦,我只不過是幫他一把而已,幫他解除痛苦我很樂意幫忙的,如果換做是你的話,我也很

樂意幫你喲,看到你這麼健康我是打心裡為你感到高興。”

陶淵話鋒一轉道:“記得你之前對我說過你的夢想是成為廚師對吧,我也跟你說過一些我的私事,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那個女孩還發生了一些故事的,不知道你......”

“什麼女孩?”沒等陶淵說完,梁序脫口而出道。

聞聽此言,陶淵正想解釋,忽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於是立刻對着李封道:“先暫停審訊,咱們出去一下。”

到了外面,李封黑着臉道:“為什麼停止審訊,你別管他交代的是什麼,總比悶葫蘆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強,只要他開口,我就能找到突破點。”

他立功心切,恨不得馬上就把梁序腦子裡的東西掏出來,好不容對方開口了,更應該再接再厲才對,因此他很不理解陶淵現在的做法。

陶淵看了看蕭芸,又看了看審訊室里的梁序,出聲問道:“你覺得這個人是我們在島上見過的那個菲利普嗎?”

蕭芸會意,說道:“你覺得裡面的這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