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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和李環在黃宅大院中“勸架”這工夫,宅邸里也在同時進行着一場亡命的拚鬥!

盧大鵬追着黃瀟進了宅邸,盧大鵬手下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壯漢,也緊隨其後。盧大鵬一邊咒罵黃瀟,一邊掄刀砍落,刀刀都奔着黃瀟身上的要害砍去。幸虧黃瀟手裡的拐杖,是跟烏木做的拐杖,硬度堪比石頭,抵擋盧大鵬的西瓜刀不在話下。

只見每一刀砍在拐杖上,都是火星四濺,刀杖相撞聲音尖利刺耳。這時候盧大鵬似乎力量漸弱,掄刀砍在烏木拐杖上,每一下都震得自己胳膊發麻,可他還是怒不可遏,刀刀拼盡全力。

畢竟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平時當心尖兒寶貝兒賽的,可就這麼被人殘殺在胡同角落裡,開膛破腹還把內臟全都挖走了,死的太慘了。這今天他派人暗中跟着韓大膽兒,希望能在韓大膽兒找到兇手時,不等逮走犯人,自己先一步親手給兒子報仇。

正所謂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當他知道是黃瀟指使手下九指半,殺死自己兒子的時候,登時便紅了眼。

這黃瀟一直有警察總廳支持,掌管屠獸場,生意做的生生水起。本來杜笑山死了之後,屠獸場這塊肥肉有不少人都想吃,盧大鵬也是其中之一。

盧大鵬和黃瀟一樣,都和青幫頭子白雲生關係不錯,接着這層關係搭橋,都想攀上總廳,拿下屠獸場,可黃瀟能文能武,本身就比盧大鵬高了一個檔次。

加上前些年黃瀟在關外,和關外的一個盜墓賊“神眼陳老九”,一個飛天大盜“金燕子杜飛”。一起盜掘了一座北宋大遼國君的古墓,着實發了一筆大財。

回天津衛之後,找到發小,謙德庄的花鞋小李三,又拿出一筆錢,入股了小李三的保安公司。經過小李三介紹認識了大混混青幫頭子白雲生。

黃瀟出手闊綽,並不吝惜錢財,所以很得白雲生賞識。不過屠獸場這塊肥肉,青幫向來是只抽成不插手,屠獸場主事的人也不能是青幫門生。畢竟屠獸場算是總廳專管的買賣,所以名義上不能和青幫有勾結。

盧大鵬幹了這麼多年偏門買賣,也挺有錢,但他這個人眼光短,把錢看得比較重,除了給小兒子盧俊花錢不心疼,就算另外倆兒子想花錢,都得讓他先過過數兒。

黃瀟和盧大鵬倆人都想掙屠獸場,可一個手敞,另一個摳唆,最後屠獸場當然就落在了黃瀟手裡。從此以後盧大鵬就恨黃瀟恨得牙根痒痒。

可黃瀟這個人雖然本事不小,但是很會做人,也不願意輕易結仇坐對,專門做買賣搞生意,把買賣做得風水水起,除了屠獸場,還開了不少其他買賣,後來又結交政府要員,送禮送錢,所以身份有比盧大鵬高出好幾個檔次。

所以說這殺子之痛,就是個導火索,正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妒恨加上哀痛,盧大鵬感覺一股熱血直衝頂梁,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就是一道道瘋了賽的砍向黃瀟。

即便西瓜刀看在烏木拐杖上,已經崩口卷刃,卻依舊毫不停手,雙眼一片血紅,已經是血灌瞳仁!

黃瀟邊打邊退,這時候卻已經退到了一樓的樓梯邊。甭管是打架還是比武,都是膽氣為先,要是一開始就失了銳氣,甭管有再大的本事,也得節節敗退。

打個比方,就跟倆人打架一樣,一個身高一米八五,還練過八年功夫,另一個不到一米六,可打了十多年架。小個兒上來就蹦起來給大個兒一大嘴巴,當時大個兒就蒙了,氣勢一弱,往後怎麼打怎麼輸。

這時,黃瀟被盧大鵬瘋了賽的氣勢震懾,一直只有接招之力,並無還手之功,可就在他退到樓梯邊的一刻,他眼睛餘光向樓上一掃,心裡頓時生出一股力氣。一咬牙不退反進,不光用烏木拐杖擋住了盧大鵬的西瓜刀,更開始舉起拐杖還擊,掄起拐杖,使出單鞭的功夫,朝着盧大鵬砸去!

黃瀟這時已經穩住了心神,他家祖上出過武官,除了拳腳騎射之外,更擅長一套單鞭鞭法,他掄起拐杖所使用的正是這套家傳鞭法。

盧大鵬只是憑着一股血氣,真論打,可遠不是黃瀟對手!

只聽“噹啷”一聲,盧大鵬手裡的西瓜刀,已經被黃瀟一拐杖砸成了兩截。黃瀟掄起拐杖,朝着盧大鵬頂門砸去。這一招如果打中,盧大鵬登時就得腦漿迸裂死在當場。

就在此時,尾隨盧大鵬衝進來的雙胞胎漢子,同時飛起一腳,朝着黃瀟踹去。黃瀟猝不及防,被倆人一個左腳一個右腳蹬中心口,身子向後飛出,摔在樓梯台階邊。

黃瀟當年闖關外盜古墓,腿上中了古墓機關的透骨釘,雖然最後靠丹藥解毒,保住了一條腿,可從此之後有腿卻不太靈光,功夫也就大打折扣了。

剛才,黃瀟這一招雪花蓋頂,本來應該是身子騰空,揮鞭落下,要當真如此,身在半空,同時中了那兩個漢子一退,非得骨斷筋折,重傷伏地不可。

幸虧他腿腳不靈活,沒法跳起,這才只是被踹出一溜跟頭。可就這一招,黃瀟也看出,這哥倆手底下功夫不弱,而且這倆人動作同步,真動起手來,就算自己腿沒受過傷,也未必能敵得過。

剛想到此處,那雙胞胎漢子,已經從兩側同時撲上……

陳飛揚在小室看守證據,見韓大膽兒帶着李環衝出去之後,外面便是一片喊殺聲。可韓大膽兒讓他看守證據,他也不敢走開。

不多時,見盧大鵬拿着刀衝進來追砍黃瀟,陳飛揚不知道盧大鵬是誰,但卻知道黃瀟是本案元兇,案子還沒結,絕不能讓人殺他。他正要衝上前解救,卻見黃瀟忽然反敗為勝,而且掄起拐杖要砸盧大鵬。

陳飛揚身為警察,有責任阻止械鬥,眼看黃瀟傷人,也不能坐視不管,便隨手拎起走廊擺着的一個花瓶,就要先擲過去,擋住黃瀟這一拐杖。

誰知這時後面衝過來一對雙胞胎漢子,飛腿將黃瀟踢飛,不等黃瀟站起,又從兩側撲上,要攻擊黃瀟。

此時陳飛揚手裡的花瓶已經出手,花瓶飛起,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雙胞胎兄弟其中一人。

“啪”“嘩啦啦”一聲,花瓶粉碎,雙胞胎兄弟其中一人登時頭破血流。

陳飛揚喝道:

“住手!哪裡來的歹人,看見警察在此,還敢行兇!”

雙胞胎中另一人,見狀就要朝陳飛揚撲來。

盧大鵬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一把砍刀,輪着砍刀在此朝着還沒爬起來的黃瀟砍去!

忽然一道灰影,從二樓飛身而下,五指如鉤,朝着盧大鵬頭頸抓落。陳飛揚看得一驚,這人正是早前開門那花白頭髮的管家。感情黃瀟身邊的這管家,也不是吃素的,看那身手似乎是個鷹爪力的高手。

管家一直奉黃瀟之命,守在二樓,剛才黃瀟抵擋盧大鵬,他都一直守着二樓沒動,直到見黃瀟危難,這才飛身竄下二樓!

管家這一抓還沒抓落,身子卻被人歪歪斜斜撞出老遠。卻是剛才被花瓶打破頭的漢子,蹦起來用身子撞開了管家。

盧大鵬也不管其他人,一刀朝着黃瀟砍下!

黃瀟依舊是掄起拐杖還擊,可剛才受了那兄弟倆合力一腳,已經受了傷。而且這幾年養尊處優功夫已經撂下很久,此時氣力不濟。

盧大鵬爆喝一聲,一刀砍下,正砍在黃瀟接架舉杖的手指上,只聽“噹啷”一聲,接着便是黃瀟一聲慘叫,黃瀟左四指從第二關節被一刀砍斷,小拇指還連着點油皮,在手上噹啷着。

黃瀟左手受創,右手單手掄起拐杖一拐杖猛砸在盧大鵬左膝蓋內側,盧大鵬也哎呀一聲,膝蓋碎裂,左腿不知倒在地上。

陳飛揚這邊,面對一個功夫不錯的壯漢,竟然打得有來有回,毫不示弱。這小子接受警察訓練的時候,搏擊練得着實不錯,人又有一股勇勁兒,所以雖然憑身手並不是眼前這壯漢打對手,但卻一時之間不至於落敗。

壯漢想回身救援盧大鵬,不想戀戰,可陳飛揚還屬狗皮膏藥的,粘上就甩不掉了。

那邊頭破血流的漢子,卻跟黃瀟的管家差着一節。本來頭就受了傷,有些眩暈,現在動起手來更是備受節制,加上想回身幫助盧大鵬,所以更是招招掣肘。

管家的鷹爪力,專門抓拿人身肌腱穴位,一旦給他擒住,很可能會傷及筋骨脈絡。頭破那漢子一個不慎,被管家抓住手肘,管家手上用力,剛要捏斷他手肘關節,誰知背後被一隻手槍頂住。

這拿槍的人正是剛才去打電話的張彪!

張彪其實早就回到一樓大廳了,只是這貨外強中乾,但見廳里這幫人拚命相鬥,實在不敢冒然加入戰團。這時他瞅準時機才出手,用槍制住管家。

打從進門拿回,他就覺得管家狗眼看人低,所以心裡十分不忿,這時才找準時機,正要喝罵兩聲,誰知那管家頭也不回,身子一晃已經躲開槍口,朝着身後的惡張彪就是一腳。

這一腳正蹬在張彪小肚子上,張彪還憋着一泡尿,好懸沒把膀胱踢爆,猶是如此,一泡尿也已經全都灑在褲子上了。

管家趁機又朝着頭破的漢子抓去,那漢子見管家被制住,飛身救援盧大鵬。

這時,黃瀟左手手指斷了,正用右手掄起拐杖朝,倒在地上的盧大鵬砸去。卻中途被頭破的漢子在手肘上一托,把直接托在黃瀟手肘麻筋上,黃瀟手一酸,拐杖也脫手落下。

落下的拐杖正敲中頭破漢子的腦袋,兒那管家此時也一抓,正抓中頭破漢子的小腿,五指深深摳進那漢子小腿筋肉中,向旁邊一帶,那漢子頭正撞在樓梯欄杆基座上,頓時昏厥過去!

張彪小肚子疼得直翻白眼,但手裡的槍卻沒撒手。其實他是想用槍制住管家,並沒想真的開槍打人,不料卻被管家一腳蹬噴了尿。這時他見廳里掛着一盞大吊燈,正好在管家頭頂上方,心中惱怒便舉起槍朝着大吊頂上懸掛的鏈子開了一槍。

張彪別的不行,可他卻槍法神准,這吊燈是鐵藝玻璃吊頂燈,看着個頭不小,但卻並不很重,之用一根小指粗細的鐵鏈懸在屋頂。張彪甩手一槍,子彈不偏不倚,正好將懸掛吊燈的鐵鏈打斷。

吊燈呼地落下,“砰”的一聲正好砸在管家身上,稀里嘩啦吊燈玻璃碎了一地!就算吊燈不很重,登時也把管家砸的五勞七傷,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槍響吊燈落下的一刻,韓大膽兒正帶着李環衝進屋裡,卻已經不見了盧大鵬和黃瀟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