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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芸接着問道:“當時曾科長的情緒怎麼樣。”

邊福秋回答道:“他的情緒說不好也說不上壞,反正就挺沮喪的吧,你們最好把我現在的狀態聯想一下當時的他,有苦說不出的那種感覺就更到位了。”

“呵呵,我覺得你現在挺淡定的,思路也很清晰啊,回答問題也不覺得你需要思考半天。”

“這可能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吧,你信不信我出車禍那會兒差一點就失去了語言能力,但是經過我的鍛煉我又變得十分善談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繼續問下去似乎也沒有意義了,因為他總能有應對的話術。

宋雪冷沉聲說道:“邊先生,你的話我們會進行調查的,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你需要暫時留在警局接受進一步的詢問。”

邊福秋嘆了口氣,點頭說:“我明白宋警官。我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希望能夠儘快找到真相,曾科長的死讓我也很難過,他是個好人,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宋雪冷嚴肅地說:“邊先生,我們希望你在警局期間能夠老實配合,不要試圖隱瞞或者編造任何信息。如果你真的無辜,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邊福秋微微點頭:“我知道的。”

宋雪冷擺了擺手道:“邊先生,這邊請吧。”

邊福秋被帶到了市局暫時拘留起來,即使現在還找不到證據他和曾科長的死有直接聯繫,但是昨天晚上他把曾科長從家中叫走的行為實在是太可疑了。

到了下午,曾科長的屍檢報告就出來了。

法醫指着證物袋裡長約三十厘米的釘子說道:“曾榮書就是用這根釘子完成的自殺行為,這根釘子應該是他從廢棄倉庫的地面找到的,他的手腕處有多出被釘子劃傷的痕迹,因為釘子不夠鋒利,他用釘子劃破自己的手腕需要很大的力氣,也就是太疼了,頭部也呈現出了釘子刺入的痕迹,但是兩種方法都最終被他放棄了,於是.......”

褚旭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阻止道:“夠了,你直接把他的屍檢報告拿給我看。”

法醫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將屍檢報告遞過來給褚旭晟看。

死者男性,年齡為45歲,身高175厘米,體重80公斤,屍體表面呈現多處外傷,致命傷於頸部位置。

在死者頸部前中線處發現一條明顯的死亡線,長約20厘米左右,形狀直而細長,該死亡線從喉結開始,刺穿深度達到喉管,插入約5厘米,喉管周圍組織受到明顯損傷,且存在大量出血。

經過詳細的屍體檢查、現場勘查和調查人員的分析,初步認定曾先生的死亡是一起自殺案件。

褚旭晟難以接受地說道:“怎麼就下結論為自殺了呢,難道就不可能是邊福秋乾的嗎?”

褚旭晟的失控表現讓人憂心,宋雪冷終於開口勸解:“你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我們都知道曾科長與你交情深厚,但你不能因此就棄原則於不顧。連自己人都做的專業屍檢報告你都不信任,那還有誰能獲得你的信賴呢?”

褚旭晟的面色青一塊白一塊,憤怒地回應:“我出去抽根煙,真是堵得慌!”

宋雪冷嘆了口氣,向左桂真遞了個眼色,暗示她跟上,以防這個失去理智的人再做出什麼魯莽之事。

左桂真只能無奈地笑笑,心想自己這位副組長的脾氣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自己一人可是難以駕馭。她沒有多言,急忙跟隨褚旭晟走出了室內。

法醫繼續分析:“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選擇了極其極端的方式結束生命,不過顯示出他對生命仍有所留戀,並非真的想要就此結束,實在是一個可悲之人。”

現場的情況已經大家都十分清楚,可謂是慘不忍睹,血液遍布一地,曾科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流下了眼淚,或許他在最後的時刻仍深感悔恨,然而,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支持時,陪伴他的卻是一個一心只想將他推向死亡的人。

蕭芸眯着眼睛問道:“組長,你打算如何處理邊秋的問題?”

宋雪冷淡然回答:“自然是依照法律和規定行事,如果最終證明邊秋與曾科長的死亡無關,那麼我們就應當釋放他。”

蕭芸皺眉說:“但邊秋這個人的手段陰險,他通常使用的都是心理戰術,昨天晚上的情況你沒在場,我難以用言語加以描述,即使自己將要遭遇不測之時,他依然在用自己的語言刺激劉建平,我捫心自問的話,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

張航表示懷疑:“我還是難以相信,僅憑言語就能致人於死地,而且我們該如何證明這一點呢?”

蕭芸無奈地搖頭:“這個問題確實無法證明,不過沒辦法證明也就是整件事的癥結所在,咱們明知道他犯了法,甚至是殺了人,但就是沒辦法給他定罪。”

在這種情況下,宋雪冷知道他們面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邊秋的手段是心理戰術,這種戰術往往不留痕迹,難以用傳統的方式證明,而且現有的法律也沒辦法證明他有罪。

宋雪冷說道:“我們需要從不同的角度來審視這個問題,邊秋可能不會留下直接的證據,但他的行為和態度一定會引起一些異常的反應,我們需要尋找這些反應,無論是從證人的證詞中,還是從他的行為模式中。”

張航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組長,我們是否可以利用心理戰術來反制邊秋?比如說,我們可以設下一個局,看看他是否會再次露出馬腳。”

宋雪冷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這個辦法有點冒險,我們不知道邊秋的反應會怎樣,而且如果他真的精通心理戰術,我們可能會被他反咬一口。”

張航說道:“那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吧,我個人對這種玩弄法律,玩弄人心的人是十分厭惡的,雖然我不太相信他真的有這個能力。”

宋雪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說得對,這個辦法確實存在風險,但我們需要找到突破口,邊秋似乎很自信,他認為自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如果我們能讓他感到威脅,他可能會露出破綻,蕭芸你有什麼看法嗎?”

蕭芸搖頭說道:“不是我潑你們兩位的冷水,我相信邊福秋已經規避了所有可能遇到的了法律風險,即使和他的接觸不算太多,這是我對他做出的最基本的判斷,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在勸說曾科長自首,那是因為昨天晚上我拍下了曾科長偷偷拿走劉建平的手機,這件事一旦查起來他以前乾的事情遲早會被眾人都知道的,他是一個擁有着美好前途的科長,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他是沒辦法接受這個殘酷現實的。”

張航懊惱地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拿這個傢伙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蕭芸盯着他說道:“我先問你,你為什麼一定給他安一個罪名呢?”

張航一時語塞,隨即說道:“蕭芸,你不會是覺得曾科長和劉建平老闆都不是什麼好人,然後你就想有意放邊福秋一馬吧。”

蕭芸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就問你邊福秋犯了什麼罪?”

剛才宋雪冷已經對邊福秋定了性質,要依法依規辦案,不能無中生有,在二十一世紀搞什麼莫須有來故意整治邊福秋,但是他心裡是知道邊福秋問題的,從情感上也更傾向於褚旭晟,張航也是和他一樣的心思,都挺喜歡褚旭晟心直口快的性格,工作認真,只是有時候的做法會讓人下不來台。

他們都希望真正的壞人得到懲罰,然而問題是邊福秋是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嗎?

蕭芸認為他不是。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邊福秋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生長正義,他到底有沒有犯法暫時還不清楚,這個需要以後慢慢去調查。

沉默良久之後,宋雪冷說道:“蕭芸,你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

蕭芸認真地說道:“我認為現在除了查清楚曾科長的事情之外,還要抓緊時間找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沈靜遠,昨天晚上他是劉建平布局中至關重要的一環,然而這個人卻莫名其妙地溜走了,這才導致十幾人身亡的慘劇發生,而且邊福秋來之前預備了雄黃酒,蛇是最怕這東西的,很有可能沈靜遠就是被邊福秋給收買了,只有儘快找到他,才能獲取到邊福秋是否參與犯罪的證據,不過我想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宋雪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昨天晚上你是怎麼想到要去王婷住宅去看看的?”

蕭芸輕聲說道:“是因為謝高橫提醒了我,他說王婷和劉進步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廚房裡打了她,我感覺他們的關係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而劉建平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時候說不定會去找她,沒想到真的就給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