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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覓打量了一下白茶這個四面透風,頭頂漏光的房子。

白茶本來想請他去辦公室坐的,結果發現辦公室的椅子上落的都是灰。

算了。

“你也看見了,我這邊條件不是很好,你直接說吧,你當初想說什麼。”

陳覓:“……”

他很快友好的笑了笑,然後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放着一個娃娃。

“於貞貞在我們會長那裡曾經定做過一個巫蠱娃娃,不過呢,她人一直沒有來收,她當時就有提起過,如果她沒有來的話,那麼就把這個巫蠱娃娃給一個叫白茶的女生。”

白茶接過那個盒子。

裡面的娃娃很潦草,是用稻草扎的,穿着破爛衣服,五官也比較隨意,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的塗鴉。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巫蠱娃娃可以替你去詛咒他人,或是承擔詛咒,這個巫蠱娃娃是我們會長做的,等級不低,A級,應該能對付不小的詛咒,雖然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條件讓我們會長做的,畢竟她那會兒只是一個低級玩家。”

“這個巫蠱娃娃暫時還沒有綁定,如果你要綁定的話,可以將你的一根頭髮放進娃娃胸前那個口袋裡,那麼它就可以為你承擔一次詛咒,或者你可以讓它去幫你詛咒一次他人,前者是被動的,後者是主動的。”

白茶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有些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條件換的這個巫蠱娃娃,那你來跟我說什麼呢?”

陳覓推了推眼鏡,笑道:“所以這不是請您過去跟我們會長談嗎?”

白茶冷笑,直接把盒子扔了回去。

“浪費時間,你可以出去了。”

說著白茶直接將人趕了出去,遊戲小鎮里的房產就這點好,沒有物業,但是比物業好用的多,趕人直接點一下驅逐就好了。

哪怕沒有門沒有窗還沒有房頂,都不擔心安全問題。

她人也直接回了現實。

這種故弄玄虛的人,她真的很討厭,也沒耐心玩這一套,愛說不說。

而被趕出去的陳覓,倒是也不生氣,跟會長彙報了一下白茶的反應。

不過會長本人現在也在忙。

白茶回到了現實,走出房門,姑姑和姑父不在家,徐笙笙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寫作業,反正她的房間門也關着。

她猶豫了下,給徐笙笙發了個消息,問她醒着沒。

徐笙笙很快開了門。

“姐,咋了?”

“沒事,我是想着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你把你身份證號也發我一下,我直接買個票。”

“哦哦,好!那我也收拾一下東西。”

“行,你記得跟姑姑說一聲,說我回家收拾東西了。”

“好嘞!姐,你慢走!”

不確定要出門多久,白茶按照一個星期來算的,因為她也不只是要去於貞貞那。

還有當初快遞上的那個地址,說起來那個地址距離於貞貞家的城市倒不算遠,這一趟應該能跑完。

她買的是第二天中午的票,姑父專門騰出來時間開車送的她們倆。

路上,徐笙笙小聲的詢問於貞貞的事。

白茶想了想,乾脆把事情大致都講了一遍。

徐笙笙聽的直皺眉。

“所以姐你當初就是被她害進的遊戲?”

徐笙笙感覺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這人怎麼這樣?”

自己遇見危險,就想着拉別人下水,替自己去承擔這些危險,這也太過分了!

“我當時也生氣。”

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讓人不在乎。

“不過,她被遊戲處理之後,我其實更生氣於,那種被擺布的無力感。”

於貞貞犯的錯,她白茶才是當事人,怎麼也該過問一下她這個當事人才對。

“現在其實沒什麼感覺了。”

她現在和剛進遊戲那會兒的心態也不太一樣了。

怎麼說呢,可能是有些接受了吧。

“我現在主要好奇,她是不是真的和我夢裡那樣。”

白茶將夢講了一遍。

徐笙笙聽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要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慘了吧?呃,我倒不是說她不應該受到懲罰之類的,自作自受嘛,活該,但就是說,玩家死了都會那樣嗎?”

那樣的話也太慘了吧!

仍然存在於這個世上,只不過所有人都看不到她,聽不到她說話,也不記得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這可比死掉可怕。

如果只是死掉了,別人不記得他/她,那其實對於活着的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反正不會痛苦了。

對於死者,也能多少有個欣慰。

可是如果不是死去,而是還活着,就是沒人記得,沒人看到,那真的很可怕。

“所以我想去她家看一下,再怎麼說,她們一家人相處了那麼多年,倘若所謂抹殺,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的話,他們家應該能留點什麼東西吧?”

就像於貞貞還留下了一個盒子一樣。

而白茶之所以要查,這個是因為她母親留下的那個日記本上的東西很多也是一樣的空白,包括畫也是。

她想知道,能不能夠將那些空白的東西補回來?如果補回來,是否意味着所謂被抹殺的人也能重新回來呢?

對於於貞貞,她其實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儘管其實也才過去兩個月,可這兩個月對她來說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尤其是她現在也意識到,就算沒有於貞貞,自己應該也還是會進遊戲。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有一部分的自我存在於遊戲里。

於貞貞能不能回來不重要,但她的存在與否,可以讓人窺探到遊戲核心的一些東西。

徐笙笙嘆了口氣。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我媽,我的女兒沒有了,我還不記得她了,我覺得多多少少不太可能吧?會不會在某一刻自我懷疑,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這種事?這樣想想還挺難受。”

“這破遊戲真可恨,高高在上的用這種方式折磨人,它以為他是誰?老天爺嗎?”徐笙笙磨了磨牙。

白茶看向窗外的天空。

是啊,它是誰呢?

“說不定是命運呢?”白茶自言自語,“不是都說造化弄人,命運最喜歡捉弄人嗎?”

可如果遊戲是命運,那難道不應該所有人都進入到遊戲里嗎?

“嗯?你說啥?”徐笙笙沒有聽清楚。

“沒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在那邊訂了一個酒店,我們在那裡可能只會待兩個晚上,今晚和明晚,後天就要去快遞地址那裡。”

“哦哦,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