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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石祠的洞口已經開啟了很長時間,加上洞穴寬闊,空氣流通許久氣息通暢,眾人只覺得地洞中稍有些濕寒,倒不覺得如何憋悶。

王維漢沿途把隔一段路,便放下一顆螢石球留在路上作為標記。

螢石分為熒光和磷光兩種,熒光螢石在有光照的情況下,其內的電子會吸收這些光線的能量,撤掉光源後,仍舊持續發光一段時間,但是太久不接觸光線,一樣會變得十分暗淡,乃至最後光亮全無。

磷光螢石則不同,它屬於稀土離子引起的內能量發光螢石,所以不需要光源也能持續發光,古代常用這種螢石雕琢成夜明珠,所以磷光螢石價格不菲。

王維漢當年有王財神之名,從他用這東西作為路標,足可見其出手的闊綽。

眾人往前走了一段,洞穴逐漸收窄,洞內出現大量青苔,濕度也比剛才大了不少,隨之洞內氣息也開始有些憋悶。

梅若鴻道:

“這裡像是一條連通利用天然洞穴改建的通道,我想原本應該是通着永定河古河道的河底洞穴。在河水改道乾涸前,洞穴里應該充滿了河水,長期河水浸泡沖刷下,洞壁也變得十分光滑。

雖然乾涸已久,但這裡終年不見陽光,所以仍舊生有大量青苔,也相對更為潮濕!”

韓大膽兒道:

“之前我來的時候,感覺比現在更加潮濕憋悶,但今天似乎這種情況減輕了不少!”

王維漢摸摸洞壁上潮濕的水跡,說道:

“這洞穴緩緩向下,剛才下來的地方雖然也有些潮濕,但看樣子應不像被水浸泡過,洞口那部分應該是乾的,越往洞穴深處,才逐漸進入水中!或許洞穴有其他通路,或是前方另有通着古河道的地方也說不定!”

范統在後面聽說洞穴前方可能有水,登時有點慌了,忙問道:

“那前面要都灌滿了水,咱根本就過不去,咱又不是龍王托生的,還是回去吧,省得被淹死在地洞里,餵了王八!”

王維漢道:

“我只是說,洞穴可能通着古河道,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早就乾涸上千年了!”

韓大膽兒道:

“放心吧!我上次下來過,前面沒有水!”

說著一馬當先快步向前走去。

順着地上的腳印走了很久,本以為空氣會越來越悶熱稀薄,但相反洞內的空氣不但比剛才充足,而且還很涼爽通風,就連洞壁上的苔蘚也少了很多。地上的濕泥越來越干,再往前走幾十米,原本稀軟的濕泥也在逐漸變硬,連前面那伙人的腳印都淺了很多。

這時,手電光晃動,葉靈用手電照在最前方的石壁上,說道:

“到頭了!前面沒路了!”

眾人聞言,出了韓大膽兒幾乎所有人都用手電朝前方照去,卻見手電光圈或大或小都找在正前方一堵石壁上,洞穴前方被石壁阻擋,果然就是盡頭。

韓大膽兒卻早知道通路就在上方,並不言語,只是走近石壁用手電朝上照去。

范統見前方沒了去路,心中暗喜,暗道,前面沒路了這回總該折返回去了吧。可他走得久了,身子又胖,就走到石壁邊靠着石壁休息,不住喘氣。

誰知這時,他突然感覺脖子一涼,好像有個軟軟長長的東西,趴在他脖子後面,嚇得他“嗷”的一嗓子,一蹦竄出老高,腦袋竟然撞在洞壁上,雖然帶着藤條和竹編頭盔,也撞得他七葷八素!

可他落地抱着腦袋,疼得齜牙咧嘴的,嘴裡還依舊喊着:

“蛇!蛇!有蛇!”

陳飛揚見范統狼狽的樣子,不禁打趣道:

“好么?原來老范你也會輕功,一竄這麼老高,真是深藏不露啊!”

說完,便笑嘻嘻地看着,捂着腦袋直哎呦的范統。

韓大膽兒用手電照,哪裡是蛇,卻是一條繩子從上面垂下來。他上次來時就看到了洞壁上方是個向上的深穴,這繩子便是從上方深穴垂下的。

想來必定是前面那些人向上攀爬所用。就沖范統喝道:

“別亂嚷嚷了!那是條繩子不是蛇!”

陳飛揚道:

“好么,您了愣能把繩子當成蛇!”

范統捂着腦袋齜牙咧嘴道:

“早說不來了,還沒怎麼著呢,差點就把腦袋撞開花了!”

葉靈用手電朝石壁上方一照,說道:

“繩子是從上面垂下來的,原來這洞穴盡頭是一條向上的通道!”

其餘幾人也都一起用手電朝上方照去,只見一條漆黑幽深的通道,正筆直向上不知通向哪裡,那條繩子,正正靠着石壁垂下,在石壁邊蕩來蕩去!

韓大膽兒道:

“我上次來時發現了上面的通道,因為洞內本身黑暗無光,所以不容易注意頭頂上還有個洞口。我跳上去看過,洞口有些窄,有些地方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因為上次沒有工具,所以才沒法爬上去。

一會兒我先上去,固定了繩子之後,你們再一個個爬上來!”

說著,便解下背包把水月燈用繩子懸在腰間,再將手電插在腰帶鼻環中。他伸手接過梅若鴻和陳飛揚手裡的登山鎬,把身上的繩索緊了緊,便身子竄躍而起,在洞壁上借力一蹬,雙手探出,兩把登山鎬“釘釘”兩聲插入上方的洞壁。

韓大膽兒上次在此處騰躍而起,卻無處着力,這才無法繼續向上攀爬,但這次有登山鎬相助,幾個縱躍便身子便已經沒入通道的黑暗之中。

他攀爬上躍,沒幾下,便已經來到洞頂。前方出現一個洞口,洞口內黑暗一片,卻有呼呼風聲。他攀着邊緣爬上洞口,觸手儘是些光滑圓潤的石頭。

他將水月燈放下,用登山鎬將一根岩釘打進洞邊石壁中,接着系好繩索,將繩子垂下。

這時,背後突然有一陣冷風襲來,他提着燈轉身一看,卻見不遠處正屹立着兩個碩大的黑影……

……通道下方

范統看着石壁邊蕩來蕩去的繩子問道:

“為嘛不直接從這繩子爬上去?”

其他人不太願意搭理他,只陳飛揚道:

“我師父是怕繩子上又被插了毒針,所以還是咱自己布繩索,更穩妥!”

過了不多時,已經聽不見韓大膽兒用登山鎬敲擊洞壁的釘釘聲,眾人心知他定是已經找到通道入口了。又過了一會,一條繩索從上方通道垂下來,只聽韓大膽兒在上面喊道:

“都爬上來吧!”

梅若鴻拉了拉繩子,看繩索綁得十分牢靠,便道:

“洞口太窄,咱們只能一個一個上去。背包也要解下來,一會兒用繩子拉上去。”

眾人照梅若鴻所言,解下背包綁在一起。葉靈打頭陣,然後是梅若鴻,之後是王維漢,然後是范統和陳飛揚,李環等背包都拉上去之後,再最後一個上去。

大家依照是順序上去,葉靈伸手輕靈快捷,攀爬繩索借力而上,動作猶如靈蛇鬼魅,不幾下便已沒入通道上方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梅若鴻攀爬的速度也不慢,她說在國外留洋時,曾跟着登山好手一起去登山攀岩,看來所言非虛。

王維漢雖腿部雖然帶着支架,但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他雙臂有力,腿上幾乎不用什麼勁兒,光靠臂力就已經能攀繩而上。

等到了范統的時候,卻因為他身子太重,往上攀爬非常吃力,陳飛揚死命往上托他,可他卻老半天才向上挪動半尺不到。中途腦袋上的頭盔還被撞掉,沒了頭盔保護,腦袋在洞壁上撞了個大包,疼得他直嘬牙花子吸涼氣。

王維漢聽着下面,范統呱呱直叫,心裡也不明白,韓大膽兒來探洞,卻為什麼要帶着這麼塊廢物點心。

陳飛揚上去之後,先用繩索把背包裝備都拉上去,再放下繩子,李環也最後一個攀上繩索。

洞壁狹窄濕滑,好在並不很高,猶是如此,除了韓大膽兒和葉靈外,其他人也費了不少力氣才爬到上方出口。

最後上去的李環,爬到一半的時候,還能聽見范統在為腦袋撞出個大包,疼得呱呱直叫。可再往上爬不少許,范統的吵鬧聲卻突然停止了。

李環納悶怎麼突然就安靜了,結果手足加快,爬上去一看,只見背包裝備堆在地上,其他那些人,全都獃獃地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他朝着眾人走過去,手電光所照射的範圍也逐漸延伸開來。

此時,兩扇巨大的是石門映入眼帘!

這兩扇石門十分粗糙厚重,通體烏黑油亮,高有兩丈有餘,照石門高度和厚度看,每扇門應該都有十幾噸重。

韓大膽兒用手輕輕敲擊,這石門竟然空空作響,聲音渾厚綿長,猶如敲擊石磬。

王維漢快步上前查看,又用手中短把鏟的木柄敲了幾下,只覺聲音悠遠煞是空靈。

他把手電抵住石門照射,然後忽然道:

“這……這石門……竟然是兩塊巨大的黑青玉!”

“和田黑青玉?不能吧!”

韓大膽兒也用手電去照射石門,果然見石門在光照下,黑色石門內呈現一片蔥翠,和細膩的纖維石質紋理。他雖然對玉器古玩了解不多,但也認得出這兩扇巨大石門的確是黑青玉不假!

原本頭上撞出大包,疼得眼淚直流的范統,已經被這兩扇巨大的黑門震懾得啞然失聲,這時忽然聽說這兩扇門竟然玉的,登時滿臉喜色兩眼放光,瞅着青玉門,看得眼睛都直了。

竟奔過去一個勁地撫摸青玉門,臉現貪婪和興奮,口中不住地道:

“這麼大塊玉,這得值多少錢,這得值多少錢……”

“那你搬走吧!”

陳飛揚隨口甩出一句。

范統卻沒聽出陳飛揚語帶譏嘲,卻似乎在十分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還自言自語道:

“是啊!這麼大,怎麼搬走呢?”

眾人也不去理他,只是為在地下竟然能發現如此碩大的玉雕大門,而吃驚不已。

梅若鴻道:

“我們剛才從洞穴通道斜斜向下,走了很久,估計應該到了很深的地方。我們現在至少深處地下80-100米之間。

可如此巨大的青玉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深度的地下呢?就算是秦漢最深的墓穴,據史料記載,深度也不過是地下80米。

可現在這個深度,周圍有都是堅硬的岩壁,這麼巨大的青玉門,卻是如何做到搬運和挖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