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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像蛟鯊級、虎鯨級這種大帆船穿越無風帶要多久,洪濤心裡還真沒譜兒,他上輩子只駕駛着現代化的帆船穿越過赤道無風帶,那種船上有柴油機動力,實在一點風都沒有時,還能提供額外的動力。而且無風帶里並不是一點兒風都沒有,只是風力比較小,還沒有固定風向。現代化的小帆船轉帆向比較靈活,可以利用這些忽忽悠悠的小風勉強航行,但大型風帆戰艦就有點麻煩了,它們轉帆比較慢,一旦風突然來了,還沒等把帆調整過來呢,它又變了風向,等於是白折騰,總不能讓操帆手一直站在橫衍上等着風吧。所以大帆船對這種風的利用率極低,和沒有差不多。

“先生,我現在終於感受到您常說的那句話了,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剛才還是東北風呼嘯,轉眼間就風平浪靜了,此去兩千里都是這樣的話,我們何年何月才能穿過它啊?”文南對於洪濤的敬仰之情已經藏不住了,以前金河灣的人都說洪濤是神仙,他向來是嗤之以鼻的。現在他看洪濤的眼神也已經帶着敬畏了,自己這個大個子老師確實有神仙的摸樣,居然可以預知天氣變化,這尼瑪就是諸葛亮再世啊!

“你說話就說話,手裡別老端着酒杯,不知道船上的淡水都定量了嗎?酒也在規定之內,你現在把一天的定量都快喝完了,下午你喝啥?像我和老麥這樣的惡人,會把自己的水讓給你喝嗎?等着渴死吧!”洪濤已經在收拾他的釣具了,進了無風帶之後,不光沒風,連洋流都非常非常弱。整個海面就像是靜止的,艦隊也靜止了,遠看過去。這就是一副油畫。在這裡着急是沒用的,只能是利用每天午後的氣候突然變化稍微跑個把時辰,其它時間大家就都開始休息,盡量減少活動、減少日晒,保存體內的水份別流失太快。

“我可以和你交換,老文,如果你也能給我寫本書。我就從我的淡水配額里每天多給你一小桶。”麥提尼對於熱帶氣候非常適應,別看他胖,但很少出汗,對水的需求反倒比其他人都少。

“君子不奪人之美,你還是留着自己喝吧!書你也自己寫吧!先生,他穿那麼多為何不出汗?”文南還是很有骨氣的。不為了一口水而低頭,只是對麥提尼這身打扮比較好奇,這麼熱天長袍加身不說,腦袋上還帶着頭巾,不怕捂死?

“嘿嘿嘿……你還別說老麥,要是把你們倆都扔沙漠里,他肯定比你活的時間長。比防晒的能力。別說你了,我也比不過他,那是他們家鄉的絕招兒。你沒去過老麥的家鄉吧?有機會應該去看看,他們那裡有無邊的大沙漠。也有富饒的兩河綠洲。終年很少降雨,氣候非常乾燥,還非常熱,他穿成這樣,是為了防止身上的水份蒸發。不過他犯了一個習慣性的錯誤,這裡不是沙漠地區,氣壓低濕度大。一會兒他就該扛不住啦,不信你看着。”洪濤現在一點兒艦隊司令的摸樣都沒了,制服全都脫掉。就穿着一條黑褲衩,要不是艦上有翁丫這個礙事的丫頭。他能整天脫光了待着。不僅如此,他渾身還塗滿了鯨油,權當防晒霜了,戴着一頂大草帽趴在船舷邊上看着他那幾根寶貝魚竿。

除了釣魚之外,沒事的時候他就在艦長室里待着,趴在桌子上寫他的各種教材和回憶錄。每當這時,艦長室里就是禁區了,除了翁丫之外誰都不許進,教材不怕別人看,但那些腦子裡的回憶斷然不能泄露出去,裡面有些東西太匪夷所思了,洪濤自己都想不出任何瞎話來圓這些東西。

恐懼!安安靜靜、幾乎凝固般的恐懼!這就是艦隊在赤道無風帶里飄蕩了十天之後,印在每個人臉上的最明顯的表情。從艦長到最低級的水手,都被這種靜止給嚇壞了,他們失眠、焦躁、憂鬱、歇斯底里,完全變了一個人。如果不是有洪濤這位半神存在,每天輪流去各艦拉着水手們開賭局贏淡水喝,說不定這些從來沒經歷過如此折磨的人早就暴動了。人一旦被某種精神狀態控制住,就會失去理智,和瘋子一樣,做事兒根本不考慮後果,比野獸還野獸。

“姑丈……姑丈……醒醒啊,起風了!外面起風了!東南風!”三十多天之後的一個夜晚,洪濤被人從睡夢中弄醒,翁丫一邊揪着他的耳朵,一邊興高采烈的訴說著艙外的美景,她已經把風當成了世界上最美的東西,給多少金銀財寶都不換。

這三十多天對翁丫來說,簡直就是地獄般的煎熬,甚至都有點對洪濤失去了信心,開始懷疑自己和這些水手能不能活着回去。有幾次她和幾個船上的軍官還私下商議過,如果掉頭往回走,會不會生還的幾率大一些。現在想起來,她自己都有點後怕,如果當時真有人這麼幹了,那甲板上應該就是一片血泊。不是自己這位姑丈帶着人把她們屠殺乾淨,就是她帶着人把這位姑丈給弄死了。幸虧,自己這位姑丈平時攢下的威信足夠多,這種想法始終也就是一個想法,沒人敢真去做。

“起風就起風吧,昨天就該起的,我又不是帆,你拉我何用?”洪濤正在睡夢裡和譚晶嘿咻嘿咻呢,雖然穿越過來都好幾年了,但他始終忘不了上輩子的女人,經常在夢裡見到她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激烈牽手狀態。這就是在船上憋的,一個正常男人,一出海就是幾個月,見不到異性,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非常**。要不怎麼各國的碼頭附近都是紅燈區呢,因為好掙錢啊,那些遠航水手下船之後,根本顧不上挑三揀四,是母的就成啊。

“嘻嘻嘻……我高興啊,我們出來啦,姑丈說的那個無風帶我們出來啦!姑丈萬歲!”翁丫沒去搭理洪濤那個半死不活的德性,鬆開了揪着洪濤耳朵的手,原地跳了幾下,還覺得不過癮,乾脆撲到了洪濤身上,照着洪濤臉蛋一邊來了一下。這是她和洪濤學的,每次洪濤回到金河灣,都是這樣和泊珠、塞尼婭做的。

“嗨!死孩子!快給我滾起來,小心我一腳給你踢出去啊!”洪濤迷迷糊糊剛醒,下身還處於戰備狀態,突然懷裡多了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女人身體,差點沒讓他精蟲上腦,於是也更加惱羞成怒,因為懷裡這個女人碰不得!

“哈哈哈哈哈,姑丈害羞了……嘻嘻嘻嘻嘻……”翁丫爬起身,還特意瞄了一眼洪濤的下身,笑嘻嘻的轉身跑了。

“我沒教過她們生理衛生課啊?難道學數學和地理課,還能帶動其它方面的發育?”洪濤睡覺從來不蓋東西,也蓋不住,船艙里太熱,就算有三個舷窗的艦長室里也照樣悶熱無比。小洪濤此時還傻乎乎、楞戳戳的頂着短褲站崗呢,洪濤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他琢磨着是不是讓船上木匠把自己的艦長室里裝個插銷啊,雖然這樣做違反了船上不許反鎖艙門的規定,但為了防備翁丫,還是很必要的。

整整三十七天,艦隊終於試過了無風帶,那些被綁在橫衍上都快發毛了的帆布終於可以敞開懷抱迎接它們宿命了。每艘船上的操帆手都把所有的帆掛了起來,也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反正他們樂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還活着。洪濤對於船員的暫時瘋狂裝沒看見,人在經歷了瀕死的刺激之後,需要發泄,紀律是為了讓事情變得可控,發泄有時候會和紀律起到殊途同歸的作用。

過了無風帶,只是這趟遠航中的第一步,邁出了第一步並不等於成功,後面還有更多的挑戰。比如現在,就在艦隊剛剛駛出無風帶一天多點,就遇到了南印度洋上的熱帶氣旋,大海就像是女人的臉,說變就變,還變得那麼徹底,前一刻還是溫柔體貼,下一刻就呲牙咧嘴了。

這次洪濤不能躲了,他必須站在艉樓上,迎着撲面而來的海水,向操帆手發出指令。其實這個活兒翁丫也會幹,雖然她沒遇到過這麼大的風浪,但處理方式都是差不多的。無非就是保持一部分帆動力、儘可能的讓桅杆減小壓力,然後去檢查船艙里各種貨物的固定情況,千萬不能讓它們隨意挪動位置,一旦船體失去了重心,比桅杆斷了還可怕。

“都不折騰了吧?該,累死算!降帆……把頂帆全部降下來!”但洪濤還是得親自指揮,船員們看到他在,工作起來就會充滿信心,這一點是翁丫她們這些艦長暫時無法代替的。其實一艘船的船長並不需要操太多心,具體工作有大副、二副、領航員、水手長他們去分擔,船長的最大用途就是讓船員們有個主心骨。只要船長在,大家就都不是太慌張,哪怕遇到了從沒見過的情況,依然能讓船員安心工作,這就是船長最大的作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