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依聽着柒長官在老婆面前低聲下氣地撒嬌。
柒阿姨嫌棄地別開臉,“邊兒去,我先給依依包紮,等會再教訓你。”
柒長官和他妻子就像調換了角色,有種反差萌。
程一依努力想着嵌蛛那醜陋的臉才不至於笑出聲。
手上消毒有點痛,程一依一聲不吭,閉起眼,思考吸靈蟲的事情。
按道理,吸靈蟲無法自己打開空間裂隙的,空間裂隙的產生,通常是自然現象,但在星際里,空間裂隙卻像有定位器一樣,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開。
吸靈蟲受到靈力吸引,就會遁到裂隙邊緣吸取靈力。
這小東西的逃跑能力也就比銀酥差一點,如果在捉住它的一瞬不扯出來,它們就會釋放標記後,躲起來。
被標記的空間裂隙不會關閉,它們會找時機回來繼續吸納靈氣。
柒長官安撫好自家老婆,突然問程一依,“小程,我問你個問題,其他空間裂隙也是這種情況造成嗎?”
“不一定,同一株花也能開出不同花色的花。”時空裂隙內神秘生物太多,程一依只是最熟悉這種,因為修真界打開秘境通道時,就愛用到這種蟲子,修真者利用吸靈蟲的特性維持通道口開啟狀態,比用修為苦苦撐着要好太多。
剛才那條蟲子明顯吸的太多,有點肥。在行動上慢了一拍。
包紮完,程一依並沒遭到阻攔,她鬆了口氣,大踏步離開。
柒長官依舊待在治療室,抱臂思考,心中有很多疑問,事前沐攝卻勒令他不許問太多。
看自家老公那皺緊的眉心,柒阿姨嗔怪地道:“看你的白頭髮,又多了幾條,而我還是五黑亮麗。咱們來這為的是散心,說好帶我去打獵看風景的,別說話不算話。”
柒長官頓時收起疑惑,順着妻子的話想想,隆多的危機已經解除,他只是打仗的人才,費那個多餘的心思幹嘛。
結婚到現在,老婆的容貌沒多大變化,而他,硬生生老了幾十年似的。
“老婆,雖然我老了,但身體強壯得很……”
突如其來的發騷,柒長官只得來一句。
“死開”
……
第二艦隊的其他人見識道程一依的特殊性後,對程一依的保護姿態更甚。
他們原有些不滿沐中將安排。
現在不會了。
重要人才嘛,必須加強保護,熱情聯絡,萬一某天需要用上人家的能力呢?誰能說的清以後。
他們沒將星期一和程一依聯繫起來。
心道沐中將手下果真人才輩出,先是星期一,再加上程一依,在沐家,有一字的都是大老。
程一依光明正大地用出能力,沒有遮掩,沒有低調。
她和慶管家商量過才做出這個決定。
有用的人才值得投資。
她如果只是個天分高點的學生,慶管家和沐攝的維護在其他人眼中,會顯得很荒謬。
若她有匪夷所思的能力,反而不惹眼了。
程一依目前只想多備幾個馬甲死死捂住星期一的馬甲,元嬰前她都不想透露。
結丹後收徒肯定也要多添結果馬甲上身。
此時小夥伴們正在堡壘外瘋玩,植樹造林,攆動物逗異獸。
程一依高高興興加入。
為了加快生態恢復,程一依訂購了很多樹苗送過來,都是隆多本身存在的植物,用細胞再生技術培植出來的。
異獸的灰屑雖然會污染環境,但重新種植多樣化的植物能夠有效解決它們的污染問題,所以程一依要大力發展林業。
小夥伴們還是第一次植樹,來爾一樣,他只在豐收季節摘過水果,田裡的作物都是機械化收割的,根本用不到他。
要不是還會摘水果這一項,他徹頭徹尾就是個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
挖個半米的坑,栽一棵樹苗,填土,澆水。
程一依做得那叫一氣呵成。
剛開始,大家興趣盎然,
種了一個小時左右,就膩了,機械地重複同一動作,就像流水線上沒工資拿的工人,缺了點動力,枯燥無味。
只有程一依還在堅持,“你們去其他地方玩唄。”
“先幫你種完。”譚松自發繼續幫忙,他領頭,其他人也沒撂擔子。
又種了三小時,基地周圍都種上了五圈樹苗。
高空上看仍然光禿禿的,但這是好的開始。
沐攝和她會輪流出錢購買樹苗過來,然後另外僱傭專業團隊每天種上一片。
種完大家都累了,駕駛機甲太久也受罪。
幫忙種植的萬教官扶着老腰,“老了,不行了。”
“爸,你也太菜了。光會訓練學生不行,你也要多鍛煉。”萬教官的女兒對植樹造林很感興趣,說以後她學的專業一定要跟植物打交道的。
萬教官在愛女面前直不起腰,樂呵呵地點頭,“回去一起鍛煉。”
大家看着兩人的互動,紛紛會心一笑。
……
傍晚,程一依單獨坐在塔樓上望着灰黑的土地,估算着要把損毀的敵方全部種上樹苗要多久。
譚松和張懷潛拿了一紮碳酸飲料找來,遞給她一瓶。
保護罩內的空氣由凈化晶石供給,比外面清新,氧氣含量高,人也變得懶散起來。
譚松喝了一口碳酸飲料,懶洋洋地靠在護欄上。
“依依,你之前說做兼職,是不是很危險的事情。”譚松今天看到程一依與柒長官離開後去了空間裂隙那邊,因為距離太遠,他沒看清程一依做了什麼。
但事後空間裂隙不見了,他知道,程一依肯定做了什麼,她手上纏着的紗布就是最好的證明。
程一依的兼職肯定不簡單。
薪酬高的工作往往伴隨巨大危險性,譚松心情很複雜,站在朋友角度看,他覺得冒着生命危險賺錢不值得。事實上,他又深刻明白程一依如果不這樣做,錢財花費必然吃緊,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不應該勸阻。
趁氣氛正好,譚松問出了盤桓心中已久的疑問。
如若太危險,他們會試着說服她量力而行,可以的話,另闢途徑賺錢也行。程一依本身就有火的潛質,做個小網紅也比以身試險強。
可看着程一依微笑的側臉,譚松又不知如何開口勸了。
三人一起靜靜喝着汽水,欣賞殘缺的美景。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程一依突然開口問。
她被擄走的時候,譚松幾人托關係也到處找人,那段時間,他們心焦如焚,整夜睡不着,輾轉反側。慶管家所有安撫的話都不管用,畢竟程一依是不顧身體崩潰依然立在戰場上的人。
“你不讓原昭查你爸媽的事,說危險。你自己呢?”張懷潛拍拍她腦袋。
“我托原昭查的東西也有危險的。”程一依皺皺鼻子,“我的工作不算危險的,最大程度也就骨折,或者被擄走。”
譚松、張懷潛:“……”
骨折和綁架,哪個危險一點真不好說。
“不用擔心我,看,我被人擄走了也好好的回來了。你們知道銀酥的本事,它能到宇宙任何一個角落,只要它想,它一定會找到我。”程一依安慰兩個大男生,颯爽地跟他們舉罐碰杯,“你們才是,別讓人鑽空子,被擄走用來威脅我的話,我不救的。誰也別想從我口袋裡掏出贖人的錢”
“吝嗇。”張懷潛寵溺一笑,他真心把程一依當親小妹看待的,希望她日子順遂,不要有太多波瀾。可她一個學年鬧出來的事情比許多普通人家一生經歷都要精彩,真讓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