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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新的副千戶一職沒有了,千戶……當然也是沒有的。

而是直接成了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僉事(代)。

原因就是韋福川又升了一級,成了北鎮撫司錦衣衛同知,看上去和代德安同級,但其實還是受代德安轄制。

而北鎮撫司還兼具管理着其餘五省之地的許多衛所,因此光憑韋福川一人還遠遠不夠,於是代德安就直接把柳新提拔上去,以他斷了王中傑一臂的修為,其餘人也無話可說。

而帝都之中錦衣衛的格局也發生了變化:

南鎮撫司指揮使同知代德安統管南北鎮撫司全權事務。

北鎮撫司由韋福川負責管理,職位是指揮使同知,從三品。

其下便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代),官職從四品。比起以前的副千戶,直接躍升一個層級。

北鎮撫司在帝都內的四個千戶所人員也有了大變動,從外調回兩人。

因為馬軍被王中傑一招秒,着實可惜,否則他可能也能升任錦衣衛僉事一職。

原副千戶張敬升任內中城千戶所千戶,掌望樓,望空台等地,麾下百戶五人,書吏及千戶所全員三百四十七人,可謂是大權在握。

內東城千戶所千戶由原百戶班宗接任。

內西城千戶所千戶由原百戶成守才接任。

外南城千戶所千戶由大同府千戶所仲謐繼任。

外北城千戶所千戶由保定府千戶覃鎮輝繼任。

南鎮撫司這邊則是暫時由代德安一人掌管,麾下暫時並沒有合適的

千戶人選,但可以想象,空缺的位置一定會很快有人補上。

就在錦衣衛這邊忙着清理錦衣衛內部的紛亂雜緒的時候,朝堂之上也傳來了動蕩。

文官集團竟然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始了黨爭。

以戶部尚書,建極殿大學士竇宗鼎為首的皇帝親信一脈,直接對着浙江集團的刑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杜惟重一脈開火。

不斷有雙方陣營的官員被扯入貪污案,謀逆案中。

就在滿朝文臣不明所以的時候,六閣之首吏部尚書孔孝廉下場,頓時大家就都明白了。

是皇帝陛下要對杜惟重一脈下手。

於是乎,無數人出手,痛打落水狗。

不到七天,浙江集團幾乎全軍覆沒,朝堂之上只剩下了文淵閣大學士杜惟重一人。

每日上朝,他都是一臉凝重,面沉如水,非必要的時候就閉目養神,不再與人交談。

但想要真正將他拿下,滿朝文官卻沒有人願意幹了。

因為杜惟重,是江南氏族的代表之一,他能夠代表整個浙江。

可以打壓,可以讓他成為光桿司令,但如果想致他於死地,那就相當於要把整個浙江從正陽版圖上分割出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當杜惟重回到自己府邸的時候,卻見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給了自家老爺一封拜帖。

近日來自家老爺心情不好,連帶着家裡所有的下人丫鬟都不敢大聲說話。

“這是誰送來的?”杜惟重沒有打開拜帖,而是先問

道。

“是左都御史儲大人府上的管家親自送來的,非常客氣。”

“知道了,下去吧。”

儲仲輔,左都御史掌都察院,是妥妥的皇帝親信,還是帝師。

這一次針對他的打壓里,這位老大人並沒有出手,因此整個都察院都一直處於觀望狀態。

杜惟重倒是沒有什麼感激的情緒,但是對於這位以前少有交集的老大人也心生好感,於是回到房裡,他才不急不緩地打開拜帖。

上面簡簡單單的兩行字,邀請他去赴宴。

他換上常服,讓人掛好馬車,啟程前往儲仲輔的府邸。

儲仲輔的府邸在文軒坊內,而杜惟重的府邸則是在承平坊。

馬車慢悠悠地花了半個時辰才趕到文軒坊。

因為自家老爺最近心情不好,加上老爺一直不喜歡快馬疾馳,所以馬車行走的甚至比步行快補上多少。

杜惟重閉目養神了許久,馬車進入文軒坊後突然緩緩停了下來,杜惟重睜開眼,眼裡露出疑惑之色。

“杜龍,怎麼了?”

馬車夫卻沒有任何反應。

杜惟重深吸一口氣,以他的才智,已經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打開車簾,正襟危坐,他淡淡道:

“怎麼,動了老夫的兒子以後,終於要對老夫下手了么?”

杜惟重的兒子被發現死於內城某個倉庫之中,他的隨身家將全部失蹤,估計凶多吉少。

杜惟重當時就認為這是自己的政敵所為,甚至可能是皇帝陛下所為。

但是他動用

了無數手段,在自己的派系還沒有完全清空前,找到了一些證據。

但一個證據都沒有指向他的那些政敵們的,而且上朝前他還直接詢問過有沒有人對他有意見,但是不要傷及家人,無人承認。

以杜惟重的心性自然曉得自己的那些對手,如果做了這件事情,一定不會不敢承認。

政治場上比戰場還要殘酷,但有的時候也會有和武將們一樣耿直的時候。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玩陰謀詭計就太低級了。

杜惟重的話沒有得到回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在馬車內坐下去,於是慢慢起身,掀開車簾,緩緩下車。

馬車夫已經癱倒在地上,看着就已經沒了性命。

馬車前方有一個拎着長劍的男人,男人以黑巾遮面,眼神里滿是殺意。

“對付老夫,還需要搞得這麼神秘么。

老夫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杜惟重看着眼前那個黑巾遮面的男人,語氣中帶着嘲諷。

他認為自己的兒子多半也是死在對方的手中。

但這個殺手冰冷的眸子里卻露出了淡淡的疑惑。

你個老傢伙說什麼呢,老子只是收錢辦事。

緩緩抬起長刀,這個殺手抬腳朝着杜惟重走去。

僱主特地囑咐,讓他不要一下就殺了對方,要在對方死前造成一些壓迫感,要讓對方恐懼。

殺手認為自己已經滿足了僱主的要求,他的每一步都做得很完美。

但是世間是沒有什麼完美之物的,於是在他

準備正式出手的時候,空中傳來一道破空聲。

以他的修為自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立即抬刀,杜惟重只感覺自己眼前亮起了令人眩目的光芒,下一刻一聲金鐵交擊傳來。

杜惟重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學過武藝,因此他只能看到眼前快到模糊的兩人在街道上不斷地對撞。

是誰,救我的?

杜惟重此刻心中滿腹疑惑。

殺手和剛出現的男人不斷地碰撞,這個男人身材魁梧,手裡的巨劍像是一塊門板,他的出劍速度並不算太快,因為這門板一樣的巨劍看着就非常駭人。

殺手覺得如果自己拿這麼重的劍,可能都不一定能夠舞動起來。

對付這樣的巨劍,殺手有自己的經驗。

面對拿重型武器的敵人,他要用速度來克制對方。

但當他全力以赴,輕功身法展現到了極致,但是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對方的重劍變化詭異,且只要護在身體周圍,這人總能用不同的方式運轉巨劍,殺手的速度雖快,但需要移動的距離比這魁梧男人舞動巨劍的距離要多數倍,因此他速度雖快,在多了數倍的距離影響下,速度差距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