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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祁安這話,讓孫文相當不解,就在他開口勸阻時,身旁的柳夢開口道。

“孫文,不用多說了,先生來決定來京都,怕就決心要將京都鬧個天翻地覆了,我們要是阻止,反而會拖了先生的後腿。”

柳夢的話,讓孫文多少開了點竅,看着蘇祁安臉上帶着的笑意,像似明白了什麼,點頭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只要先生用得着我們,屬下一定全力配合。”

蘇祁安笑着點頭,“這一次的京都之行,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你們拭目以待就好。”

一夜的時間,一晃而過,京都剛天亮,關於昨晚東山侯府被夜襲的事,迅速傳遍了整個京都。

夜襲之人,起碼有二三百人,無一例外悉數被斬殺,而緊隨其後趕來的榮兵營,貌似也吃了大虧,鎩羽而歸。

不等京都百姓,還未從昨晚夜襲的震驚回過神來,下一刻,東山侯府的兵士,浩浩蕩蕩的,將夜襲的屍體,全部拉到京都城門,當場焚燒。

更是直接放出話來,想要刺殺永川王的,大可前來,永川王來者不拒,管殺管埋。

這話出口,可謂相當霸氣,聽的京都眾人那叫一個震動。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聽到這樣囂張的話,要是換做別人,定會認為是找死,但此人是誰?大名鼎鼎的永川王。

不知多少次死裡逃生,每一次的刺殺,非但沒能成,反而愈發強悍。

這种放話,只要是有心人,稍微腦子

一轉,就能想到,永川王話鋒直指何人,就是負責掌權京都的三方兵營。

在蘇祁安公開放話這般霸氣宣言,不少人都期待着三方兵營掌權者的發言。

永川王在京都遭遇刺殺,甚至直接將刺殺的兩三百人,給公開焚燒,這就是活生生的證據,掌權的三方兵營,不可能不給一點反應。

就在蘇祁安霸氣放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方兵營聯合發了個公告。

沒有挑釁的意思,而是站在蘇祁安這邊,打着一些官腔。

先表明蘇祁安遭遇不明身份之人襲擊,為京都的治安出現紕漏,深感抱歉。

緊接着,表明願意站在蘇祁安身邊,一定加強對東山侯府周圍的巡視,保證不會在出現這樣的事。

最後,倘若有需要,三方兵營,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蘇祁安在京都的周全。

這官方話語說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全程不提昨晚,榮兵營的挑釁放狠話。

至於昨晚襲擊者,全程以不明身份來模糊,打死不會承認,乃三方兵營之人。

只要將這個身份摘乾淨了,後面就算再發生點什麼,也都好說。

至於襲擊者身上的刺青,嚴格意義來說,算不得是實打實的證據。

在大涼,凡是打上刺青者,除了一些兵痞外,還有一些偷盜、犯過罪之人。

要是以身上刺青來指證,是趙州營所為,多少不充分,對這,蘇祁安一開始就沒有想拿刺青做文章。

三方兵營發布的聯合公

告,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是認了,那才奇怪了。

公告發布不久,緊接着,鄭源、司馬越二人來到東山侯府,探望蘇祁安。

蘇祁安沒有拒絕,接見了二人。

二人在侯府待的不久,約莫一刻鐘左右,在簡單的寒暄道歉一番後,直奔主題,請求蘇祁安能去皇城一趟。

原因很簡單,希望能祭奠先皇一番,雖然蘇祁安和二王之間,爆發生死戰,更導致先皇駕崩。

雙方相互指責,都說對方是殺害先皇的兇手,但都沒有實質性證據,這麼久以來,雙方都停留在對噴上。

這次好不容易能來京都,怎麼著都要去京都一趟。

不說化解雙方之間的矛盾,但起碼也能緩和,畢竟,死者為大,哪怕過了這麼久,還得去祭拜一番。

二人的請求,蘇祁安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二人內心一松,臉上帶着感激神色,拱手抱拳,隨即起身。

表示在第二日早上,會第一時間派人去接蘇祁安。

說完這話,二人轉身離去。

目送二人離去,蘇祁安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這事還真被孫文、柳夢二人猜中了。

都不用蘇祁安開口,二人便迫不及待的請求了,那樣看去,生怕蘇祁安不答應一般。

蘇祁安也很好奇,這次的皇城之行,究竟會給他設一個怎樣的陷阱。

目光收回,偏過頭,在蘇勇的耳邊小聲說著幾句,片刻後,蘇勇起身離去。

萬事俱備,現在只欠東風。

一日的時

間過得很快,等到第二日早上,鄭源、司馬越二人,更是親自帶人前來迎接。

蘇祁安站在門口,看着鄭源、司馬越二人,眉頭一挑,笑呵呵道。

“還真是讓人詫異啊,沒想到,堂堂兩位國公,竟然親自前來,真是讓本王受寵若驚啊。”

蘇祁安的調侃,二人連忙抱拳拱手道。

“永川王這話客氣了,雖然你我之間曾有舊怨,但說到底也不過是聽命行事,有些事,並非沒有迴旋的餘地。”

“是啊,自從坐上了一品國公的位置,經歷的事多了,短短一年時間,大涼可謂風雲變幻,能夠再見到永川王,着實讓本公內心複雜。”

“現在還活着的老人,真的不多了,永川王,之前的事,你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計較,其實我們都是各為其主罷了。”

“說起來,並非生死仇敵,到我們這把年紀,有什麼仇怨是不能化解的呢。”

司馬越補充說的,可是相當真誠,態度誠懇,彷彿經歷了一系列的大的變化後,他的心性真的改變了。

再見蘇祁安,總有一種,想要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樣子。

感受着二人的真誠,蘇祁安抱拳回應,“呵呵,既然兩位國公都這般說了,本王也想與二位化解仇怨。”

“希望二位真能做到相逢一笑,要是這樣,本王來京都一趟,也算沒白來。”

“永川王都這麼說了,我二人豈能不如你所願了。”

說著,鄭源、司馬越二人,

對着蘇祁安鄭重一拜,那樣子別提多誠懇。

而且絲毫不避諱四周過路的百姓,看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蘇祁安上前一步,將二人攙扶,在這一刻,三人彷彿真的化解了各自的仇怨,就像一群志同道合的老友。

再然後,三人同時上了馬車,馬車開動,朝着皇城而去。

等到馬車以及身邊的衛兵走遠,遠處圍觀的百姓,紛紛議論紛紛。

“不是吧,我沒看錯吧,貌似這三位大人物,在剛才化解了仇怨?”

“是啊,你沒看不錯,我也看到了,要是真是這樣,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不是啊,如果真如此,我想要不了多久,京都一定會翻天覆地的,我們的好日子,應該要來了。”

不少百姓看着三人化解了恩怨,那叫一個激動,紛紛奔走相告。

風聲再度傳遍了整個京都,到後來更是傳言,這次三人去皇城,是要見二王。

三人會在皇城來個世紀大和解,四分五裂的大涼,會重新整合,會迎來一個全新的大涼。

不少百姓紛紛期待着,但同樣的,也有一些心思縝密之人,似乎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門道。

但卻不敢開口伸張,目光閃動着,似乎帶着幾分驚懼,而後,神色匆匆的轉身離去,那樣子,彷彿恨不得要迅速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上了馬車的蘇祁安,在車上,和鄭源、司馬越二人,那叫一個相談甚歡。

彷彿經歷了剛才的和解,心

里的一些疙瘩也過去了,有些話也能好好交談。

馬車不斷行駛,很快抵達了皇城。

皇城還是當年的皇城,只是隨着人口的遷移,現在的皇城明顯寂靜許多。

原本巡視皇城的五六千人的禁軍,到現在,只剩下幾百來人。

勉強維持着,皇城的巡視。

隨着城門打開,馬車緩緩開進,穿過長長的宮牆,眾人來到了皇城的主殿,眼前是一座頗為寬闊的青石廣場。

眾人下了馬車,看着眼前略顯蕭瑟的青石廣場,蘇祁安有些感嘆。

一年前,皇城還是整個京都最繁華,最熱鬧的,可現在,除了幾百個留下來巡視的禁軍,其他的,全部都空蕩蕩的。

哪怕是眼前的主殿,也是大門緊閉,給人一種很寂靜的感覺。

站在蘇祁安身邊的鄭源、司馬越,開口道。

“永川王,不必落寞,有些事真的是天定,過去了就過去了,把握當下才是正道。”

“我們走吧,去祭奠先皇陛下吧。”

蘇祁安點頭,而後,在二人的帶領下,朝着前方主殿走去。

一年的時間,京都人口遷移,皇城的一眾皇室人員,也是各自隨着二王離去。

而這座商討政事的主殿,經過二王的商議,被改成了供奉歷代先皇的牌位殿。

三人朝着主殿走去,身後跟隨的衛兵,停在原地。

似乎為了證明裡面沒有埋伏,二人主動帶頭前去,來到主殿門口,二話不說,一把推開了緊閉的主殿,隨即帶頭走

進。

大門打開,殿內很醒目能夠看到一排排,已經供奉好的諸多歷代先皇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