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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堡發生了連串命案,所有人在不斷的驚嚇、擔憂、惶恐、焦躁的情緒下,度過了這個難熬的夜晚。一夜的連番變故,現在終於快要黎明破曉了。俗話黎明前的黑暗,因為越接近黎明時分,世界就會越黑暗。就在這個至暗時刻,韓大膽兒終於找到了那扇通往拂曉的大門。紅堡一樓的大廳里,韓大膽兒提高聲音告訴眾人:“發生在紅堡的凶,元兇就站在這裡!”陰影中,那以為陰謀得逞,能全身而湍元兇,忽然覺得心頭一震。原本的竊喜和自負感開始動搖,但他內心依然相信,自己的計劃是近乎完美的,現在連唯一的障礙也清除了,現在沒人能阻止自己。“穩住!那個人只是虛張聲勢,只要穩住就好!絕不會有事的!”那元兇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希望用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將內心那一絲恐懼完全壓制。元兇就靜靜地站在當場,認真地留意,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即將要發表的推理演。韓大膽兒站在賓客中央,對眾人道:“今晚的賓客有中國人、法國人、英國人、日本人、德國人,大家的國籍和語言不同,但我相信各位都久居津,所以在場的每一位,應該都能聽懂中國話,接下來我會用中文講述今晚案件的始末,並且抓出那個躲在暗處的元兇正犯,如果有人聽不懂,白先生……”着韓大膽兒看向白崇偉,接着道:“他會用英文給大家翻譯!”在場賓客見他如此鄭重,全都變得異常安靜,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只有一旁的卡爾佩雷斯,覺得韓大膽兒搶了自己風頭,但他又想聽聽,韓大膽兒有什麼高論,所以強忍着一肚子話,安安靜靜地閉上了嘴。韓大膽兒頓了頓,淡淡地道:“我原本以為,今晚的型展會晚宴,只是聖誕前夜的一個普通宴會,但完全沒想到,打從我和白先生來到紅堡的一刻起,我們就掉進兇手精心安排的陷阱之中!”卡爾佩雷斯覺得韓大膽兒話鋪墊實在太多了,他不像別的猶太人,他性子很急,張口便問道:“你直接兇手是誰吧!別囉里囉嗦的!”韓大膽兒道:“不沒這麼簡單,因為首先要解開喬治布朗的屍體,和殺人兇手在地下室消失之謎!”賓客中有人問:“剛才卡爾先生不是,兇手和死者根本不在地下室么?”韓大膽兒回答道:“不!兇手和死者的確都在地下室!”卡爾剛想插話,韓大膽兒就伸手示意,讓他先不要發問,聽自己完。卡爾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韓大膽兒道:“首先我想告訴大家,那西洋盔甲走路的聲音,也就是那看不見的無頭騎士,走路聲到底是怎麼來的!”着他朝猶太使個眼色,猶太就從身後掏出兩串銀燦燦的東西,“咔啦”一聲,扔在地上,原來那竟是兩串被串起來的銀刀叉和銀湯匙。兩串湯匙刀叉被繩子綁住,串在一起,就像兩串鑰匙。不光如此,兩串餐具上還連着一根長繩,繩長足有十米以上。原來韓大膽兒在地下室鐵門內,門框兩側上方的窄長通風口裡找到了這些東西。韓大膽兒拆掉了通風口上的鐵篦子,發現通風口和外面走廊兩側牆上,聯排的通風口,都是相通的。兇手就是把綁成鑰匙串的銀餐具,穿上繩子。從鐵門內兩側通風口,投進連通走廊的通風管道里。雖然那通風管道不足以讓人爬進去,但只要力量夠足,投得夠准,完全可以把這兩串餐具,扔到微微傾斜向下的通風管盡頭。只要把連着兩串餐具的繩子頭,留在地下室鐵門內的通風口上,把繩頭穿過鐵篦子留在外面,然後裝回鐵篦子。到時候只要在地下室內,有節奏地輕輕拉動繩子,兩串銀餐具發出的摩擦和撞擊聲,以及在通風管內划過的聲音,在地下走廊中聽起來,就會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騎士在走路,而且那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是在朝着地下室走近。韓大膽兒自己嘗試搬動那副騎士盔甲,憑他的力氣還是完全可以辦到的,但那盔甲發出的“咔”“咔”聲,和眾人在地下走廊聽見的清脆金屬聲完全不同。之後韓大膽額仔細檢查了那兩個通風口,終於發現了,塞進篦子里的繩子頭,並且找到了兩串銀餐具。那鐵篦子上的固定螺栓已經讓兇手銼平了,完全擰不下來,要不是有韓大膽兒這樣的身手,能憑藉丹田內氣,將鐵篦子楞拽了下來,一般人就算髮現些端倪,也根本差不開通風口的鐵篦子。這時猶太按照韓大膽兒的,輕輕地有節奏的拉動繩子,兩串餐具的確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金屬擦碰聲,就和當時在場眾人聽到的聲音完全一樣。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十分吃驚,這才恍然大悟,其實根本沒幾個人聽過,騎士真正穿盔甲走路的聲音,大家不過是受了紅堡里,騎士盔甲自己走動得留言誤導,所以才錯誤的認為,自己聽到的聲音就是騎士盔甲的走路聲,其實那只是銀餐具擦碰發出的聲音。卡爾不削一鼓道:“那又怎麼樣,你還是解釋不了兇手和屍體是怎麼消失的!兇手又是誰!”韓大膽兒皺了皺眉,道:“關於這一點,其實責任在我,是我先入為主,被自己的眼睛迷惑了!當時根本沒有死者,兇手自己就是死者喬治布朗!”卡爾用冷嘲熱諷的態度道:“這麼喬治布朗就是自殺,而且還在死後把自己的屍首和頭顱變沒了?簡直太可笑了!”韓大膽兒道:“不!他不是自殺,的確是他殺!但當時在地下室里他並沒有死!”着韓大膽兒對一旁的老蔡點點頭,老蔡讓幾個僕人從地下室經過二樓,把幾塊存放在地下室的,巴洛克風格花邊的方形大鏡子,和一個一米多高的羅馬柱搬了下來。韓大膽兒將鏡子周圍用一塊黑布罩住,然後只露出裡面擺成對角相連的鏡子,然後讓猶太把下巴放在鏡子對角中間羅馬柱上,這時只要從黑布罩住的空降往裡看,就只能看見猶太的頭擺在羅馬柱上,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子。沒見過這種把戲的賓客,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剛才還是一個全豁饒猶太,瞬間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韓大膽兒在地下室第一眼看見兩面鏡子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手法。因為這是南市三不管,那些掛出人首蛇身展出,或者美女蛇展覽招牌幌子賣藝人,慣用的手法。只不過當時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開。一個棚子里,將鏡子擺成一個折射空間,用鏡子的折射遮住表演者的身體,只把頭露出來,在下巴的下面房上一個瓶子或是蛇的身子都可以,由於觀看的人視角被固定在正面不能移動,所以看到的就是人頭蛇身,或者瓶子里長出個人頭,當然也可以,裝成被人砍掉的人頭。至於死人神經沒完全死亡,還會肌肉抽搐這點,這些常人可能不知道,但這個表演者喬治布朗因為職業問題,卻全完全清楚。所以他才會表演得那麼逼真,以至與當時連韓大膽兒都騙過了。擺放人頭那石膏柱上的血,不過是事先塗上的血跡而已。這時馬丁有個疑問,他走到鏡子跟前,想要搬動鏡子,可試了幾次,想要完全不發出響動搬動鏡子根本不可能,於是就問道:“剛才我在地下室看到,鏡子是放在地下室主室靠近左側的牆邊,兇手要把鏡子搬到中間才能正對着鐵門的窺空,騙過你的眼睛讓你成為目擊者!可你目擊兇案之後,據看守鐵門的陳九,裡面很安靜,沒什麼動靜。這些鏡子很重,要搬那麼遠不可能不發出聲音!”韓大膽兒對馬丁微微一笑道:“因為有這個!”着他拿出一個方形鏡子,和一塊折起來的黑色紙板。他迅速將紙板按照原由的摺痕復原,紙板被折成了一個半斜角方管,有點像是中人爐子上的白鐵皮煙筒,只不過是方形的,而且拐角別一般的直角要大一些。在方管直角的內部嵌着剛才那方形鏡子。只要從方管內看去,就能看見方管另一賭景象,只不過這景象不是正對觀看者的,而是在觀看者的側面。卡在方管拐角的鏡子,成了折射點,觀看者側面的景象折射到鏡子上,再反射到觀看者的眼鄭所以喬治布朗根本不需要搬動那些鏡子,只需要把黑色紙板做成的方管子一端,黏貼在鐵門內側窺空上,然後用門口擺放的騎士盔甲的一隻臂甲,作為支撐方管的支架。管子的另一端則對着側面,到時只要稍微挪動鏡子,然後再側面對着方管子,表演只剩人頭的死屍即可。那裝作擺放人頭的石雕柱子,只是石膏柱,看着重其實很輕,只要事後悄悄半回正對鐵門窺孔的位置即可,不會發出太大動靜。從窺孔看去,你以為那人頭是正對鐵門的嗎,其實他時在鐵門的另一側。但是這個手法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就是不能太亮,因為太亮就極容易穿幫,要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下,才能騙過目擊者。地下室的只有一根等繩,但串聯這好幾個燈泡,所以喬治布朗要事先拆掉幾個燈泡,只在不遠處留一個燈泡,才能製造漆黑的環境。然後在等繩下栓跟細繩,這才能在遠處拉滅僅有的燈泡,讓室內一片漆黑。首先他用喊叫吸引一樓的賓客。賓客上樓的時候,他就下到地下室,反鎖鐵門,然後利用事先安排的一切準備上演一幕好戲。他關了僅有的燈泡,這時地下室一片漆黑。然後等賓客來到走廊,在一邊在黑暗中表演喊叫,一邊拉動兩根穿過鐵篦子的細繩,利用通風管里的兩串銀餐具,發出騎士走路的聲音。然後用東西划過騎士盔甲,模仿刀劍的聲音,至於人頭落地的聲音,不過是用蓋藏品的破布捲成的球,扔在地上發出的。他把頭卡在事先準備好的位置,然後暗中拉動細繩栓着的燈繩。打開了唯一的燈泡。等韓大膽兒確認之後,外面議論聲一片,他在趁亂拉動等繩關療。然後光着腳,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將貼門上的黑紙方管拿下,用東西遮住方孔。這時他再打開燈泡,趁着外面的議論聲,將其他燈泡裝上,輕手輕腳收拾好一切,把石膏柱擺在正對鐵門的位置,再關療,拿掉窺孔上的遮擋物。這些他應該排練得了許多遍,所以十分熟練。最後一切完成他就躲進地下室中其中一間側室。在場眾人都聽得入了神,這時還是那個高傲自負的卡爾佩雷斯,問出了很多人仍舊想問的話題:“那他到底是怎麼離開地下室的呢?難道另有密道?”韓大大膽兒搖搖頭道:“當然不是!這位喬治布朗,用了個獨特的手法,巧妙地離開霖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