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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和陸松濤,二人面面相覷,只見那身穿麻衣的孩童一揮手,掌中便塵煙灰霧四散,古樹枯林中盤踞的群鼠,在眨眼之間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適才兩人追趕群鼠時,已然摘掉了防毒面具,這時見那孩子手中散出的灰霧,陸松濤不便出生,邊用眼神看向韓大膽兒腰間懸掛的防毒面具,示意那灰霧似有古怪,讓他把面具帶上。韓大膽兒眼見群鼠消失,也疑心時那孩子手中灰霧有什麼古怪,不定有毒或者是有幻人耳目的作用,不然大批鼠群怎麼可能瞬間消失。莫是一個孩童,即便是彩字門裡戲法高手,恐怕也難以做到。陸松濤也帶上了防毒面具,倆人便靜靜地,藉著月光仔細觀瞧。這時陸松濤超韓大膽兒擺擺手,手指往廟周圍地面指去,韓大膽兒心知是陸松濤發現了什麼,於是也凝目往地面看去。此時正是隆冬,防毒面內呼吸產生的熱氣,一遇面具上冰冷的玻璃鏡片,立刻便起了一層水霧。韓大膽兒只能稍稍揭開面具透了口氣,讓熱氣散出,吹乾鏡片上的水汽。就在摘掉面具的瞬間,他忽然問道一種奇怪的味道,這味道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裡聞過,似乎是從廟方向傳過來了。韓大膽兒驚覺,這定是那麻衣孩子手裡灰霧散發的味道。適才他手中灰霧揮灑成片,雖染韓大膽兒並沒帶着防毒面具,但因他所處位置距離較遠,所以氣味兒並未傳至他處。此時北風刮過,才逐漸把那灰霧的味道傳了過來。韓大膽兒聞到這氣味兒,感覺精神瞬間大振,身上有種不出的暢快。他神魂激蕩之際,忽然脖子上“啪”的一下,被一塊的石子擊鄭那石子十分細,並沒發出半點聲息,只是石子尖利,刺中脖頸讓他微覺一痛。便是這微微一痛,讓他立即從興奮迷惘中清新過來。韓大膽兒心知,剛才的灰霧定有致幻作用,所以趕忙帶好防毒面具,幸而剛才北風刮過,講剩餘灰霧驅散,韓大膽兒進進嗅到寫氣味兒。不過光是氣味兒,就能讓人神魂渙散,精神亢奮,足見這種藥劑的藥性之強。他猛然記起,前不久在九道彎,大破三陽教分壇,活捉了修羅使者閻三刀。當時在地穴中,炎三刀給教眾服食“聖水”,當時那盛着聖水的水翁中,便發出過這種氣味。他尋思,難道着麻衣孩子又和三陽教有什麼關係。忽地想起,三陽教中三大護法有個“白靈童子”是那沒皮“白二姐”的兒子。這孩子莫不是他?韓大膽兒帶着面具稍稍出神,見陸松濤還衝他擺手,示意他往地上看。適才他被灰霧氣味兒所迷,思緒亂飄,這時接着當空皓月,往廟周圍地上看去,只見群鼠馱來的滿地珍玩寶物,在月光下寶光流動,熠熠生輝。但珍寶四周的地面上,卻有大大數百個黑色圓點。這些圓點都有拳頭大,黑漆漆的,密布在地面上,環繞着林中廟。十冬臘月將近歲末,林中地面靠近廟處光禿禿的只有土地,其餘地方也僅餘一些低矮枯草,是以月光一照,這些黑點顯得格外清晰。韓大膽兒朝着黑點再仔細觀察,赫然發覺,原來那些黑點都是耗子洞!每個洞口相聚不過三步,密密麻麻布滿廟周遭。原來適才灰霧一揚,群鼠全都鑽進了耗子洞。所以灰霧散去廟前僅剩下那麻衣孩子。此時那麻衣孩子,繞着廟,正一件件撿起地上珍寶,包在懷中不住搖頭晃腦,顯得甚是歡快。他身材矮,撿起一些珍寶抱在懷裡,便捧到廟裡,堆在廟鄭那廟不大,十分低矮狹,裡面漆黑一片,也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那麻衣孩子一捧捧將寶物堆積其中,似乎多少物件也堆不滿。那孩子還在歡歡喜喜的一件件收起珍寶,這時在月光映照下,韓、陸二人終於看見了那孩子的樣貌,只是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竟然驚出一身冷汗。那孩子臉孔很長,兩耳圓圓長得位置甚高,幾乎到了兩額角太陽穴處。頭上只稀稀疏疏生出片絨毛賽的頭髮。再往他臉上看,幾根硬鬃毛賽的眉毛下,兩隻圓眼眼距頗大,似乎兩眼更靠近左右兩耳。鼓鼻樑鼻子鼻樑很長,人中深陷,看着就賽豁了嘴的兔唇,唇邊長者幾個狗油胡,口中齜着兩片皎潔的大板兒牙。這哪裡饒長相,簡直就是一之眉毛的耗子臉!二人一驚非,均望向對方,只不過兩人都帶着防毒面具,看不到對方吃驚的表情。韓大膽兒則一個多歷奇案的警察,就連陸松濤這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也沒見過着人形的耗子。這耗子人身材矮,身上無毛,但雙手卻五指分開是饒手,只不過他指甲很長而尖利,形似彎鉤。只見他捧着珍玩,不住在臉上磨蹭,顯得甚是歡喜。韓大膽兒雖然不信鬼神,但見此情狀也着實駭然,心道,難不成真有耗子成精,變作這半人半鼠的東西。但隨即想到福厚里鯰魚窩,那沒皮的白二姐,不同樣生有異相么?世人相貌何止千百,難保有人生來就長得如此怪異!他本想詢問陸松濤,這耗子人是不是白二姐的兒子白靈童子,但兩人現在都帶着面具,若不出聲,誰也看不到對方表情,只能開手勢簡單交流。可韓大膽兒見陸松濤的反應,要麼是他也不知道,白靈童子大概外貌如何,要麼這根本就不是白靈童子。韓大膽兒伸手在袖子里扣住一支鐵筷子暗器,雖然不知這耗子人是善是惡,但就沖他私自盜取倉中國寶,恐怕也不是要做什麼善舉。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制住這耗子人,再細細查問。其實陸松濤也是這麼想,所以手中也捏着一把鋼針,只不過鋼針上喂有厲害的麻藥,萬一打中耗子人,他至少要昏睡兩,那便不能立即審問了。所以他只是捏着鋼針未發,想要飛身上前,空手制服耗子人,萬不得已再發射鋼針。正這時,忽聽一聲貓叫,那耗子人渾身一震,韓、陸二人也向那貓叫聲看去,只見不遠處有兩者狸貓,正朝着枯樹林中走來。兩隻狸子體型健碩,一隻渾身全黑,另一隻長者黑黃雜色。這一黑一花兩隻狸子,不知是從哪來的,似乎嗅到了這林中耗子的氣息,打算飽餐一頓,這才奔着林中而來。歲末嚴冬氣寒冷,按狸子夜貓之類的,都改找個避風處棲身,也不知這兩隻大狸子,為什麼會出現在曠野荒郊。只見兩隻狸子,緩步行入枯林,不急不緩,朝着那耗子人靠近。耗子人卻捧着珍寶一步步向後退入廟。這時那隻大花狸,仰頭在空中嗅了嗅,然後獨自走到靠近廟不遠的一棵樹下,也不管氣寒冷,就隨意的趴伏在地。那隻大黑狸,卻一步步走向廟。韓大膽兒見這兩隻狸貓行動古怪,期初以為它倆是盯上了耗子人,想把它作為一頓每餐。但見這兩隻狸子行動古怪,並不一起上前撲擊,似乎懶洋洋的要找個地方休息。那黑狸靠近廟五六步,便即伸個懶腰,前爪伸直頭頸下壓,張開大口像是要打哈欠。耗子人退在廟門口有,見黑狸顯出慵懶申請,也輕舒長氣,稍微放鬆。突然,那伸着懶腰的大黑狸,四足在地上用力一蹬,身子便如彈簧般,從地面彈射而起,朝着耗子人頭頸便撲了上去。這狸子打哈欠、伸懶腰、身子躍起,動作一氣呵成,迅捷如電,韓、陸二人均未及反應,那黑狸便已撲至耗子人面門。黑狸雙爪如刀,疾抓向耗子人脖頸。耗子人身子矮,反應奇快,立即後仰躲過了黑狸一抓。大黑狸身子剛一落地,立刻蹬地竄開四五步遠。那耗子人回身向下,右手伸出,五指如鉤,抓向黑狸落足之處,大黑狸卻早已遠遠竄出,避開了耗子人這一擊。耗子人五指插地,愣是將凍得硬邦邦的土地,插出五個淺淺凹洞。韓大膽兒見那幾個凹洞,心知這耗子人身手不弱,若要和他動手,必要心謹慎。這時耗子人右手未及從地上拔出,適才躍開的大黑狸,身子剛落地,便即借力,再次騰空躍起,雙爪又一次抓像耗子人咽喉。那耗子人見情勢危急,這一下萬難躲開,右手未及抬起,只能扔下左手懷抱的珍寶,抬爪朝大黑狸抓去!只聽“嚓”的一聲,耗子人竟然肩頭麻衣破損,露出幾道深深血痕!原來適才大黑狸見耗子人左手抓來,便當空蹬中耗子人左手,借力彈開。一旁原本在樹下休息的大花狸,此時卻閃電撲上,他動作如風出抓如電,一擊便已將耗子人肩頭,連皮帶肉扯下一大塊來!韓、陸二人心中齊聲叫好,二人均想不到,這兩隻狸子竟然獵捕戰術精熟,相互配合聲東擊西,一個牽制敵人,另一個卻發動突襲,一擊得手。不由得對兩隻狸子生出讚賞敬佩之情。虧得那耗子人關鍵時刻側頭閃身,只讓花狸擊中肩頭,避過了致命一擊,不然此刻已然咽喉破裂死屍倒地了。耗子人肩頭受創,驚怒交集,不由仰嘶號,他聲音尖利,猶似碩鼠。但他叫聲雖尖利怪異,卻不甚響亮。只是他一聲怪叫後,地上大片的耗子洞中,都亮起一對對微的紅燈。韓大膽兒知道,那些是黑暗中耗子的雙眼,耗子人這是在呼喚群鼠助陣。心想,這麼多的耗子若圍攻兩隻狸貓,任這兩隻狸子本事再大,本領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時久必定命喪於此!韓大膽兒自由厭惡耗子,剛才又見兩隻狸子神勇非凡,心中十分欽佩,正向出手持援,卻聽不遠處傳來幾聲曲。曲調子荒腔走板,曲詞淫穢爛俗。尋聲看去,原來是兩個醉漢,一個瘦枯乾,一個高大壯實。兩人拎着酒瓶,嘻嘻哈哈邊走邊唱,腳步虛浮搖搖晃晃,歪歪斜斜地就朝着樹林來了。此時枯林遍地鼠穴中,幾乎每個洞穴,都有一二隻耗子探出頭來,耗子和狸子之間相互對峙,劍拔弩張,稍有異動,眼看便是一場廝殺!兩個醉漢卻偏巧這時走進枯林,倆人對着一棵大樹,解開腰帶,拉下褲子就要方便,低頭見樹下有個耗子洞!瘦子嘴裡搗鼓着道:“哎?有個耗子洞?”壯漢卻笑嘻嘻地接口道:“正好!我……來個…水……水淹七軍!”言罷,一泡尿便全撒進耗子洞里。韓大膽兒待要上前阻止兩人,已然不急。那耗子洞里正有隻耗子探出頭來,見熱尿淋下,暴怒異常,竄躍而起,朝着壯漢的褲襠張口便咬,而同時,那耗子人也已快步滑向撒尿的瘦子的身後,伸出雙抓,朝瘦子後頸猛力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