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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覺得】就有用的話,我們的孩子現在可能都會喝奶了。”

聶廣義還是那個聶廣義。

一句話,就讓光着腳丫的姑娘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夢心之低頭不語。

“舞者的腳,一般都會有點畸形,姑娘的腳,怎麼這麼好看?”

“是誰說,舞者的腳都會有點畸形的?”

“新聞?”

“新聞學不是奉行一句話,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能出現在新聞里的,多半也不是平平常常的事情。”

“嗯,姑娘言之有理。”聶廣義頓了頓,“我們要不要回到剛剛的話題?”

“喝奶嗎?”

“對!”聶廣義對再次對接上信號表示高興和興奮,“姑娘應該不會對人類的本能,有什麼疑義吧?”

“嗯。我只對聶先生有疑義。”

“真的啊?姑娘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感興趣的?聽姑娘這麼說,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

“聽你這麼說,我得去掉受寵若驚中間的兩個字。”

“天哪,那可不敢當!”聶廣義的反應有點大:“這麼下去,那可就真的得考慮喝奶的問題了!”

“……”

“夢姑娘怎麼不說話?”

“聶先生總是有讓我無顏以為的超能力。”

“真的啊,那我可真是有夠特別的,在姑娘這兒,都有超能力了!”聶廣義從表情到肢體語言,都寫着興奮。

夢心之對聶廣義,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認知。

她平緩了一下情緒,出聲問道:“聶先生,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我怎麼可能?”聶廣義連一毫秒的停頓都沒有直接反駁:“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這麼緊張過。”

聶廣義用最為氣宇軒昂的表情,講着最慫的話。

“我又不吃人,緊張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這種東西,也沒法講道理。”聶廣義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一切盡在掌握。”

夢心之從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聶廣義一句話給整無語了的情緒裡面剝離出來:“聶先生,和你說個事兒吧。”

“我喜歡姑娘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啊?”

聶廣義在這種情況下的答非所問,讓夢心之很是有些意外。

“不論多麼尷尬的情況,姑娘總是能給我找到台階下。從最開始,我在你坐的這個地方哭,再到飛機上。我在想,是不是和姑娘相遇的最初,我就已經把尷尬值拉滿了,姑娘才能這麼波瀾不驚見慣不怪。”

夢心之倒是從來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經聶廣義這麼一提醒,倒確實是多了好些個堪稱“極致體驗”的共同經歷。

真的都算不得是什麼美好的體驗,卻多少有些讓人啼笑皆非,感嘆緣分的奇妙。

“姑娘剛剛要和我說的是什麼事兒?”

“我忽然不想說了。”

“為什麼?”

“可能,情緒不太到位。”

“那姑娘的情緒,要怎樣才能到位呢?”

“時光倒流吧。回到我剛剛想開口的那一個瞬間。”

“行,那我再想幾句,像喝奶那麼氣人的話。”

聶廣義幾乎不帶什麼停頓地就開始了專屬於他的表演:“姑娘啊,我的姑娘,【我覺得】要是管用的話,我現在已經是你孩子的……”

“聶先生,你還是打住吧。”

“不!你都叫我聶先生了。我怎麼還能打住呢?”

“那你要我叫你什麼?”

“我的先生。”

“不存在這樣的可能。”

“那行,我退一步,讓你叫我小可愛。”

“你不怕把自己叫吐嗎?”

“我這麼身高馬大,我有什麼好怕?”

“但是我怕我會吐。”

“是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只是聊個天,怎麼就讓姑娘開始孕吐了?”聶廣義一本正經地來了一句:“奉天承孕是經常有聽說,聊天承孕的,我應該是盤古開天頭一人。”

“聶先生這話說的,你讓上古第一綠帽王帝嚳怎麼想?交感有孕的故事,在歷史上明明比比皆是。”

“綠帝不是一個品牌嗎?”

“聶先生不知道帝嚳嗎?”夢心之倒是有些奇怪了。

聶廣義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其實是什麼都能聊。

包括一些比較“偏僻”的歷史知識。

聶廣義這會兒只是有點緊張和不自在,並不是智商出了問題。

“帝嚳一共有的四個老婆。其中一個叫姜嫄的,說后稷是她踩了巨人的腳印生下來的,此為周人的始祖。另一個叫建疵的,說商人的始祖契,是她吞了一顆鳥蛋生的。還有更厲害的慶都,說堯是她和赤龍交感生的。”

聶廣義很快就對上了頻道。

夢心之很自然地接過話題,繼續深入:“嗯,帝嚳最後一個妃子叫常儀,生下了帝摯和嫦娥。”

聶廣義分析:“這個帝摯估計是親生的,所以也從他爹手上得了皇位。”

夢心之反駁:“帝摯得到王位不是因為他是長子嗎?”

聶廣義揚了揚手:“不管是什麼原因,結果都是一個樣,他的皇位很快就到了由赤龍交感而生的堯的手上。”

夢心之接過話題開始博古論今:“【堯為帝嚳之子,母為堯母慶都。十三歲封於陶,輔佐摯。十五歲,改封於平陽,號為陶唐氏。二十歲,堯代摯為天子,定都平陽。】”

“夢姑娘。”聶廣義叫了一句。

“嗯?”夢心之抬頭看他。

“你說,帝摯禪位給堯是誠心誠意的嗎?”聶廣義表達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夢姑娘沒有夢到過帝嚳、帝摯、帝堯嗎?帝嚳有那麼多個老婆,你沒有一個一個找來喝閨蜜下午茶嗎?”

“沒有夢到過那麼久遠以前的。”

“那……”聶廣義拉長了尾音,稍微有那麼一點猶豫。

可能還不止一點。

用30%的期待 70%的忐忑,出聲發問:“姑娘有夢到過我嗎?”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你應該知道,我的夢裡雖然有現代的建築,但出現的都是古代歷史人物。”

“我也沒有特別的意思吧,沒有就沒有了。”聶廣義有點失望地開始給自己找台階:“就……是覺得姑娘的夢有點特別,像我這麼天才的一個人,自然也是特別的,據說,特別的人和特別的夢,更配哦。”

“這就是我之前要和你說的那個事兒。”

“啊?”

“哪個事兒?”

“還沒有說,就被你打斷了的那個。”

“等,等會兒……”聶廣義憑藉強大的腦力,強行梳理了一下剛剛的那個過程,“姑娘的意思是,你要和我說的事情,是你夢到過我?”

習慣了聶廣義的風格之後,夢心之也恢復了往日里的波瀾不驚。

“嗯。”

夢心之的聲音不大,卻給出了足夠的肯定。

“什麼時候?”

“就最近吧。”

“姑娘的夢,不是只屬於歷史人物嗎?”

“可能,這麼天才的你,也有可能成為歷史人物之一。”

“才不是。我哪裡天才了?我就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聶先生忽然這麼謙虛,我還有點不適應。”

“該適應還是要適應的,我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能闖入姑娘的夢裡,一定是一不小心,先闖進了姑娘的心裡。”

謙虛是不可能謙虛的。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