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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宗極恍然大悟到:“夫人第一天知曉這件事情,都想得這麼遠了啊,真是令為夫感到汗顏。”

“怎麼著,這種事情還想瞞着我,最後一個讓我知道?”

“不能夠的,夫人,宗意才是全家最後一個知道的。”宗極立馬錶明自己的態度:“我這是恭恭敬敬認認真真畢恭畢敬屈全心全意地告訴夫人的。宗意那小妮子,分明是偷聽了去的。”

宗極對待女兒們的態度是一致的。

先把老婆大人安慰好,回頭再慢慢安慰自己的小棉襖。

明面上要有一個對老婆的立場。

背地裡,再有一個對女兒們的立場。

“爸爸,不是我說你。我哥看我姐那個眼神,像我這種泡在言情裡面長大的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貓膩?就我這樣的層級還需要偷聽?”宗意不甘示弱地回擊:“爸爸告不告訴媽媽我管不着,我知道的肯定比爸爸還早。”

“真的假的啊?”夢心之幫着整理了一下宗意跑亂了的頭髮。

“我的姐姐誒,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不還是你教我的嗎?”

有了宗意在一邊調節氣氛,現場倒也沒辦法再尷尬起來了。

宗光在這個時候,肯定還是要有話說的:“我已經回來了,我都不和我媽媽一起生活,之之以後,肯定也不需要。而且……”

宗光是準備過這個問題的。

只是他的解釋還沒有開始,就被夢蘭給掐斷了。

“阿光,你不用和我解釋。也不用而且、但是。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因為我和你爸爸食言才要離家的。既然不關我的事,那就是我不會管的事。”

夢蘭女士就這麼瀟瀟洒灑地上樓了。

看得宗意一愣一愣的,心道:【我的親媽,怎麼不驚訝?!】

也不知道夢蘭女士是不是有讀心術,剛走了兩步,就回過頭來:“宗意,你跟我上樓。”

“啊……唔……哦……為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要扯上無辜的我?我是不是不應該叫宗意,從此改名宗工具。”

“宗工具,現在跟我上樓,還是等會兒練習跑樓梯?”

“得令,夢蘭女士。”宗意直接敬了個禮再跟上。

媽媽要是留下來反對什麼的,看着就還挺有意思的。

現在這樣,簡直毫無戲劇衝突。

哥哥姐姐什麼的,還是有時間再拷問。

儘管很不願意,宗意還是習慣性地沒有違背母上大人的意思。

她嘴上號稱自己已經積累了極其豐富的和夢蘭女士戰鬥的經驗,身體卻是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等到夢蘭走了,宗極就問夢心之:“爸爸是不是這會兒也應該離開現場啊?”

“離開什麼呀,我和哥哥剛剛一直都在聊你呢。”

“聊我?你們倆在一起聊我?”

宗極看向宗光:“不是我說你啊,阿光,你這戰鬥力是有點弱了。”

“弱嗎?我可是把爸爸當年的豐功偉績,都告訴了之之。”

“爸爸的豐功偉績?”宗極倒是有些意外:“什麼啊?”

“爸爸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憑什麼啊,關於爸爸的事情爸爸還不能聽了?你倆要是說私房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倆提供一個私密的環境。”

宗光在宗極的注視中,保持沉默。

見宗光不說,宗極就更好奇了。

“兒子離得久了,確實不是一條心。”宗極轉而問夢心之:“阿心,你快和爸爸說說。”

“也沒有什麼啦,哥哥就是和我說了一個你的紅顏知己,準備把爸爸從我心裡的神壇拉下來。”

“紅顏知己?爸爸哪有紅顏知己?”宗極壓根就沒有承認的意思,“有你媽媽,還有你和阿意這兩件小棉襖,誰吃飽了沒事還需要紅顏知己?”

宗極又笑着看向自己的兒子:“阿光,你這是誹謗!”

宗光但笑不語。

宗極終於被兒子挑起了好奇心,最後的結果,肯定還是問夢心之:“阿心快和爸爸說說,你哥哥是怎麼詆毀我的。”

“哥哥和我說,你有一個筆友。是北大的,中文系大才女。”夢心之免不了八卦一下:“長得好看嗎?才女一般都長得不怎麼樣吧……”

“阿光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啊?”宗極這會兒是真的意外了。

“現在不說我詆毀了?”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事兒啊,有什麼詆毀不詆毀的?你們現在聽到筆友可能覺得很奇怪,爸爸成長的那個年代,小時候幾乎人人有筆友,長大之後,隨着互聯網的發展,慢慢就有了網友。筆友在我們那會兒根本不新鮮,我和蘭妹這種網友才叫新鮮。你詆毀之前,應該先了解一下時代背景啊,我的兒子。”

“或許吧。”宗光收起開玩笑的心思,很認真地和宗極說:“對於爸爸來說,這可能不值一提,對於媽媽來說,這就是你們離婚的原因。”

“是你媽媽和你說的?你都這麼大了,也不能你媽媽說什麼都信吧?”

“不是我媽媽說的。”宗光回應,“是我自己發現的。”

“你自己發現的?你是開飛機,又不是開時光穿梭機。”

“媽媽還保留着,那位才女寫給你的所有的信,我雖然看不到你給她寫了什麼,但是她寫給你的那些,確實也可以算得上,句句不聊愛情,句句都是愛情。”

“阿光,你要說這個,那爸爸就無所謂了。我和蘭妹結婚之後,都還在和這個筆友通信呢。後來是因為和阿心太聊得來了,實在沒有時間寫信,最後都讓蘭妹幫我寫了。”

夢心之在這個時候接話:“是爸爸讓媽媽幫着寫的啊?”

“是啊,你媽媽也很喜歡這個筆友啊。我總共見過這個筆友兩次,其中有一次就是和你媽媽一起見的。”

宗極說的話,和宗光說的話,是能對得上的。

在這件事情上,誰都沒有說謊。

宗極說著說著倒是開始意外:“阿光,你媽媽不是把那些信都燒了嗎?她當年,什麼也不幹,每天都在捕風捉影。我真的是每天疲於奔命。”

“爸爸這麼說,對我媽媽還是有些不太公平的。”

“阿光覺得是爸爸的錯?”宗極帶點疑惑地出聲詢問:“爸爸和筆友通信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嗎?說真的我都忘了我們都寫過什麼了。”

“我看到她給你寫了一封信,信的名字就叫《宗極》。”

“用我名字命名?我想想啊,是不是很長的一封信,裡面寫的都是些細枝末節?”

“對。”

“那些就是個整理嗎嘛,通信那麼些年,提到過的一些小細節的歸納。爸爸交筆友那會兒是高一。聊聊去,都是聊學習,後來高考,她考了個北大,爸爸只能上個青鳥。那還能有什麼呢,你說是吧?”

“你們並沒有因為她上了大學,就停止通信啊。”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一個名落孫山的人,想要知道大學裡面什麼樣,尤其是像北大這樣的殿堂級大學。只要人家不嫌棄,我肯定是要東問西問彌補一些上不了大學的遺憾。”

“爸爸就從來沒有喜歡過這個筆友嗎?”宗光加碼了一下:“畢竟,你最後可是和一個網友結了婚。”

“阿光你覺得呢?小時候你可能是不懂,現在你也長大了,你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你覺得爸爸有喜歡過沒喜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