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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人被韓大膽兒用鏡芯逼退,末地闖開一片道路,鑽入黑色荊棘灌木叢中,它們剛鑽入灌木叢不久,卻聽見一聲慘叫,自灌木叢中發出。

韓大膽兒手中有了克敵制勝的法寶,又聽見有人的叫聲,如很能不上前查看,於是不等梅若鴻幾人跟上,就當先順着螳螂人開出的道路,追趕而去!

轉個彎沒多遠,就見灌木倒塌之處,兩隻螳螂人,正朝着一個人撲擊,這人正是剛才逃掉的刀疤臉。

原來他逃竄時,見小路旁灌木叢中,另有一個古代道路遺迹,便俯身竄了進去,想藏在其中躲避韓大膽兒幾人追擊,豈料兩隻螳螂人被韓大膽兒手中鏡芯驅趕,卻正巧來到此處。

此時刀疤臉一條腿,被螳螂人的巨鐮劃開一個口子,皮肉外翻血肉模糊,胸前也被衣衫也被撕裂,露出幾個長長創口。但他左躲右閃,在地上滾來滾去,仍在不停躲避螳螂人的猛攻。

他失血過多,動作原來越慢,眼見便要被螳螂人穿刺而死,屍首兩分,韓大膽兒卻在此時趕到。

螳螂人一見韓大膽兒手裡的布包,登時飛身敗走,鑽入灌木叢中。刀疤臉死中得活,還沒等起身,范統眼疾手快,一個箭步飛身上去,把刀疤臉撲倒在地。他這分量,好懸沒把刀疤臉壓得屎尿齊流,等把人提溜起來,見他和死螃蟹也差不了多少,光剩下吐沫了……

眾人隨即坐倒休息,王維漢喘了口大氣,才緩過神來。梅若鴻和葉靈各自查看傷勢,梅若鴻被打了一圈,身上一片青紫。葉靈小腿被霰彈槍管掃到,腫起雞蛋大的一塊,萬幸骨頭沒斷,勉強還能行走。

幾人打算稍作休整,就馬上去尋找李環和陳飛揚。在這麼廣大的地下世界,一旦走相互間走遠了,再想要找到對方那可就非常困難了。

范統歇了一陣,見沒什麼異狀,就又是一頓嘴巴,楞把刀疤臉這傢伙給抽醒了。

刀疤臉本就有肩傷,現在腿上身上又受了傷,還被范統用槍托子打掉了不少牙齒,現在渾身血污,面目腫脹,雖然醒來卻昏昏沉沉半死不活。

韓大膽兒對着刀疤臉問道:

“你也是三陽教的吧,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來這想幹嘛?”

韓大膽兒問話的時候,手裡的露陌刀卻沒放下,別看這傢伙現在半死不活,可這三陽教的人兇險奸詐,所以仍舊一直提防這傢伙怕他伺機反撲。

刀疤臉沉默不語,腫脹的臉上雖看不出表情,但兩隻賊眼卻滴溜溜亂轉,韓大膽兒心知,他是想要信口胡謅。

范統道:

“韓頭兒,您了把他交給我吧!審訊我在行,保准讓他把小時候尿炕的事兒都交代了!”

說著就從一旁尖刺荊棘上掰下不少尖刺,托在手裡走向刀疤臉。

韓大膽兒見梅若鴻葉靈各自檢查傷勢,王維漢坐在一邊喘着粗氣休息,便低聲對范統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范統以為韓大膽兒是在問刀疤臉,便踢了他一腳,喝道:

“問你呢!你到底是幹嘛的?”

韓大膽兒露陌刀放在地上,手壓在刀柄上,刀尖指着刀疤臉,可眼神犀利,目光如電直逼范統,低聲道:

“我不是問他,我是問你!”

范統一愣,隨即一臉茫然道:

“韓頭兒!您了怎麼了?我,我范統啊!跟您了一塊在總廳當警察!”

韓大膽兒冷冷地道:

“你不用再裝了,有些事情我早就看破了!”

范統卻仍舊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

韓大膽兒道:

“平時你雖然裝得一副懶散樣子,但在白城牆牆頭兒,我用鐵鏈捲住你的時候,能夠隨着鐵鏈卷身而上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下迷宮之前,你站在城頭嘔吐,嘔吐的髒東西滿處四散,但卻正好流出一條最近一條通路,這難道是偶然?

在索道橋時,你躲避甲蟲的身法,十分迅捷,而且幾次危急關頭對敵出手都不含糊。

這樣我要再看不破,拿着一對招子算是白長了!”

刀疤臉委頓在地,但聽韓大膽兒和范統低聲對話,心中竊喜,看樣子他們之間似乎有些矛盾還是什麼,於是不動不出聲,只是靜觀其變。

范統凝望韓大膽兒許久,回頭看了一眼刀疤臉,又斜眼看看一旁的王維漢、梅若鴻和葉靈。他臉上表情毫無變化,但嘴唇卻輕輕張合似在說話,像是唇語。

韓大膽兒看他唇形似乎在說“我對你沒有惡意!”可又像是嘴唇乾裂,隨便動動嘴唇而已。但此時范統的眼神中,精光一閃,但那眼神乍現即隱,接着又是一臉茫然道:

“韓頭兒!您了是不是累了,我要有您了說的那麼大本事,現在早坐上梅本事那把椅子了,還用被您了拽到這來?”

韓大膽兒看他的表情,心知有些事他已經默認,但並不想表露身份。

韓大膽兒聲音壓得極低,說道:

“山長?”

范統看似疲累腦袋微晃,實則是否認了自己是山長。

憑山長的才知心思,如果被人識破身份,一定會大方承認,絕不會被看破之後依舊抵死不認。韓大膽兒雖然心中仍有懷疑,但這一路走來,范統並無危害眾人的意圖,反倒幫了眾人不少忙。

他大膽兒回思許凌峰的遺言,不禁有些疑惑。許凌峰死前只留下手上有十字傷疤的這句話。或許那本就是山長想讓他看到,才故意為之。

憑着山長能操控人心,不在現場卻能事先安排計劃指揮殺人。剖腹案看似隨意,實則計劃精巧,一步步帶着調查方向走入死胡同。這樣的心機智謀,的確能用計故意誤導許凌峰。

韓大膽兒心道,若是山長故意嫁禍范統,必然是早知道範統手上的十字形胎痣,而且早晚能讓自己發現,這就是說,這人一定就隱藏在身邊。估計真正的山長早就看出的范統身份的端倪,這才故意利用許凌峰給自己下套。

這時,范統仍舊手托尖刺要去盤問刀疤臉,好像剛才的對話從沒發生一樣,他剛才唇語說話,搖頭否認,動作幅度極小,而且是背對着刀疤臉,其他人也沒有留意到。

旁人看來只以為范統是聽了韓大膽兒問話,不解地在原地愣神,殊不知其實他已經作答。

范統繼續一臉壞笑地對着刀疤臉道:

“嘿!自己說痛快點,別讓我費事,不然可沒賣後悔葯的!”

范統托着尖刺,就要往刀疤臉傷口上摁,口中問道:

“快說!到底幹嘛來的?”

忽然灌木叢中傳出幾聲輕咳,聲音蒼老沙啞,卻異常鏗鏘,韓大膽兒乍聽着輕咳之聲,心頭一陣,這聲音他十分熟悉,正是那猴臉面具人!

這時,又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當然是來找員嶠仙鏡的!”

這聲音十分稚嫩,感覺就像個孩子。

韓大膽兒卻一聽便知,這人正是那得了不老長春症,永遠孩子模樣的“黃袍老祖”!

“喀嚓”“喀嚓”幾聲砍斷荊棘灌木的脆響,眼前一片黑色荊棘斷折,灌木扒開幾個人閃身而出。

先是一男一女,男的皮膚黝黑,身材健碩,雖然不如之前那鐵塔般的黑臉漢子高大,卻也肌肉虯結十分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