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二五七年底,隨着鍊鋼廠第一座平爐開始正式投產,洪濤的身體徹底不成了,經常早上的事情晚上就會忘得乾乾淨淨,甚至連很多技術人員和官員都記不住了。為了讓洪濤得到徹底休息,文南、羅有德、慈禧三個人連同江竹意在一起,磨破了嘴皮子,終於算是把負責洪濤保衛工作的衛隊長說通了,開始計劃搬家。

不過洪濤在清醒的時候堅決不答應回臨安居住,於是大傢伙又一起勸,勸一會兒洪濤又進入糊塗狀態了,還得等他明白過來再接著說,否則那名衛隊長堅決不服從別人的命令,沒有洪濤的親口命令,還得是在清醒狀態下的命令,他和那幾百名墨西卡衛兵不允許任何人把他們的神使帶走。

又拖了一個多月,洪濤終於在清醒的時候給衛隊長下了明確的命令,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快不成,身體機能倒是還能抗住,但腦子不成了。

“去我的家鄉吧,在湖岸邊上給我建一座小金字塔,太陽神要召喚我回去了,等我走了,你們就跟着江小姐一起回家去找約瑟夫,別在這裡待着,這裡的太陽不會庇護你們的,去找我兒子,繼續跟隨他們倆。”洪濤倒是沒忘了這個黑人中尉,他只要一呲牙笑,洪濤立馬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洪濤說的家鄉就是中都城外西北方的那一串湖泊中的第二個,他也在這裡豎了四座石碑,分別寫着積水潭、什剎海、北海、中南海的名字。小金子塔就蓋在了什剎海石碑旁邊,金字塔還沒完全蓋好,洪濤就進入了一種說瘋癲不瘋癲、說痴傻不痴傻的狀態,基本沒有清醒的時候,除了江竹意和衛隊長之外,誰也認不出來了。

一二五七年夏天,洪金河和泊珠接到了消息,專門帶着一群金河帝國的老人來這裡看望洪濤,希望其中能有誰可以勾起洪濤的記憶,可惜他連自己兒子也不認識了,只是獃獃的坐在湖邊,守着一根釣竿,一整天也釣不上一條魚,給吃就吃,給喝就喝。

按照帝國大學裡那些醫生的診斷,洪濤的大腦恐怕是受到了什麼損傷,失去了絕大部分記憶,但如何治療他們不知道。按照衛隊長和6戰隊里隨軍祭祀的說法,洪濤這是接到了太陽神的召喚,準備返回神國了,他的靈魂正在一步步離開**,不是病而是神跡。所以他不能離開金字塔,那樣會打斷靈魂升入天國。

秋天的時候,羅美洲和洪鯢抱着一個小女孩,帶着塞尼婭、塞飛、麥提尼、斯萬、溫小七、布什、大鼠、二鼠、卡爾、威廉也來了。有了麥提尼這個洪濤親口指定的神使和約瑟夫這個大祭祀的命令,衛隊長終於不再限制別人隨便接近洪濤了,不過這些人也拿洪濤的病沒辦法,連威廉帶來的那不勒斯大學裡的那些歐洲醫生也束手無策。洪濤照樣還是那個德性,大鼠和二鼠倒是能讓他看着笑一笑,可還是認不出來。

“外面是在打雷吧?別怕,其實我沒事兒,這幾天我到天上轉了一圈,那些折騰了我三輩子的傢伙終於讓我抓住了,他們說我的腦子裡壞東西太多,跑到什麼時代都忽悠別人,弄得他們都看不下去了,要是再讓我換個時代,還得禍害人,不如讓我加入他們算了。以後我就是天上的神仙了,誰可以轉世我也能控制。不過天上很沒意思,我才不想和他們混,現在我騙了他們兩個個名額,你想不想去我來的地方看看?如果想的話,就扶着我去金字塔頂上,咱倆一起回去。怎麼樣,還是我對你好吧,上天當神仙都不忘了你,去不去?”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深秋夜裡,洪濤突然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裡也不迷糊了,說話也不顛三倒四了,但是內容還是有點玄乎。

“你真的沒事兒了?”江竹意還是不太相信洪濤的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真沒事兒了,洪鯢生了一個女兒,起名叫羅洪對吧?我都能聽見,但是不能回答也不能動,我那時候正在天上忽悠他們推翻玉皇大帝呢。憑啥他想讓誰轉世就誰轉世,這個權利應該大家集體說了算才對嘛。現在上面正打仗呢,傻逼才沖在前面,我趁亂賄賂了兩個名額特地下來找你。快點決定,跟不跟我走,我時間不多。”為了證實自己沒瘋,洪濤還拿出了證據,洪鯢她們已經走了快一周了。

“好,我跟你走……等我穿上衣服,外面冷!”江竹意信了,既然洪濤說成,她就覺得可以去。至於啥玉皇大帝、神仙的,她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啥名額更不清楚。

“啥冷不冷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反正回去之後就算感冒了也會好,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不過有一個事兒我得先和你說清楚,跟我回去之後,咱倆的記憶就都沒了,我拿到的這兩個名額為了不讓他們現,已經從名單上抹掉了,也就沒法追蹤,更沒有記憶。我也不敢在上面多待,那些二貨很快就會現我是在騙他們,民煮哪兒有那麼好得到啊,全是為了自己權利大一些,人腦子打成狗腦子,換來的也不過是另一個玉皇大帝而已。為了讓咱倆以後還能有碰面的機會,來,在我耳朵上咬一口,留個傷疤,使勁咬,咬破了才管用。”洪濤根本沒給江竹意穿外套的時間,拉着她就往樓梯上跑,一邊跑還一邊說著他在天上的光榮事迹和兩個人以後的安排。

“咬啊!哎呀……真尼瑪疼啊!來,忍住啊,我讓你變成一隻耳,讓你咬我!”跑到金字塔的頂層門口,洪濤站住了,主動把左耳朵送到了江竹意臉前,逼着女人在自己耳朵上咬了一口,然後捂着流血的耳朵跳着腳的蹦。蹦着蹦着又一把抱住了江竹意,也在她左耳朵上使勁咬了一口。

“啊!……”估計洪濤這一嘴都快趕上泰森了,但江竹意可沒有霍利菲爾德的定力,一聲慘叫瞬間就穿透了夜空。

“扶着這根柱子,你看,這就是我倆的通行證,來,含在嘴裡……別抹了,我的吐沫你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弄這套有啥用。扶好啊。看我念咒……老天爺我艹你八輩祖宗!啊……”洪濤帶着江竹意冒着冰冷刺骨的大雨跑到金字塔頂層的那根旗杆下面,兩個人手拉手的環抱着濕漉漉的旗杆,從嘴裡吐出一個閃着土黃色光芒的小符號,逼着江竹意塞進了嘴裡,然後一手指天,張嘴就罵。

“隊長,我聽見有女人尖叫的聲音……”金字塔的周圍還有幾間營房,這是衛隊的宿舍,此時那位黑人衛隊長正和兩名士兵在大雨中站崗。其中一名士兵耳朵很尖,他聽見了江竹意的慘叫。

“我也好像聽見了,是從金字塔那邊傳來的,會不會是神使大人……”衛隊長的耳朵也不遲鈍,他也聽見了,而且還辨出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