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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意外觸碰到了眼前的發光巨石,登時覺得這石頭竟然像是活的。

說石頭是活的,並不是因為石頭有呼吸心跳,或是溫度,而是石頭上微微放射出一種感覺,是一種在有生命的活物上,才能感受到的獨特感覺。

韓大膽兒這才脫口道,這石頭是活的,豈料他話剛出口,突然石頭髮出一陣耀眼的綠光。眾人一驚,都想起之前銅鳥背上古鏡放出白光,將人變成了鐮魘,於是急忙緊閉雙眼。

可即便眾人閉上雙眼,黑暗中,周圍一切景象也依舊展現在眾人眼前,巨石的綠光將高有十餘丈的石室,照得一片明亮。

突然間,周圍的一切,被一股龍捲風般的力量擠壓碾,如萬花筒一樣蜷曲收縮,在場眾人不住後退,韓大膽兒忙將大友推向遠處的范統,可自己卻被這股驟然而起的颶風亂流,卷得身子騰空。這吸力帶起無數塵埃,飛沙走石,似巨浪驚濤,狂風怒號!

韓大膽兒伸手亂抓,希望能抓到什麼東西,定住身子,可四下里只有堅硬的石壁,卻並無任何着力之處。

剎那間,韓大膽兒便被颶風吸進發光的巨石中。

他只覺眼前暴亮,照得他睜不開雙眼,光照下心神為之一盪……

一晃身,竟然置身台榭神殿的殿頂,此時,青銅內殿崩塌,地下水四處亂竄,噴涌翻騰,正在古城中肆虐,地上裂隙中冒出滾滾濃煙,熾熱的熔岩與水流相激,立即蒸汽噴涌,一片迷茫。

韓大膽兒見范統背着大友和陸松濤一起站在自己身邊,都各自看着古城中的巨變。他感覺好像被吸進巨石的瞬間,時間便即倒轉,自己又回到了剛才城中巨變一刻。

他無暇多想,猛地回頭,朝瞭望台上看去,卻見陳飛揚正飛起一腳,朝李環踢去。

韓大膽兒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即喊喝一聲驚動李環,同時縱身而起,躍向瞭望台。不等陳飛揚踢中李環,便已經飛爪鋼鏈出手,抓住台邊,身子竄越上台。

李環被一聲喊喝驚醒,發現陳飛揚一腳朝自己踢來,雖然心中莫名其妙,但心中不敢怠慢,忙揮單掌迎擊,掌腿相交,陳飛揚卻被李環掌力頂得連連後退三步,立足不穩差點掉下瞭望台。

他身子剛一站定,便拔刀要制住葉靈,再挾持梅若鴻,豈料這時候,韓大膽兒已經登上平台,飛步上前,一腳踢掉陳飛揚手中尖刀,雙手一翻拉起葉靈和梅若鴻護在自己身後。

陳飛揚見韓大膽兒驟然而至,心中大驚,再想搶上進攻卻已然不及。

韓大膽兒怒不可遏,一招閻王三點手,外加立地通天炮,登時將陳飛揚打得口噴鮮血,身子飛起,朝瞭望台下裂開的地縫摔去。

一道火光亮起,陳飛揚摔在裂縫熔岩上,渾身渾身登時燃起熊熊烈焰,人的身子叫熔岩密度更小,並不能沉入岩漿,但熾熱的岩漿依舊在頃刻間將陳飛揚燒得化成一堆焦炭。

韓大膽兒忙回身看看梅若鴻和葉靈,見二人好端端的,心中一喜,竟然流下淚來。

葉靈笑靨如花,對韓大膽兒含情脈脈地道:

“大哥哥!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定沒事的!”

忽然,韓大膽兒眼前綠光乍現……

他只覺自己渾身一怔,就似從夢中醒來,卻見自己正坐在南市大爆肚攤子上,小猶太剛把用筷子挑起一大串水爆肚,沾滿了醬料塞進嘴裡,一邊咯吱吱大嚼,一邊滿口醬料地問道:

“咱倆晚上哪吃?咱永元德涮鍋子吧!”

老白坐在一邊,喝了口伏特加,說道:

“你是餓死鬼托生的?這頓還沒吃完呢,就想下頓!”

小猶太被爆肚噎住了,忙灌了一口酒,順了順,這才道:

“我們家最近齋期,吃得太素了,我都快饞死了!”

韓大膽兒舉着筷子愣在當場,剛才還在地下古城和葉靈說話,可怎麼一瞬間,就像從夢中驚醒,竟然在南市和老白小猶太吃水爆肚。

他緊忙擁有狠命擰了一下嘴巴子,感覺一陣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卻並不是在做夢。

小猶太看韓大膽兒不動筷子不喝酒,還用手擰自己嘴巴子,就道:

“您了幹嘛了,不吃不喝還擰自己?戒飯了?”

韓大膽兒楞楞地道:

“我好想在做夢,剛才……”

小猶太道:

“你就是做夢了,你自己擰自己不疼,來,我給你擰!”

說著就嬉皮笑臉的動手要,擰韓大膽兒的臉。

韓大膽兒本想和小猶太、老白說說地下世界的經歷,卻不知道,哪個是幻覺哪個是真實。

這時,老白忽然道:

“對了你和小梅也訂完婚了,結婚日子挑好了嗎?”

韓大膽兒乍聞此言,心頭一驚,反問道:

“挑什麼日子,訂婚?和誰訂婚?”

老白一臉茫然道:

“小梅!梅若鴻啊!大前天你們在大華飯店擺的訂婚宴,你是病了還是怎麼的?”

說著伸手往韓大膽兒額頭搭來。

小猶太笑嘻嘻地道:

“我聽以前學校,教課的老執事將,他這種叫什麼……什麼結婚應激……還是恐懼症什的么。

要我說中國人什麼都好,就是婚喪嫁娶,還得調什麼黃道吉日,真是干餑餑——粒兒(例兒)多!”

韓大膽兒腦中一片混亂,什麼訂婚,自己和梅若鴻訂了婚,什麼時候,自己剛才還在地下古城,怎麼突然就訂婚結婚的。自己的思維記憶就像一團亂麻,各種記憶全都攪在一起,感覺十分不合理,但卻不知為什麼有感覺好像順理成章!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地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一瞥眼,見小攤棚子外日光強烈,只是那黃白色的日光,忽然變得一片碧綠,瑩瑩綠光照得他一陣眩暈……

……

韓大膽兒回過神來,自己正置身家中小廳里,桌上留聲機在滋啦啦地放着交響樂唱片。

他倚靠在廳里一張橫塌上,天氣炎熱,他身穿緞子小褂,旁邊坐着個年輕女人,這女人相貌嬌俏,穿着居家便服也難掩其靚麗,竟然是葉靈!

她身正坐在韓大膽兒旁邊,一邊扇扇子,一邊把剝好的橘子瓣送到韓大膽兒嘴邊,笑吟吟地道:

“咱爸下月擺大壽,是中式還是西式,要是中式就登瀛樓,咱爸也愛吃魯菜,要是西式,就大華飯店或者dd西餐廳,可別去西湖別墅,咱爸可看不了那外國歌舞!”

韓大膽兒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狀況,看葉靈言談話語,和自己的親昵動作,顯然是兩人已經結婚成了夫妻一般,葉靈父親早逝,她所說的咱爸,指的自然是自己的爹。

韓大膽兒心中五味雜陳,茫然不知深處合境地,忙伸手又在臉上掐了一下,只覺臉上疼痛感卻極為真實。

葉靈見他行為有異,眼神中有些不解,又看塗鴉伸手掐臉,忙道:

“是不是有蚊子?別拿手掐,我去給你拿清涼油,擦點就不癢了!”

韓大膽兒腦子已經被攪成一團漿子,根本分不清孰真孰假,但是只覺和葉靈在一起的感覺,無比溫馨舒適,即便這是夢,也希望這夢不要醒來。

這時,忽然想起了梅若鴻,不禁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