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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駕駛着飛機頭的張額圖,此時也已經看到了船頭的趙崢,當即一推操縱桿,那飛機頭便傾斜着身子靠攏上來。

離着還有五六丈遠,就大喊道:“賢侄這是才剛隨閣老從河南回來?!”

雖然離得不是很遠,但那螺旋槳的動靜着實不小。

“正是。”

趙崢也大聲回道:“叔叔身下這鐵疙瘩,莫不就是先前鄭廉訪所逐之物?”

“正是皋台大人當日所獲。”

廉訪和皋台都是對按察使的尊稱。

張額圖一面操縱那飛機頭與飛船並行,一面有些無奈的的道:“前幾日上面將此物撥予我用,我還當是要重建飛騎軍,誰知終究是空歡喜一場。”

那天抓捕迦羅娜時,飛騎軍的人員損傷不大,但角鷹獸卻死傷頗多,且又事涉瘟疫——雖然先後檢查了許多次,都沒有在那些角鷹獸身上,發現有什麼對人類有害的東西,但上面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剩餘的角鷹獸全都‘封存’了起來。

而張額圖這個飛騎軍統帥,自然也就光榮下崗了。

直到趙崢去河南之前,按察司也還沒給他安排別的差事。

聽張額圖話里有些頹唐,趙崢忙又寬慰道:“既專門撥了此物給叔叔,足見上面對叔叔十分器重,即便不能重建飛騎軍,也定然另有重用。”

“希望如此吧。”

張額圖苦笑一聲,心說上面對自己或許有些看重,但這回之所以拿出飛行器作為補償,多半還是看了趙崢的面子。

畢竟趙崢這次可是被洪閣老欽點隨行,而滿京城有誰不知道,直隸按察使鄭森鄭大人的後台正是洪閣老?

說話間,已然離着京城不遠,張額圖又揚聲道:“過兩日得閑,不妨去家中坐坐。”

“一定、一定!”

趙崢大聲應了,張額圖又掃了眼船艙,這才有些不甘的操控飛機頭停在了半空,目送飛船向著城門口降去。

看到趙崢站在船頭,他就知道洪閣老必然就在艙內,方才主動迎上來,也不無藉機攀附洪閣老的意思,可惜伴飛的時間有限,洪閣老又一直無甚反應,張額圖最終也只能默默放棄。

飛船緩緩降落在城門的時候,趙崢還以為會引發不小的動靜,結果城門口官民全都一無所查。

直到洪承疇托着塔下了船,又連船帶童兒變作一幅捲軸收起來,才忽然有人覺察到了這邊的異樣,指着被五大綁的范承謨議論紛紛。

隨後城門口就有一名百戶兩名旗官,帶着幾個巡丁圍攏上來,手按綉春刀滿臉警惕的喝問:“怎麼回事?這位大人因何被綁?!”

三個錦衣衛全都是盯着趙崢和地上的范承謨,卻對旁邊托着石碑的洪承疇視若無睹,顯然洪閣老依舊在維持着某種障眼法。

“莫要誤會。”

趙崢一邊抬起手來示意自己並無惡意,一邊向洪閣老投去請示的目光。

“把人送到按察司去。”

洪承疇只丟下這一句,便托着那石碑向城門走去,明明是極其顯然的造型,卻很快就混入人潮當中,連同頭頂的綠色buff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崢得了洪承疇吩咐,立刻沖那為首的百戶拱手道:“某是常山貢生趙崢,這犯官是洪閣老親自鎖拿進京的要犯,特命趙某將其送往按察司審問。”

那百戶看看他英俊的相貌,再看看他背後的雙股劍、掌中的亮銀槍,頓時信了七八成,連忙拱手道:“原來是趙公子當面,失敬失敬。”

頓了頓,又半含試探的問:“既是要犯,是否需要在下派人隨行護衛?”“那自然最好不過。”

眼見趙崢一口應下,那百戶徹底放下心來。

當即點選一名總旗十個巡丁,又從左近關廂借了輛大車,護送着趙崢與范承謨一路趕奔北鎮撫司。

路過城門口,趙崢特意查看,那些用來裝肉糜的工具還在,但明碼標價的牌子卻已經撤掉了,顯然城西的‘妖獸肉’已經成了絕響。

這一路上,趙崢倒是有想過,找范承謨詢問一下,范家認賊作父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那范承謨也不知是身上有什麼禁制,還是壓根不想理會趙崢,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等到了北鎮撫司,聽說趙崢押送過來的,是洪閣老親自鎖拿進京的犯官,且還與山海教有所瓜葛,守門的軍將自然不敢怠慢,忙請出了趙崢的師兄李定國接待。

在金吾將軍府見過幾面後,李定國面對趙崢時也早不是當初那冷硬態度,一口一個師弟的將他迎進值房。

既是師兄弟,趙崢自然沒什麼好隱瞞,把這次懷慶之行原原本本說了,連同自己對於范家的揣測也沒瞞着。

不過李定國更關心的還是護法星魂的事,當場就讓趙崢召喚出小李廣,仔細觀摩了一番。

趙崢見他鄭重,便建議道:“師兄,若是要暫且瞞下此事,只怕先要同鄭廉訪協商好。”

李定國略一沉吟,搖頭道:“閣老出巡絕非小事,各方都在關注,那河南又不是什麼天高皇帝遠的所在,便瞞也瞞不了多久。”

說著,在趙崢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你拿來在春闈上一鳴驚人,將這絕世天才之名夯實夯牢!”

隨着李自成退居二線,直隸按察使的位置又被鄭森漁翁得利,三李一系的勢力頗有折損,甚至被鄭森的南舉派後來居上。

但也正因如此,無論是李定國還是李來亨都對趙崢寄予厚望,希望日後由三李所代表的寒門北舉一系,能在趙崢手上發揚光大。

所以說趙崢拜李自成為師,不僅僅是多了一個師父兩個師兄,還預定了一整個派系。

…………

辭別李定國,從北鎮撫司出來,趙崢一面往家趕,一面下意識打開了太太團mod,發現春燕的好感度依舊是98沒變,高夫人的好感度卻滑落了兩點,降到了94。

嘖~

這姦情果然需要時不時去‘滋潤’一下,才能長久維繫。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柳如是的好感度莫名長了三點,變成了65——這陣子他完全沒有與柳如是接觸,好感度怎麼反倒漲了?

難道是對自己有所思念?

想到那天柳如是跳的掌上舞,趙崢心下就有些雀躍,但最終他還是壓制住了身體上的衝動。

錢謙益骨子裡雖是個慫貨,可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否則真逼得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卻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卻哪裡知道,錢謙益其實早就衝冠一怒過了,只不過又被封神榜的法相給嚇跑了。

一路無話。

等到了家中,趙崢迫不及待的跑去給母親報平安,不想卻在後院撲了個空,聽留守的僕婦說,太太是和隔壁劉夫人一起去社裡聽戲了。

據說是張相府上的班子,趁着上月節過後暫時得閑,暫時放出來與民同樂。

說是與民同樂,其實沒點關係手段的壓根兒買不到票。

劉家的票是通過平西將軍府搞到的,趙家的票則是青瞳給的,不過她順便又拐走了青霞,說是最近在白石山那邊發現個溫泉,兩妖準備帶着青金和定春一起去泡溫泉,捎帶也能練習一下騰雲駕霧之術。

趙馨倒是難得的兩頭都沒湊熱鬧,乖乖待在家裡陪關成德讀書,看樣子似乎也有意要冠上狀元夫人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