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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增民的身體微微前傾,他的手指在日記上輕輕划過,彷彿在觸摸那些文字背後的情感。

今天晚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忙,要連夜觀看這棟樓的監控記錄,兇手殺完人之後,除非是從樓上跳下去,否則他一定會出現在監控視頻之中,如果沒有那她就依然還待在這棟樓里。

根據楊金銘的判斷,兇手為女性,身高在1米65左右,那麼首要的懷疑目標依然是柯草兒。

蕭芸接著說道:“我覺得這個日記本上寫的東西只能當做參考,它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而且有點不太真實,我覺得柯草兒上沒有它上面寫的那麼瘋狂和不堪。”

這一點常增民也感覺到了,在日記內容中,柯草兒的行為確實越來越異常,越來越瘋狂。

她向一個只聊過幾次天的下棋老頭表白,並聲稱對方曾經答應過要和她在一起,然後她送了一堆自己的私人物品給對方。

柯草兒的行為並不符合社會上普遍接受的示愛方式,示愛通常是指以禮貌、尊重和適當的方式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愛意,然而她的行為顯得極端、衝動,甚至有些騷擾的成分。

再加上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距,還有柯草兒是已婚的,並不是一個單純小姑娘了,她的動機是什麼呢,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沒辦法理解她的行為邏輯。

另外,她還在公共場合大聲哭鬧,指責老頭背叛了她,接着情緒又恢復平靜,可

是又突然情緒失控,將老頭推倒在地,並怒吼着離去。

種種行為讓她看起來完全就像一個精神病,當然也要建立在日記本上的內容全都是真實的情況之下才能做出這樣的判斷,而楊恒生已經死了,誰又能保證上面內容的真實性。

常增民相信如果自己拿着筆記本去詢問柯草兒的話,她大概率是不會去承認的。

“你說得對,日記上的內容只能作為參考,我們不能完全依賴它來判斷柯草兒的心理狀態,最了解她的人還是她的丈夫,看來有必要讓對方先從外地回來了。”常增民說道。

只是,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對柯草兒的懷疑。

“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確認柯草兒的行為,以及她是否與楊恒生的死亡有關。”

蕭芸點了頭輕聲說道:“我覺得你對柯草兒的成見有點深,為什麼不能把它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來思考問題呢,偏見只會阻礙你的思路。”

陳小凡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這邊楊恒生忽然又離奇被殺,貌似和他們唯一有聯繫的就是柯草兒,如果按照警方的邏輯來看,她柯草兒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但蕭芸做的就是跳出警方的思維邏輯來判斷問題,這倒不是她想證明自己標新立異,也不是為柯草兒找借口,只是在直覺上懷疑有人刻意引導警方將目標放在了科草兒的身上。

這一點和演唱會有點相似,兇手完全可以把屍體放在

任何一個地點,偏偏就將其選擇了那兒,蕭芸相信以謝天辰的能力不會想不到裡面的漏洞,結果就是特案Z組被拖住了手腳,精力完全不能放在破案上面。

蕭芸的身體微微前傾,手指在日記上輕輕划過,臉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常增民看着蕭芸略顯疲憊的表情,輕聲說道:“這樣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蕭芸點了點頭,微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咯,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晚安。”

……

孫沫的生活,就像她剛剛泡好的熱茶,表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涌動,她曾是舞台上閃耀的舞者,有一個愛自己的老公,彼此之間是如此的相愛。

但現在,她隱藏在職業裝和高跟鞋後面,作為總裁助理,過着平凡的生活,寧願斷絕和老公的所有聯繫,也不要再和他有一分一毫的聯繫。

兩個人之間並沒有離婚,那是因為她不想再看到對方一眼,她發現了對方的秘密,一度讓她感覺自己生活在騙局之中。

這當她如往常一樣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是她不願回憶的過去的一部分,一個她曾十分尊敬的人,一個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

這是她的婆婆徐楚楚,那個總是毒舌到讓她想要拚命躲藏的人。

對方坐在總裁的辦公桌前,表情憤怒中帶着幾分無奈,看到孫沫進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復

雜的表情。

孫沫的心猛地一跳,她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總裁,我……”孫沫試圖開口,但她的話被總裁的手勢打斷了。

“孫沫,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和這位女士聊聊。”他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孫沫感到一陣失落,她點了點頭,但內心實在不願面對這個女人。

徐楚楚忽然大聲說道:“恒生死了!”

孫沫的心猛地一跳,她感到一陣恐懼。

她不清楚這是否是一個陰謀,楊恒生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掉呢,對方和自己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希望騙自己回去嗎?

可是這個男人真的太噁心了,她一分鐘都不想見到對方。

“小沫啊,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老公,你們呢……”

孫沫的臉上血色盡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身體微微顫抖,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而總裁的話,她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孫沫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嗚咽。

“老闆對不起!”

“不是,你婆婆都來了,你要上哪去呀,孫沫……”

她機械地轉身,腳步虛浮,幾乎是一步步地拖曳着身體向門口挪去,手顫抖着握住門把手,幾乎是閉着眼睛推開了門,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她的高跟鞋在走廊上敲打出急促而凌亂的節奏,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下了樓,她幾乎

是撲向了路邊,拚命地揮動着手臂,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她跌跌撞撞地坐進車裡,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車窗外,城市的喧囂彷彿被隔絕在外,而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只剩下那句話在耳邊迴響:“恒生死了……”

司機從後視鏡里瞥見了孫沫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他輕聲問道:“小姐,您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孫沫抬起頭,她的眼神迷茫而空洞,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地說道:“不,不用了,謝謝麻煩你快點開車,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司機開口問道:“小姐,那您要去哪裡?”

孫沫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帶着一絲迷茫和疲憊回答道:“我不知道。”

司機無奈地說道:“可是您總要說個地點呀。”

孫沫痛苦地說道:“不知道,你隨便選個地方就可以。”

司機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發動車子,準備再次詢問孫沫的具體目的地時,一個急促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孫沫轉過頭,透過車窗,她看到了她的婆婆徐楚楚,正急匆匆地穿過馬路,向出租車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