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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良昏昏沉沉地醒來,腦袋挨的那一槍把,讓他頭暈目眩,前額疼得厲害,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他晃晃腦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稍微清醒清醒,過了一陣,視力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韓大膽兒就站在眼前,旁邊站着梅本事,而廳長就被綁在自己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他心知不妙,想要張口話,才發現嘴裡早就堵了一塊毛巾,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聲。

他心中焦急,手腳亂掙,繩子雖然綁得結實,可椅子卻沒那麼牢靠,三晃兩晃,木頭椅子的榫卯就已經開始搖晃了。這時梅本事端着槍朝他走過來。

自打羅良當了預備隊隊長之後,在廳長面前十分得寵,雖然羅良會做人對上司一貫逢迎,對其他平級的同僚也都過得去,但幾次向梅本事示好,梅本事卻根本不拿睜眼瞧他。

其實主要原因也是韓大膽兒那事兒之後,梅本事再廳長面前失了信任,看着羅良在廳長身邊,整日跟出跟進,着實眼紅。

這時候羅良被綁得跟個粽子賽的,梅本事自然不對對他客氣,咧着嘴齜着牙,把上膛的手槍槍口,抵在了羅良腦門上,還故意用力頂在,韓大膽兒剛才一槍把擊中的位置,疼的羅良眼淚直流,卻礙於槍口淫威,不敢反抗。

這時,韓大膽兒道:

“廳長!我現在就把孟威死那,發生的真像告訴你!”

廳長滿臉憤怒,根本不想聽韓大膽兒囉嗦,不停地掙扎,他那屁股底下椅子的榫卯,卻遠比羅良坐的那張結實得多,任他如何掙扎卻是紋絲不動。

韓大膽兒見廳長還在掙扎,只好抽出一隻鐵筷子,朝着廳長下三路,用力擲出,只聽“噔”的一聲,鐵筷子直接釘在,離廳長褲襠差一寸多的椅面上。

廳長嗓子眼兒里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後背冷汗直流,早已嚇得雙腿不住篩糠了。

韓大膽兒見他稍稍穩定下來,這才續道:

“你仔細聽我,這些和你的身家性命也有關係!”

韓大膽兒眼神冷峻,廳長以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再不老實就先要自己的命,於是只能安安穩穩做定了,心中卻開始思慮脫身之策。

他看韓大膽兒有話想,一時三刻也不會要自己性命。今約了副廳長、和幾個廳里的幹部十點半開會,只要能挨到那個時候,大家來開會就認能發現自己又被挾持,警察重重包圍之下,韓大膽兒和梅本事想活命,就一定得放了自己!

想到此處廳長的心反而定了下來,對着韓大膽兒點點頭,示意自己聽着呢!

韓大膽兒道:

“盜竊證物室的不是我,那是孟威和老田栽贓陷害,真正的竊賊梅科長已經知道是誰了!”

着看向梅本事。

梅本事道:

“沒錯!竊賊就……就是我手下新來那倆警察,一個叫朗星,一個叫苟飛,就是之前在南市胡同,被周波砍掉手的那倆人,現在人抓住了,臟污也已經找到了。”

着拿出一包東西,扔在地上,包裹里正是證物室竊案的失物,一些珠寶和鴉片煙膏。

其實昨晚來總廳之前,韓大膽兒先去了趟真仙觀附近的平方,他最近調查到,真仙觀里斷手那倆子,一直住在真仙觀附近的平房裡,所以就順手抓了,一頓胖揍,交給陸松濤暫時看管。

至於那些贓物,其實遠比偷走那些要少得多。因為偷走的大部分都交給了三陽教,可梅本事把東西拿回家的時候,他老婆貪心,就暗中留了一些,後來才被梅本事發現。

韓大膽兒知道梅本事也是被三陽教控制,被逼無奈才幹出這些事,不想害得他蹲大獄,所以之前早就和梅本事商量好,把盜竊的事情安在三陽教派來的,斷手那倆子頭上。

廳長本來也不太清楚失竊臟污的具體數量,所以見了一包臟污,心裡似乎又兩分相信,但卻又疑竇叢生。想要發問,嘴裡卻塞了毛巾,只能發出嗚嗚幾聲。

韓大膽兒上去把廳長嘴裡的毛巾扯出來,用的力氣大零,差點把廳長的門牙帶下來,疼的廳長直嘬牙花子。

梅本事本想上前阻止韓大膽兒,可卻慢了一步,連忙道:

“你太魯莽了,他要是喊人怎麼辦?”

韓大膽兒卻道:

“不會的!”

廳長不是傻子,這時兩個荷槍實彈的人在跟前,韓大膽兒又武藝高強,甭他有槍在手,就是沒槍,憑剛才飛筷子的本事,也能立即取了自己性命,這時候喊叫,只會逼得狗急跳牆,所以拿下毛巾,他也並沒喊劍

廳長呸呸地啐出嘴裡毛巾掉的毛,這才緩緩氣,道:

“你不是你!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和老梅串通了!”

韓大膽兒道:

“總廳失竊那,我家裡也遭了賊,我和賊拚鬥半宿!”

於是便將狐仙葉靈,夜探他家的事情,告訴了廳長,只是不提盜賊的真實身份。然後又把早前狐狸毛和證物室門鎖撬痕的漏洞,告訴廳長。

廳長道:

“這是你自己的,誰知道真假!”

韓大膽兒豎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指,道:

“要真是我乾的,還用得着夜入總廳盜竊么?平時進出總廳證物室,以我的身手順手牽羊,也根本沒人察覺!”

廳長想想韓大膽兒這話,也在情在理。

韓大膽兒又道:

“孟威我把證物里的煙土偷走,讓老田賣掉,但老田黑吃黑被我發現,才把老田當成販運煙土的抓回總廳!這不矛盾么?要真是我只是老田,就不怕抓他回來,他會漏了口風?我直接在外面解決他不是更乾脆么!”

廳長一想,覺得韓大膽兒的倒是很有道理,就問道:

“你是孟威陷害你?所以你才殺他?”韓大膽兒搖頭道:

“我沒殺他,特也不是故意陷害我,是哪個殺他的兇手,給了他一些偽證,孟威卻真的以為是我盜竊了證物室。我又是他的眼中釘,所以才借這個機會想把我整倒,其實是他中了兇手的詭計,被缺了槍使!”

韓大膽兒又道:

“你想怎麼會有人偷走證物,卻故意不撕掉政務編號,那包證物鴉片一共也沒多少塊,上面的鋼印和編號我又怎麼會看不到,如果要鏟掉,為什麼還留下一兩塊帶編號的?

這自然是盜竊的人故意留下的,因為那兩個竊賊朗星和苟飛,都是三陽教潛伏進總廳的內鬼。我之前屢破三陽教分壇,有不少三陽教壇主門主都栽在我手上,他們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才把盜竊的臟污專門拿給孟威!

孟威正愁沒縫下蛆呢,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廳長聽到這裡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忽然問道:

“你不是你殺的孟威,但當時只有你和孟威在反鎖的羈押室里!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孟威自己打了自己兩槍么?”

韓大膽兒道:

“當時我身體不適,正在發燒,所以現場勘察的並不細緻,不過現在我已經完全破解了密室之謎!”

着韓大膽兒把廳長辦公室里套間的門打開,廳長辦公室是個套間,裡面有個休息室,方便廳長中午的時候午休。

套間的門打開,梅本事和韓大膽兒從裡面,搬出一扇門來,立在牆邊,那是被拆下來扔在後院,原本二樓羈押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