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值 3200】

腦海里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顧斬看了看經驗值，已經累積超過一萬了。

只是，他現在沒有先天級別的功法，沒辦法提升修為。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

功法嘛，總能夠找到的。

大雪紛飛着，長街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本來在南城百戶所趕到的時候，戰鬥就已經幾乎是呈一面倒的風向，而伴隨着三位先天高手的隕落，這一戰也就徹底沒有了懸念。

特別是當古川沖入戰場里快速擊殺了幾個羅家的高手之後，那些江湖漢子就直接潰敗了，一部分直接棄械投降，另外有一部分還在四面奔逃。

顧斬看着羅炳生的屍體，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羅炳生死前的話，他並沒有太在意。

他與古川之間，雖然是上下級關係，但是，從頭開始，古川就沒有逼迫過自己做任何事情，從一開始就坦白了的，包括危機，包括他古川的身份，

走到如今這一步，是顧斬自己的選擇。

羅炳生或許是以己度人，也或許就只是單純的挑撥離間，也有可能是臨死前還想掙扎一下，不過，對於顧斬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這時候，

古川拖着滴血的長劍緩緩走了過來，他受了很多的傷，雖然強撐着打完了一戰，但是，一口氣過後，精神就變得十分萎靡。

“顧兄弟，幸虧有你！”

古川走過來，打量了一下顧斬，問道：“沒受重傷吧？”

“沒有，都是些輕傷。”

顧斬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一處屋檐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他雖然沒受什麼大傷，但是，畢竟是硬拼了一個先天武者，一身內力幾乎已經消耗得乾乾淨淨，當一刀砍了羅炳生之後，渾身都提不起一丁點力氣了。

古川也直接坐到顧斬身旁，蒼白的臉上還在冒着冷汗，他簡單的在傷口上抹了一些金瘡葯，緩緩抬頭望着長街上肆虐的風雪。

長街之上，非常的混亂，

錦衣衛在打掃戰場，有人受了傷，有人死了，有的甚至是沒有留下一具完屍，有戰馬在低聲哀嚎，有傷員在悶聲咬牙接受治療。

那些火把的光澤照在雪花上，

顯得有些晶瑩剔透。

“顧兄弟，”古川突然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我離開京都來臨江郡這一趟，最大的收穫或許並不是為我人生履歷打了基礎。”

顧斬疑惑道：“那是什麼？”

古川微微笑了笑，道：“我有種感覺，最大的收穫，是結識了你這麼一位小兄弟！”

顧斬笑道：“有點過分抬舉我了。”

“不抬舉。”

古川緩緩說道：“我早先的時候跟你講過，這一戰，我不論輸贏，只要還活着，我都在臨江城沒多少時間了。”

顧斬點了點頭，

古川之前的確說過這個事情。

不過，這也正常，古川乃是整個天下都一頂一的世家子弟，出來歷練的時間肯定是有限的，能在臨江城這種一隅之地待三年都已經是很難得了。

“其實，”古川說道：“其實，再今天之前，我一直都想着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留在臨江城，二是隨我去古氏，但現在，我不問你了，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去古氏。”

“為什麼這麼說呢？”顧斬問道。

古川輕笑道：“因為伱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我從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敬畏，不論是對人，還是對世道，你很驕傲，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這份驕傲是來自靈魂深處的。

我從第一次見你時就感覺到了，那時候，我以為你是年輕氣盛，畢竟年少有為的都或多或少有幾分傲骨，只是後來，隨着和你的相處，我發現你的驕傲，和少年得志的驕傲不一樣，你是真的很驕傲。

但我依舊還是覺得可以邀請你去古氏，但，剛剛你砍羅炳生的那一刀，直接就斷了我的念想，你不可能去古氏當門客，奉古氏為主，即便古氏是天下頂尖門閥，你也不會去。”

顧斬微微笑了笑，

這一點，古川還真沒猜錯，

這個世界，所謂的門客，雖然不是奴隸，但是，卻也是奉其為主公，共其驅策。

古氏，是個很好的選擇，家大業大，天下有名的頂級世家，是無數人夢寐以求都想加入的，畢竟，即便只是門客，也能夠享受到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好資源。

如果沒有金手指，傍上古氏，還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

有着系統金手指做靠山，

顧斬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去依附他人。

古川又繼續說道：“如果我不是世家子弟，或者是一個小世家，那我一定想辦法拉你上我的賊船，咱們兄弟聯手在這世道闖一闖。

只是可惜，古氏這樣的世家，規矩太多了，階層等級劃分也太明確了，主家、門客、幕僚等等這些破玩意兒沒辦法跨越！”

顧斬笑了笑，接過古川手裡的玉佩，說道：“這是必然的，不論哪個時代都一樣的。”

“哈哈，”古川輕笑了一聲，說道：“我這話說出來是有點矯情了，畢竟，我就是這個世道的既得利益者。”

顧斬看了看古川，沒有說話。

其實和古川接觸了這麼久，他能夠感覺得到，古川身上充斥着強烈的矛盾感，他的身份，他的思想等等，都非常的矛盾。

他似乎想要跳出時代的束縛，

可偏偏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份束縛上才存在的。

“唉，不說這些了，”

古川拍了拍顧斬的肩膀，說道：“顧兄弟，你放心，羅炳生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的，我走之前，會處理好一切，不會丟一堆爛攤子給你的。”

“我知道。”顧斬很平淡的說道。

古川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會信錯人的。”

一邊說著，古川緩緩起身，道：“雖然現在沒辦法和你並肩而行，但是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站在古氏面前，到時候，我把我妹子介紹給你，嘿嘿，絕對是國色天香！”

顧斬輕笑道：“那我等着。”

“我也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