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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很多後院女子眼光不夠長遠,因為她們從小的生活導致她們看不了那麼遠。

但是,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沒有手段是不可能活得好。

侯府便是如此。

蘇南丞不討好可以,但是要做到不得罪。尤其是他想在外頭攪動風雨的時候,就更不能叫侯府對他生出什麼心思來。

大夫人馮氏對蘇南丞到來表現的很高興。

還留他喝了一盞燕窩粥,才叫他走。

真是母慈子孝,誰看了不得說一聲感動?

蘇南丞去東宮的時候,程銘就去找那哥倆了。

這任務,其實不難。哥倆沒打磕巴就接了。

他們也知道,想找個好主人賣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光說伺候起居,人家一個侯府公子,還會缺端茶倒水跑腿的人?

自然需要有用。

這事也真是好辦到,因為昌寧長公主這個人,或者說加上君義侯這一家子人。有個顯著的毛病,張揚。

這一家三口,仗着陛下的寵愛,過的是格外張揚。

長公主出行,前呼後擁就不必說了。

就是剛被放的駱川賢,也還是不肯收斂。

哥倆還以為要個幾天的,沒想到當日就有機會。

盯着半日後,快午時的時候,駱川賢就出門了。

他也是呼啦啦帶着十幾個侍從。

哥倆用一塊灰布蒙面,早早的將那信折起來,用布條跟一塊石頭綁着。又怕不起眼叫人看漏了。特地用紅布條又纏着一圈。

等駱川賢等人走過一截,哥倆其中一個掄圓了胳膊就丟過去一塊石頭。

驚的眾人一回頭,下一秒就是這個紅布條石頭。

丟過去哥倆順着牆根就跑了。

等人追來,早不見了。

侍從撿起了包着石頭的東西:“公子,像是信件。”

駱川賢皺眉:“打開。”

侍從將東西拆下來,信封打開,將信掏出來奉上,低着頭不看。

駱川賢接了展開信,信不長,字卻叫人憤怒。

“回府,去跟他們說,我不去了。”駱川賢也沒叫人去找丟信的人,只是抓着信回府。

回去直奔長公主正院:“母親。”

長公主見他憤怒至此,忙道:“怎麼了這是?不是說去吃酒?”

長公主心疼他這些時候憋屈,所以特地叫他出去走走的。

“您看。”

他將信遞給長公主。

信很短,卻真真的戳着這母子倆的肺管子了。

因為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玉黛侍女,顯州人士’。

這就是那個第一時間發現現場,後來被燒的半死熬了兩日死去的女子。

她當然不是什麼顯州人,她小時候被賣進了清風樓的。

誰知道他是哪裡人?

不過,太子不能多插手這件事,只是叫人在卷宗上多寫兩個字就夠了。

這卷宗,陛下不會看。只到時候等着駱川賢去看。區區兩個字,沒人擔責任。

如今知道了,駱川賢也不會跟陛下說,甚至跟誰都不能說。

這算什麼證據?死無對證了。

連那個能幹的鴇母都死了,誰還能證明?

可前有雲崎上師的話,後又有這封信,如今還陷在這件事里的母子自然信了。

沒有人比駱川賢本人更清楚當日的事。

他根本是進了房間不多時就暈過去了。

只是與玉黛喝了幾杯酒。

同一個酒壺,想來玉黛也是那時候暈的。

定是那之後,有人進來殺了玉黛,嫁禍給自己。

再就是那個丫頭,她不可能隔着門看到什麼血跡。

門檻那麼高。

所以此時這信中顯州兩個字,就說明了一切。

他就是叫人陷害的,如今看來,便是三皇子。

“好一個三皇子,好一個三皇子!”長公主氣的腦子疼。

“這信又是誰送給我們的?”駱川賢問。

“不管是誰,想拉攏娘的人多了。都不中用!你放心,咱們也不是隨便就信了。我會叫人好好去京兆府問問。”長公主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老三不能更進一步。”

這件事是一回事,還有那個命格。她活着一日,就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叫人克了。

是皇子也不行。

蘇南丞在這件事里,做了所有能做的。

接下來,就要看天意了。

可憐自己地位還是太低了,做的事都是偷偷摸摸,憋屈啊。

下午時候,他去見了那兄弟倆。

哥倆是兩姨兄弟,大的叫方年,小的叫杜平安。

一個二十一,一個十九。

正是血氣旺的時候,也難怪之前敢衝出來殺人。

“你們事辦的不錯,從此就跟着我。”

兩個人激動跪下:“是,小的願意跟着大人。”

“先住下,有事我叫你們。府里人多不便,就不帶你們進府了。等我將宅院買了,你們先看着。以後專門負責外頭。可好?”

兩個人沒意見,不進侯府有不進去的好處,自在。

“你們的待遇和程銘一樣。放心住着吧,日後我自己也要出來住的。”侯府到底不方便。

不過他也搬出來,需要一個契機,如今可不流行分家。

他要是主動提出來,那就太突兀了。

安頓好了這兩個人,他就叫人去請魯六公子了。

上回一起玩,還真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

主要是魯六公子路子廣,消息太全面。跟他聊天有意思。

結果晚上就被魯六公子拉去另一個青樓,憐花閣。

“你不知道吧,這邊可是接了一大半清風樓出來的姑娘。如今這裡是京城第一花樓了。”

蘇南丞嘴角一抽,行吧,姑娘們確實是要吃飯的。

“可惜了玉黛姑娘。”蘇南丞道。

“可惜是可惜,可你看那群人有幾個記得她?”

魯六公子舉杯的手划過,蘇南丞就順着他的手看下面的人。

那群男人跟前都有女子,他們都很高興。

喝酒的,說話的,動手腳的。

台上絲竹聲聲,歌舞依舊熱鬧。

換了一個地方,換幾個人,換一首曲子。其餘的,什麼都不會換。

“那倒未必,玉黛姑娘去的慘烈,或許他們倒是會記得很久。”蘇南丞喝了一口酒道。

“哈哈哈哈,你說的對。只可惜啊,他們這樣的記得,還不如不記得。給玉黛姑娘個乾淨豈不更好?”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