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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原武在須賀田家逛了一整圈,廚房、卧室、客房、洗手間、浴室、倉庫、前後院,乃至連小別墅的外牆都仔細瞧了一遍,最終一無所獲。

清見琉璃一直跟在他後面,看到他站在院子里不動彈了,這才小心問道:「沒有可疑的地方?」

七原武摸着下巴又回憶了一遍,說道:「沒找到。」

清見琉璃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問道:「沒有任何發現?」

「發現肯定有,但都和案子無關。」七原武還在腦子裡反覆遊覽小別墅,嘴上道,「須賀田夫婦感情還可以,是那種比較傳統的老派夫婦,男主外女主內,不說相愛有多深,但多年夫妻,自有一份親情在,而且她對當前的生活很滿意,沒有毒殺丈夫的理由。」

「那淺枝桑呢?」清見琉璃馬上問道,「她也沒有作案動機?」

七原武沉吟道:「沒有,淺枝滿子性格老實本分,工作還算盡心儘力,和須賀田夫婦相處也算融洽,並不恨他們,而且她很喜歡須賀田麻衣,拿她當半個女兒看待,也看不出有什麼理由會毒殺須賀田行雄。」

清見琉璃怔了一會兒,相信他的判斷,但一共就兩個嫌疑人,這都不是,難道真是外人作案?

七原武知道她在想什麼,直接道:「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迹,之前別墅里確實只有他們三個人在。」

有外人入侵,總不可能輕功了得,一下子就跳上二樓,怎麼也該留點蛛絲馬跡,但他仔細檢查過別墅窗戶、牆面以及前後院,用他的「超級視力」反覆瞧過,很確信最近沒有任何攀爬過的痕迹――他的眼睛能分辨比常人更多的顏色,哪怕只是牆面被蹭了一下,沒留下痕迹,他也能看得出來。

最後結論是,確實沒有。

清見琉璃更怔了,當時在場的兩個人沒下毒,小別墅當時也沒有外人進出過,須賀田行雄又不是自殺,那他是怎麼死的?

作案手法搞不清,作案動機也沒看出來,那怎麼辦?

她猶豫着說道:「那只能從菊間久見那邊入手了?」

七原武點點頭:「先看看金絲眼鏡娘查得怎麼樣吧,八成菊間久見的案子有些問題。」

莫名其妙毒殺一個病退的老刑警,根本無利可圖,又不是家庭矛盾,十有八九就是尋仇或是報復了,而且裡面還涉及到重刑犯「死而復生」,想來肯定有不少貓膩。

清見琉璃沒意見,但不滿地說了一句:「都說了不要給惠理姐起外號,別整天叫她眼鏡娘,一點禮貌也沒有。」

七原武毫不在乎地笑道:「朋友之間叫叫外號怎麼了,又沒什麼侮辱性含義,你不是整天在肚子里罵我是狗嗎?我說什麼了嗎?」

「你又沒少說!」清見琉璃低聲回了一句嘴,但也沒繼續再叨叨,畢竟七原武最多說她像漂亮又可愛的藏狐,她在肚子里卻經常罵他是狗東西,確實有點理虧。

她對藏狐這個外號還是挺滿意的,要是七原武天天叫她小狐狸,她也不會多生氣……只生一點點氣,主要是有點讓人害羞。

他們二人小聲拌着嘴又回到小別墅的客廳,須賀田佐代子三人已經把近兩個月的訪客名單寫好了,見他回來趕緊交給他。

他接過來略微一瞧,發現人數還真不少,須賀田行雄這兩個月的時間,足足接待過十九位訪客,其中有些人還來過多次,目的更是五花八門,從請他協助募捐到無聊跑來下棋聊天,全都有。

中野惠理這時也回來了,向他關心地問道:「有收穫嗎?」

如果這案子七原武要是一眼就能找到兇手,那她就必須按原價(超高價)支付顧問費,還得付雙份,也就是給清見琉璃這個「偵探助手〈女朋友)」也要付一份,她虧得厲害。

但要是七原武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真兇,那就是麻煩案子,七原武最少也要五折收錢,搞得她這會兒問起來,內心倒有些複雜,說不好是盼着七原武有收穫還是沒收穫。

七原武瞧了她一眼,笑道:「別擔心,暫時沒收穫,這案子確實有點麻煩,你不用擔心你被習的辦案經費。」

他開了一句玩笑,就把自己的推測向她大概說了說。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鏡,還是閃過一道「失望」之白光,虧錢倒是不用虧了,但案子麻煩終究不是好消息,死了一位搜查課的老前輩,壓力還是有的,能儘快破案最好還是儘快破案。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點雜念排出腦海,說道:「那先查菊間久見這邊吧,他的死確實有些古怪,回頭我讓人把卷宗複印一下送到你那裡,你晚上看一看,有什麼發現隨時通知我。」

「沒問題。」七原武收錢辦事,馬上應了一聲,把名單交給她,「這些人你先查一查吧!」

就是七原武不說,中野惠理也會嚴查須賀田行雄近期訪客,畢竟菊間久見可能就藏在這些訪客里,不然也留不下指紋。

事情都安排好了,但這案子今天肯定搞不定,再留在小別墅也沒意義,她準備收隊,就是須賀田麻衣不太好辦――她準備把兩名嫌疑人都帶回去協助調查,但須賀田麻衣年紀還小,又癱瘓坐在輪椅上,不好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嗯,她也相信七原武的判斷,覺得須賀田佐代子和淺枝滿子兩個女人的作案嫌疑都很小,但她做事一向小心仔細,覺得還是應該暫時帶回警署再盤問盤問――嫌疑小不代表沒嫌疑,世事難料,沒人敢說百分百一定正確,七原武也該不敢,而且從明面上來說,她們倆是這案子的被第—嫌疑人,換誰辦案也要先拎回去。

萬一把人放在家裡,真跑掉一個,到時她麻煩就大了,還是按規矩辦事比較好,算是一種自我保護。

她和須賀田佐代子商量了一下,希望能找個親戚讓須賀田麻衣借住兩天,倒是須賀田麻衣本人反對,不想給親戚添麻煩,最後討論了一會兒,須賀田麻衣可以自己留在家裡,白天上學,晚上中野惠理再讓當地交番派個女警過來陪護。

當然,這是看在香火情的份上,一般這種情況,不足十六歲的少年兒童,監護人因嫌疑被帶回警署了,通常都是先送到社會福利機構照看,警方不會這麼多事。

等這些瑣事了結,中野惠理就帶人先回警署,哪怕刑警也是要吃飯的,吃過飯才能繼續再幹活,七原武和清見琉璃也就先回家——中野惠理提出可以管飯,但她摳得厲害,還是不肯請客吃大餐,所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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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家都晚上七點多了,清見琉璃紮上小豬圍裙就去做飯,七原武跟在她後面繼續指手畫腳,時不時糾正她的失誤,轉眼間兩個人就做好了兩菜一湯,一起吃晚飯。

清見琉璃確實餓了,先配着香香甜甜的宮保雞丁和紅燒羊肉煲扒了兩碗米飯,又吸溜了小半碗海鮮疙瘩湯,這才向七原武問道:「明天我去給麻衣醬做飯吧?」

她覺得須賀田麻衣有些可憐,父親遇害,母親又成了嫌疑人,本身還癱瘓坐着輪椅,就忍不住想過去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