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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把箱子扛上肩,笑拒:“承蒙將軍厚愛,但我現在對去京城沒有興趣。”

這個回答預料之中,木翎倒也不覺得失望,沖秦瑤笑了笑,“等你想去的時候,記得來找我。”

秦瑤頷首,“一定。”

兩人來到官邸門口,女兵將馬車牽來,秦瑤把木箱放上去,拍拍手,任務至此完成。

王瑾抱着少得可憐的行李進了馬車,從車窗探出沖秦瑤鄭重一抱拳:“有緣再會!”

秦瑤頷首,真心祝福二人,“一路平安。”

木翎勾唇一笑,一揮手,一行人漸漸遠去。

秦瑤站在官邸門口目送片刻,這才回房,繼續補覺。

沒了負擔,下半夜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

天亮時,秦瑤退房離開,駕着自己的馬車,帶着仕女匣直奔福隆商行分號。

她入城的消息邱燕早就知道,畢竟那日城門口‘官兵糖葫蘆串’名場面轟動全城,想不知道都難。

這次的新版仕女匣經過研發小組成員們不斷的改進,跟初版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不管是從樣式、用料,還是內格分部細節,都有了質的提升。

箱體採用了較為結實且輕便的貴价木料,內箱全部做了特製淺粉格紋布面,把手改為皮飾面,鎖扣採用精挑細選出來顏色統一的淺色玉石。

漆面更是上了足足七層,做出水晶透亮感,箱面的顏料手繪花紋也變成了螺鈿鑲嵌,更顯華貴。

更精巧的在於整個箱體設計,擺脫了常規的四方形制,做成橫箱式。

這樣的成品擺在眼前,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賞心悅目。

邱燕接過秦瑤遞來的棉布手套帶到手上,這才敢上手細細感受箱體的細膩。

表面這些是比較常見的富貴元素,讓邱燕感到驚艷的是內里的粉色菱格貼面。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菱格上還有純手工綉出來的花體字。

但那字有些奇怪,像是梵文,又像是西域那邊傳來的阿拉伯數字,他竟然認不出來。

秦瑤主動解釋:“這是品牌標識,由設計者喬芸的喬字首字母大寫Q和我的秦首字母小寫q設計的花體字,簡稱雙Q標。”

說著,見邱燕滿眼困惑想要細問什麼是大小寫字母,秦瑤趕緊抬手打住:

“字母不字母的並不重要,東家只需要知道咱們這款仕女匣的標識很難複製就對了,因為我們研發成員還在裡面做了一些獨家防偽手段。”

首先就是綉線,裡面含有紫荊府地界特有的染色礦料,別的地方並不能大量產出。

其次是雙Q標識,每一隻仕女匣內飾面會有九個雙Q採用其他綉法,且分布方式會和每一隻仕女匣的獨特編號對應,大大提高了辨識度。

最後,正品由福隆商行直銷,別無分號。

有這些手段在,起碼能夠對付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木工廠了。

至於剩下那百分之十,就要靠消費者粘性來解決。

“咱們要把這個品牌打響,並且與福隆商行深度聯繫,再去古籍里找一些名人典故碰瓷,全方位打造出一款高端經典產品.”

秦瑤一口氣說了好大一通,也不知道邱燕能聽懂多少,反正不懂的日後再仔細商議,當務之急是這生意到底做不做。

秦瑤一口氣喝乾茶杯里的涼茶,豪氣的一抹嘴,挑眉問:

“東家想清楚了嗎?要是想清楚了,我覺得今日咱們就能把這事定下來。”

邱燕有點激動,這種熱血沸騰想要大幹一番事業的衝動,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他十八歲剛接手家族生意那年。

可惜,亂世之中能夠保住祖宗基業已經耗盡九牛二虎之力。

如今背後得高人賞識,整個商行這才能衝出來,成為這紫荊府頭號商行。

但地位要穩,還需有拿得出手的真本事才行。

再看眼前這隻華美的仕女匣,邱燕升起一股強烈感應,絕對不能放過。

他抬眸看向秦瑤,聲線低沉,“做,還要做到最大最好!”

秦瑤抬起手掌,邱燕合擊,“啪”的一聲脆響,交易就此達成,二人相視一笑,都很興奮。

邱燕問:“定價幾何?”

按照他想的,既然之前已經有固定合作模式,那這次也應該和之前一樣。

就算有所修改,也大差不差。

萬萬沒想到,秦瑤卻說:“價格我來定,貨我來做,我來付你錢,買你的經銷渠道。”

說著,直接開價,“按照賣出總額的一成給福隆商行當抽成,每賣出一千隻仕女匣給貴商行的費用就往上提一厘,三成登頂。”

見邱燕眉頭越皺越緊,秦瑤又補充了一句:“仕女匣一隻的定價是一百兩銀子,所以我說的法子對貴商行來說,反而最好。”

要不然福隆商行就算是掏空家底也訂不起一千隻仕女匣。

按照秦瑤的算法,福隆商行每賣出一隻仕女匣,至少能賺十兩銀子,至多可賺三十兩銀子。

比起原先的下單出貨模式,新方案顯然更穩妥,加上秦瑤附贈的一整套營銷方案,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反過來說,一旦仕女匣和福隆商行深度綁定,對文具廠來說反而存在被壟斷拿捏的極大風險。

當然,秦瑤的目的遠不在此。

眼下這只是她計劃里的第一步。

當文具廠原始資金積累到一定程度,收購整個福隆商行才是最優解。

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這畢竟只是她習慣性做下的長遠戰略布置,最後生意能做多久還未可知。

就眼下雙方的情況來說,福隆商行才是最大的甲方。

她提出的方案,是為了給文具廠謀求最大利益,所以並不介意留給福隆商行一個‘可以被吃干抹凈’的天真無害外表。

聽着一百兩的高額定價,邱燕先是感到震驚,隨後陷入沉思。

刨除這個一百兩的離譜定價不說,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利益分配方案對福隆商行來說,其實是利大於弊。

所以他更想不通秦瑤為什麼要這麼做,總覺得這其中有詐。

秦瑤可不會讓他思考太久,站起身不是很耐煩的問:“東家給個準話吧,我也乏了,準備回去找個客棧歇一歇。”

“這幾日我跟着御史大人忙前忙後當苦力,也挺累的。”秦瑤佯裝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