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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行的比想象中順利多了。

李逆逆帶人去最後排尺定位的時候,正好趕上苟志強和賴金鳳鬧掰。

兩個人在廠房空地上廝打,周圍全是圍觀的人。

“賴金鳳,既然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眼看賴金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圍觀的工友這才把人拉開。

李逆逆和廠長走在一起,明知故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了?”

廠長覺得丟人,叫過外面一個人過來問,“到底咋回事?怎麼跑廠房門口打架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學話的人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賴金鳳為了攏住苟志強,非說自己懷孕了。

給苟志強鼻子都氣歪了,死活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還要跟賴金鳳分手。

賴金鳳更加懷疑他是要跟徐興芳複合,越發拉着人不放。

帶着兩個孩子都要去苟家住去了。

苟志強沒辦法,只能拿着醫院的證明給她看。

原來苟志強根本就不能生,他就不是男人。

賴金鳳這時候也只能坦白自己沒懷孕。

但是賴志強那個檢驗報告放在賴金鳳手袋裡了,不知道被誰翻出來,車間的人都看見了。

苟志強臉上掛不住,說是賴金鳳毀了他,要跟賴金鳳同歸於盡!”

廠長:“……”

他看向李逆逆,好看的臉蛋上並沒有什麼特別表情。

果然是大領導家的孩子,遇到什麼事都能不動聲色。

他都快憋不住去指指點點看熱鬧了。

“讓李工見笑了。”

廠長急忙賠不是。

李逆逆勾着嘴角道;“無妨,這就是人生百態嘛,這才真實,就是怕對廠子影響不好。”

可不是,必須嚴肅處理。

這時候苟志強和賴金鳳已經被人帶過來。

賴金鳳看見廠長攏着衣領哭的不能自已,“廠長,這個狗東西要殺人,叫保安科把他抓起來。”

苟志強沒搭理她,突然看見人群中徐興芳,他叫道:“芳芳,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然後看向廠長道:“廠長,我是徐興芳的丈夫,本來我跟徐興芳非常恩愛,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她破壞我的家庭,欺負我老婆,您要為我做主啊。”

李逆逆忍不住翻白眼,真的臉皮太厚了。

不知道以為賴金鳳強姦了他呢。

可他越這麼說,賴金鳳越是不平。

苟志強分明還想跟徐興芳和好,那她算什麼?

他們都睡過了,被耍了?

“廠長,我也沒強姦他,是他自己說徐興芳一點趣都沒有,就喜歡我這四兩肉,誰勾引他了?我可是單身,他自己有老婆,他不要臉。”

她豁出去,不怕被人笑話了。

工人們不負重萬,哈哈大笑。

廠長看着他們衣衫不整,一個露出通紅的奶罩,一個露出半截紅褲頭,就跟捉姦現場一樣。

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沒看見他這有客人嗎?

“這兩個人太有傷風化了,都給我開除了,都開除!”

廠長一錘定音,說開除就開除,沒有別人求情的餘地。

賴金鳳自己也待不下去了,她本來就是寡婦,門前是非多。

跟苟志強在一起是因為看苟志強家孩子少,結婚之後苟志強能幫她養孩子,她不是誰都跟的。

但是經過此事之後,廠子里的男人總是半夜去她家。

鄰居一個男的,平時人很老實的,也有老婆,他不開門就從窗戶跳進來,非要讓她給拔火罐。

拔火罐不得脫衣服嗎?

隨後就造謠她想跟副廠長好,看不上其他工友。

副廠長就不是個正經東西,但是副廠長的老婆更可惡。

她從來不管自己的男人,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有點事就罵別的女人。

她是副廠長夫人,身邊糾集一些女人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賴金鳳的醬缸全都被灌了土。

尿罐子被開了口,表面不知道,第二天底下流了一地黃湯。

筒子樓里做飯總是搶不上。

洗澡洗衣服到她就停水。

還要忍受別人指指點點,說她沒有男人不能活。

最痛苦的,孩子在學校被人欺負,同學都罵孩子媽媽是破鞋,將來他們也是。

她有一個女兒。

實在待不住了,賴金鳳賣掉了房子,帶着孩子們投靠遠親去了。

苟志強父母之前都是廠子職工,他當然不肯走。

但是李逆逆沒想到的,他騷擾不成徐興芳,竟然帶着苟老太太來找她了。

“小李,我知道芳芳背後是你撐腰,作為親戚,大家都是勸和不勸分,你也勸勸你表姐,快讓她回家吧,順便把你表姐夫的工作給安排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能真給開除啊!”

李逆逆當時正在教三毛操作機器。

聽了這話,她沒忍住笑了。

“不是已經勸分了嗎?還勸什麼和,我就喜歡勸分,怎麼著?”

苟老太太:“……”

“我二姐已經跟你們離婚了,如今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當還是之前呢?”

苟老太太說不過,抹着眼淚哭,“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歹你二姐……”

她想說徐興芳吃了他們家七年飯,發現根本說不出口。

仔細想徐興芳欠他們地方,竟然一點也沒有。

最後她只能幹巴巴的道:“還有小狗子,他想媽媽了,等着他媽回家呢。”

因為她也知道,小狗子不是徐興芳的孩子,對徐興芳也不好。

徐興芳只要一上夜班,那孩子白天就在家開音響。

說到最後,苟老太太眼神閃爍,暗暗嘆口氣。

李逆逆等到他們沒什麼話說了才道,“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吧?”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去你家走親戚,因為只拿了一些土特產,你們連夜說沒地方住,把我趕回家的事?”

說的兩個人臉上變色。

李逆逆冷笑一聲:“人家都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在你家人身上,我看的淋漓盡致。往後記住了,莫欺少年窮!”

當時怎麼對他們的,現在哪有臉來找她啊。

她知道人類世界是有參差的,可她始終無法明白這些‘回頭客’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