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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琴去了錢芳他們公司,也就是原來孟平在大廈頂層的那間公司,孟平去世之後,陳雅琴把這裡給錢芳他們用,陳雅琴和錢芳說,我一個人,要做什麼事, 在家裡就可以了,用不到辦公室,老孟的辦公室,我也不希望別人在裡面,還是你們搬進去吧。

錢芳他們房地產公司,專門做別墅項目,別墅項目一般都在郊外, 他們在市區的辦公室, 還是租的,孟平失蹤的那些年,孟平的公司,雖然人去樓空,但公司還在,錢芳他們還幫助管着。

陳雅琴和錢芳這麼說,錢芳也覺得老孟的辦公室,租給別人不合適,她就答應了陳雅琴,但一定要付租金,陳雅琴不肯收,錢芳還是把錢打到了物業公司的賬戶。

大樓的物業公司,老孟是唯一的股東,老孟不在之後,陳雅琴就變成了唯一的股東,這家物業公司,也就管着這一幢大廈, 沒有其他的業務。

陳雅琴進了公司, 先去李陽的辦公室, 李陽的辦公室里,有兩個人在那裡,雙方正在扯皮。

對方甲問李陽:“那你的擔保措施呢?”

李陽雙手一攤說:“沒有,已經做過他項的殘值要不要?”

對方乙搖了搖頭:“你想花我?”

李陽大笑,罵:“多大事啊,我個人擔保,可以嗎?”

對方甲說:“你值兩千萬,五千萬不值,還是要擔保措施。”

“拽死了。”李陽說,“那我就借兩千萬。”

對方甲笑,說:“兩千萬的話,你值六百萬,還有一千四百萬,要擔保措施。”

“屌呆逼!”李陽用手指了一下門,罵道:“門在那裡,好踮掉了。”

對方兩個人坐在那裡,看着李陽一個勁地笑。

正這個時候, 陳雅琴出現在門口,她看了看那兩個人, 和李陽說:

“李陽, 你過來一下。”

李陽站起來走了過去,走到門外,陳雅琴和他說,我們去錢芳那裡說。

李陽頭伸進門,和門裡的兩個人說:“在這裡等。”

對方甲揮了揮手,意思是知道了,你去吧。

兩個人走進錢芳的辦公室,錢芳的辦公室,就是原來孟平的辦公室,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錢芳第一句話,就是問李陽:

“怎麼樣?”

李陽說還在談,沒有談好,下面一家,等下兩點多鐘到,沒有抵押,估計一家最多三千萬。

錢芳點了點頭。

陳雅琴說:“讓他們都回去吧,李陽。”

李陽愣了一下,看了看陳雅琴,又看看錢芳,錢芳說:

“陳雅琴,想都別想,你那個錢,要是進來,我也會讓葉宜蘭原路退回。”

“不是我,是張總,張總讓我和李陽說,社會上的資金碰都不要去碰。”陳雅琴說著朝李陽扭過頭,和他說:“張總說了,你要是碰了,他就和你翻臉,這是他的原話,讓我告訴你。”

“張總和劉總,正在來的路上,他說,資金他那裡有。”陳雅琴說。

錢芳輕輕地吁了口氣,然後問:“你打電話給張總的?”

陳雅琴說是。

“你怎麼能打這個電話?”錢芳問。

“為什麼不能打?”陳雅琴反問,“朋友之間,還不是能幫忙就幫,不能幫也沒有什麼,沒必要連事也不說吧,再說,我打他電話,只是想讓他幫我勸勸你,動用我這裡的錢,張總自己說的,錢他那裡有,讓我的錢也不要動,還讓我來公司看着你們。”

“看着我們幹嘛?”錢芳奇怪了,問。

“社會上的資金不要碰啊,他知道你們現在會病急亂投醫。”陳雅琴說,“誰知道裡面有多少貓膩。”

“他們不敢。”李陽很篤定地說。

“李陽,你就再等等,等張總他們到了再說,要是有什麼話,你到時直接和張總說,他讓我帶的話,我也已經帶到了,我們就等着吧。”陳雅琴說,錢芳和李陽都沉默了。

錢芳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應該打電話給張總,至少,打電話之前,要先告訴我。”

陳雅琴笑了起來,問:“錢芳,有沒有搞錯,我打電話之前,先來問問你說,錢芳,我想打電話給張總,讓他來勸勸你?”

錢芳和李陽都笑了起來,陳雅琴說:

“錢芳,我問你,要是你們這裡出了事,張總都不知道,你說,他會怎麼想?”

錢芳被問住了。

“還有,溧陽的事情,我也和張總說了。”陳雅琴說,“這是在他說了要借錢給你們之後說的,我是想,在他借錢之前,應該把這裡的風險都告訴他,怎麼想,怎麼決定,是他的事情。”

快四點的時候,張晨和劉立桿到了,他們到了之後,陳雅琴就站起來,和張晨說,你坐,我出去一下。

陳雅琴說著走出門去,錢芳說:“雅琴,等會一起吃晚飯。”

陳雅琴說好,我在佳青那裡。

劉立桿和李陽知道張晨和錢芳有事要談,他們去了李陽的辦公室,張晨和錢芳坐了下來,張晨問錢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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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裡出了這麼多事,怎麼沒打電話告訴我?”

錢芳笑笑,沒有吭聲。

“怎麼,你看不起我,覺得我拿不出這麼多錢?”張晨問。

錢芳大笑,她說:“當然不是。”

“那你是認為,你要和我開口了,我可能會拒絕?”張晨又問。

錢芳看着張晨,正色道:“張總,我知道你有這個錢,只要我開口,你也肯定會借,但越是這樣,我好像越不會開口,情願付點成本,去外面借。”

“為什麼?”張晨問。

錢芳低着頭不響,過了一會,她抬起頭來說:“壓力吧,覺得這樣,反而壓力會很大。”

“我明白了。”

張晨點了點頭,他知道錢芳說的壓力是什麼,就像有什麼事,張晨知道,他只要開口去求李勇,李勇肯定會幫他,但張晨每次碰到什麼事情的時候,李勇是他最不會開口的那個人。

張晨嘆了口氣:“可是錢芳,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孟平不在了,我們還在?”

“記得,可這個並不會減輕壓力,我就是開不了這個口,不過說實話,前面陳雅琴和我說你們已經在路上的時候,我一下輕鬆了很多。”錢芳笑道。

張晨也笑了起來,他問:“那你怎麼又不許陳雅琴動用她股市裡的錢?”

“那是老孟留給小釘子的。”錢芳說,“現在公司里碰到太多的煩心事,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更不好的事情出來,要是會,她那錢進來,可能就會被套住,我不能做這樣的事,那樣太……對了,張晨,問你借的錢,可能也會有這個風險哦。”

“知道,陳雅琴和我說過了,我和杆子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如果都是獨立的事件,那沒有關係,一件件解決好了,如果彼此有關聯,那就是有人在針對你們。”張晨說。

錢芳點點頭:“就是有人在針對我們,至少,銀行的那個電話,不是有心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打,還正好掐在這個時間點,李陽現在還在查,還沒查出這人是誰。”

“那就不管他,反正兵來將迎水來土堰,對了,錢芳,除了這筆,你們今年還有要到期的債務嗎?”張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