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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陳大哥在旁一力相勸,顧蕭也知陳大哥所言不錯,但總隱隱覺得面前這洞穴之中有一絲熟悉氣息,想起先前慕容厚引着自己與陳大哥抵達風凌當前,似是有意避開此處,當時不曾察覺,如今細細想來,應是刻意而為。

愈發生疑,加之血腥氣味再灌入鼻腔,少年星眸不覺掃向林間,儘管與木蛟之斗已令此林滿是瘡痍,但仍能看出此地荒蕪之狀,尤是不遠處那早化枯骨的麋鹿屍首,襯得此地更是詭異。

一直蜷縮陳慶澤懷中踏雪似乎也被這瘡痍之地散發出的詭異所擾,在陳慶澤懷中躁動不止,乳白毛髮炸立而起,躍至少年肩頭,衝著洞口齜牙咧嘴,發出‘噝噝"警惕之聲。看書菈

許是踏雪警惕之舉,令少年終是想起了這股血腥味道的熟悉感來自於哪:「此前那慕容白身上的血腥氣味...正與此地相似...」

想到這層關聯,少年幾已定下心思,要入這詭異洞穴中一探,伸手安撫肩上躁動不安的雪貂道:「莫要擔心...」

瞧得少年目光閃爍,陳慶澤已猜出他的心思,只勸說已然無用,當即開口:「我陪你入內一探。」

知陳大哥相護之心,少年心中感激,但開口卻已婉拒:「小弟知大哥不放心,但眼下除了入這洞內一探,風凌當那,還需大哥趕去,那慕容厚心計頗深,尺夜獨自一人,我擔心會生變故。」

「可這...太過詭異,即便不入其中,我在洞外以作後援也可...萬一你於其中遇甚危機...」陳慶澤亦明少年擔憂,但相較尺夜,木兄弟這顯然更需人手相助。

深知陳大哥所言甚是,這詭異之地,說不準其中有甚機關,如有陳大哥在外照影,自是最好,但尺夜大哥那,若是無人相助,萬一真有什麼變故...少年心中暗自權衡,一時難以決斷,恰在此時,兩道衣袂之聲,由林深之地傳出。

雖是聲音極輕,但少年與陳慶澤二人皆是知天境上高手,豈能不查,當即側首,少年以目光遞向陳大哥,見他同樣以目光向自己問詢,兩人互明對方心意,微微點頭,同時閉口,不再交談,身形不動,仍保持這背對深林之狀...

聽得兩道身影愈發臨近,少年瞥向陳大哥漸漸緊握手中長簫,也暗自將雙劍緊握,肩上踏雪似也察覺到了少年心境,雙爪緊抓住青衫。

反觀林深之中兩人,許是適才木蛟動靜太過駭人,令得趕來之人眸中擔憂更濃,腳下輕功再快三分,將原本趕路的方向轉變,衝著少年與陳慶澤所在的瘡痍之地趕去...

透過層層密林,瘡痍之地的兩道身影已隱約可見,尤是透過密林,隱約瞧見那青衫背影之時,同行兩人眸中皆顯歡喜之意。

欲近前呼喚之時,卻見那兩道身影驟消,兩人不由同時止住前行之勢,正想找尋兩人蹤跡之時,卻覺頭頂上方傳來長劍、掌風破空之聲。

赫然抬首,只見掌、劍同至,那曾帶雙星眸,如今滿凝殺意...劍勢凌厲,掌風兇猛,直撲二人而來。

穹頂之下,本就入夜,又無燈火,少年眸凝殺意,手中神兵就要刺中‘跟蹤"之人,卻赫然瞧見熟悉的雙眸...

與少年同時出手相攻的陳慶澤,也看清了來人,大驚之下,連忙撤掌,只因遠來的兩人,正是那碧衣少女與慕容嫵。

瞧得寒意劍鋒直抵喉間,已來不及閃避,不過碧衣女子杏眸之中,卻未見絲毫懼意,她知道此刻慌亂,只會令少年難知往何處收劍,更深信少年長劍,絕不會傷了自己,當即止步立身,任由那月光長劍刺將而來。

卻如少女所想,見得碧衣身形止住,少年手腕稍移,即便長劍之勢難收,劍尖已從要害喉間偏移開來...只覺寒意掠過頸邊,碧衣杏眸定定瞧着青衫

身影掠過自己一霎,頸邊一縷秀髮緩緩劃落...

青衫已至,收劍回身,瞧向少年,眸中欣喜一閃而笑,轉而化作憂心之色,近前開口:「霖兒...怎的是你,不是讓你待在酆都山中好好養傷,等我回來的嗎?」

霖兒本就聰慧過人,少年眸中由喜轉憂為何,她怎能不知,撫了撫頸邊被削去的斷髮笑道:「你不是說過,要帶着我去那望離山莊...怎麼,這才過了多久,便忘記了。」

「望離山莊,當然要去,但在那之前,先要從蓮花山中,救出天涯大哥與咫姐姐...還有你的毒傷...」少年未明碧衣少女之心,忙開口解釋,話未說完,卻瞧見了一旁的慕容嫵。看書菈

這位當日孤身闖巡守軍營,刺殺巡守將軍的女子,此刻面上早沒了那嫵媚動人之色,許是因內傷未愈之故,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反倒襯得她楚楚動人。

想起二人攜手共闖入谷之景,少年心中愧疚,衝著慕容嫵開口道:「當日闖谷昏厥,萬幸姑娘相救,還不曾來得及謝慕容姑娘的救命之恩...還有姑娘相助墨門兄弟與霖兒、李叔脫困之恩,我...」

比起關切身旁碧衣之言,雖少年仍是有禮,但卻聽得出語中生分,適才見到少年之時的眸中光彩,頓時暗下些許,不待少年說完,慕容嫵已是打斷道:「當日在巡守軍營之外,奴家就與公子約定了入谷之事...奴家也只不過是遵守約定而已,至於這救命之恩,當日在雁北城中,你也曾救過我,如此算來,你我也當是兩清了...」

同為女兒身,霖兒只輕瞥一眼,就已看穿了慕容嫵之心事,從她在酆都山中醒來,一意要入蓮花山,便能看出,她對他的心意,念至此,少女心中生出別樣酸味,本凝笑意望向少年的目光也暗凝些許怒意。

知慕容嫵內傷未愈,正想開口相問,卻覺身旁冷意目光望來,側目便瞧見了杏眸之中暗凝之冷,不諳女兒心思的顧蕭不知霖兒為何眼神忽轉,面對着同立身前的兩女,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少年肩上踏雪,見到霖兒,難掩喜意,這些日子的相伴,也早將少女當成了第二個主人,從少年肩頭一躍鑽入碧衣懷中。

親昵地貼了貼踏雪柔軟的皮毛,霖兒笑道:「短短半宿,沒想到你倒是胖了,看來你這主人對你倒是比人好得多呀!」

雪貂哪懂得人類的一語雙關,享受這少女蔥指撫身,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隨即蜷縮懷中,不願離去。

聽得霖兒此言,顧蕭終是反應過來少女心思,知是霖兒誤會了自己與慕容姑娘交情,正欲開口解釋,卻聽霖兒已轉向慕容嫵,關切開口。

「嫵兒姐姐,你的傷勢不輕,咱可不能耽擱...」雖說心中對少年生出無名氣惱,但這一路行來,二女倒是相處融洽,雖還算不得情同姐妹,但也算得上有些私交了,想起此來,除了擔心少年,剩下便是要尋到尺夜,再為慕容嫵設法療傷。

少年與兩女之間糾葛,陳慶澤早已看穿,想要為木兄弟解圍,不過雖武境甚高,但對付‘吃了醋"的女子卻無甚辦法,只得在心中暗暗為木兄弟捏上一把汗來...不過聽得碧衣少女提起慕容嫵的傷勢,當即有了法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