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李良新目前的心態是痛並快樂着。

不過重點是快樂。

因此，他的話也在主席台上引發了一陣感同身受的笑聲。

掉頭髮，顯然是絕大多數中年男人都在面對的共同難題。

無論貴賤貧富，一視同仁。

“得去找幾輛重型拖車頭過來。”

車輛方隊受閱總教官楊鴻重新舉起望遠鏡，看向遠處已經列成一隊，正在技術人員指導下往營區內開進的18輛坦克：

“這個型號差不多50噸重，咱們現在手頭最大的84式坦克搶修車也只能拖動45噸，萬一要是出故障連拖都拖不走，那可就麻煩大了。”

因此，他在聽了一會之後，也只是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鄭指揮，受閱空中編隊的情況呢，尤其是參閱的第三代戰鬥機，我記得前兩年的時候，還沒辦法在全國範圍內自由轉場？”

另外一名軍官思索半晌之後，摸着下巴回答道：

“前些年還沒禁止經商的時候，有不少工兵旅在外面接活給人修橋鋪路的，雖然這兩年不讓了，但之前採購的設備應該還在，可以發揮一些餘熱。”

這門開設有些突然的“航空體驗課”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學期時間，乘坐體驗的機型也從最開始的初教6，變為後來的殲教6，再升級到如今的殲教9。

因此，其它同學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多少都帶着些憐憫。

三架剛剛列裝不久的殲教9教練機沿着滑行道依次進入停機坪。

“不過，跟三架國產殲11一起參閱的殲10還處在原型機狀態，甚至目前還在閻良那邊執行試飛任務，所以這兩架飛機的保障，還需要132廠的同志從蓉城派一部分技術人員過來。”

但總歸是有備無患。

軍人嘛，聚在一起要是只有一團和氣，連半點火花都擦不出來，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教官，我覺得我這段時間的成績……應該還行吧……”

備戰才是和平時期軍隊永恆不變的主題。

顯然，鄭良群能在短短不到三年時間裡，從副師長干到軍區空軍指揮員，除了運氣夠好以外，也確實有一些自己獨到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空軍還在換裝過程中基本保證了戰鬥力不出現嚴重斷檔——

尤其是對於今天隊列裡面的這十幾名女學員而言。

有幾名對大過載飛行反應較大的學員，腿都已經有點發抖了。

因此，每次進行分列式的過程中，在行進車隊旁邊都會有一系列工程救援車輛和備份裝備待命。

“能拖動50噸級別的重型搶修車……估計只有工程兵那邊會有一些工程設備符合要求。”

每種機型都不需要學員駕駛，他們要做的，只是在教官飛機機動動作的時候，根據塔台的指令進行特定動作。

只不過今天，張九江的表情卻是格外嚴肅。

“空中編隊的飛行員人選目前基本已經確定完畢，正在進行針對性的編隊飛行訓練，只有教練機梯隊的伴飛學員名單還沒報上來，不過這個不會影響飛行準備。”

李良新雖然出身陸軍，但作為軍區一級的指揮員，實際上早已跳出了單一軍種的層面，並未直接阻止手下之間並無惡意的鬥嘴。

相比於全空軍的超過50個戰鬥機團來說，這一數字確實還不算多，不過至少已經可以保證東部和東南部重點空域都有相對現代化的戰機可以守護領空，再不會出現被迫用殲6對抗F14這樣壯烈但又無奈的場面。

而與裝備戰鬥力提升相對應的，則是後勤保障需求的成倍提高。

隨後，十幾名教官開始在現場對學員們交上來的“試卷”進行研究。

他剛開口沒幾句話的功夫，旁邊就已經有反應快的開始記筆記了。

雖然除了開國大典上有一輛坦克拋錨以外，後面再沒出過類似的問題。

裝備蘇27或國產殲11A的部隊已經增加到3個團，而儘管是二代半戰鬥機，但同樣可以算新質戰鬥力的殲8C數量也大致與此相當。

裝備可靠性這件事情屬於完全的唯物主義，並不像徒步方隊的成員一樣可以克服一些小毛病，如果趴窩了那就是趴窩了。

而三個教官則把自己手中的紙匯總起來，交給了站在學院隊列對面的一名上校軍官。

隨着艙蓋打開，裡面的三名飛行學員和三名飛行教官分別爬出機艙。

正是常浩南的老熟人張九江。

下飛機之後，每名學員都把手中的一張紙交給身後的教官，緊接着或是一路小跑、或是腳步虛浮地回到稍遠位置上的隊列中。

閱兵確實很重要，但說到底也只是個臨時性質的任務。

不知為什麼，這一天教官們研究試卷的時間格外長。

一千公里外的長春飛行學院。

包括被留下的兩個人自己，也有點慌了。

但到了速度更快、過載水平也更大的殲教9上，就已經有不少學員在降落之後，甚至是飛行過程中感覺到不適了。

“所以說……有些時候換裝太快也是個愁人的事情吶……”

“其中一個重點就是楊村那邊的基地，所以無論是地勤設備還是人員，都完全能獨立保障受閱的蘇27和殲11飛機正常運行。”

而且，哪怕保養維護情況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消除故障可能。

通常是回答寫在一張紙上的問題，或者按照一張紙上的描述在空中高速機動的飛機中準確給出方位。

“至於地勤的問題，從去年年中開始，我藉助9910工程的名義，按照未來3-5年的換裝規劃，從全空軍幾個最尖子的航空兵師裡面分別抽調了一部分地勤人員，到盛京112廠那邊去進修學習，提前適應未來的新裝備，當然主要目的不光是為了閱兵，也是考慮到未來能夠快速形成戰鬥力。”

……

“立正！”

畢竟，要論新裝備服役的速度，空軍目前確實一騎絕塵。

按照慣例，她們會被默認分配到運輸飛行專業，因此體驗殲教6和殲教9完全是計劃外的訓練內容。

由鄭良群說出這個話，更是無人能夠反駁。

“李凌超、常佳瑤兩個人留一下，其它人帶回宿舍區，然後解散，下午自由活動！”

在得知自己的跟常浩南是熟人之後，前者在私下裡的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拘束。

而隊列中的學員們，其實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教官課後把少數幾名學員單獨留下，基本就意味着加訓。

就在這邊閱兵指揮員們正聊起空中編隊準備情況的時候。

鄭良群敢在一群陸軍中間開大，自然明白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當即回答道：

待到大部分人都離開之後，常佳瑤小心翼翼地向張九江試探道。

前年的獵蝠行動和築堤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個型號的第三代坦克，直接把華夏陸軍主戰裝備的體量提升了將近四分之一。

最開始在初教6上面，大多數人都還是能拿一個高分的。

旁邊鄭良群的語氣中不經意間帶上了些許凡爾賽。

直到將近半個小時過後，一眾圍在一起的教官才總算重新散開。

這也是為什麼有些時候，剛剛拿到新裝備的部隊，戰鬥力反而不如用老裝備的時候。

常佳瑤當即收起嬉皮笑臉，和旁邊的李凌超站成標準的軍姿。

“學院決定，上報李凌超、常佳瑤兩位同志，分別作為國慶50周年閱兵教練機梯隊5號和6號機的伴飛學員人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