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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除了自己,可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得到了一柄仙器,完全不用想着該怎麼拒絕便宜師父的要求。

墨寄情細細端詳着墨刀,將神識再次沉入刀柄的符紋處。

她看到一位墨發墨衣的男子,手握墨刀懸空於虛空之中。墨寄情看不到墨衣男子的容貌,但並不妨礙她感受到他的強大。

墨衣男子原本目視前方,墨寄情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他側臉的位置。

也許是墨寄情的眼神太過灼熱,墨衣男子竟緩緩轉頭,朝她所在位置看來過來。只是墨衣男子依舊面容模糊,但是墨寄情卻可以感覺到他似乎對自己微微點頭。

手中墨刀被墨衣男子平舉。有聲音在墨寄情耳邊響起,磁性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如同被銘刻進識海。

「「狂刀術」有三式。第一式,裂天地;第二式,斬星辰;第三式,碎時空。」

墨寄情覺得自己永遠也忘不掉接下來的畫面。

墨衣男子抬手的瞬間,刀意如排山倒海般湧出,將虛空所見範圍都鎖在刀意之內,包括墨寄情也被鎖其中。

刀意之下,墨寄情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這就是第一式,裂天地嗎?墨寄情頓時頭皮發麻。

天哪,招式的名稱太中二,發明這招式的大能估計就是個永遠的少年,嗯,永遠的中二少年。

其威力嘛……按墨寄情的感受,她覺得這第一式的威力是她曾經渡的飛升雷劫的許多倍。

如果說,第一式她還能分析出其威力,那麼墨衣男子使出的第二式,墨寄情只能是看了個熱鬧。

墨衣男子那簡簡單單的一刀揮下,虛空中遙遠的星辰如爆開的煙花炸裂,一顆接一顆。

原本如黑幕般的虛空此刻變得色彩斑斕,墨衣男子置身其中如天神臨世,哪怕依舊看不清其容顏但依舊被其風采折服。

墨寄情覺得自己有被這位撩到心巴,嗯,三秒鐘。

第三式,碎時空。

墨寄情哪怕把第三式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烙印在識海中。

但是,她除了感受到第三式的使出,蘊含了許多的規則之力,哪怕在心中復盤都無從下手。

她覺得自己真的就只看了一個寂寞。

要知道雖然墨寄情的身體如今只是築基期,但是她的神識可是自己的,如果全部放開那在這個修真界根本就不能找到與之匹敵的。

但是此刻,墨寄情有把握說第一式她可以複製,第二式她可以學會,第三式……呵呵呵,她可以再領悟領悟。

「狂刀術」全部使完,墨衣男子朝着墨寄情的位置一個抓握,司徒瑜的魂體就被帶到了那片虛空領域。

司徒瑜並沒有多少緊張,四處環顧。

她可以肯定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虛空的某個位置,星辰如棋盤上的棋子,在特定的位置閃着微光。

她與墨衣男子皆懸浮在虛空之中。

司徒瑜已經在田小么的修仙世界碰到了對她充滿了善意的青衣男子——建木之靈,此時再遇上一個其他世界的修者又有什麼可稀奇的。

「你與那小姑娘?」墨衣男子疑惑的聲音響起,彷彿在問司徒瑜,又彷彿自言自語。

「罷了,你的靈體境界不比我低。只是刀術,你是一竅不通。也罷,我就將這狂刀術從頭到尾再使一遍,能領悟多少你隨意。只可惜……」

可惜什麼,司徒瑜當然知道。

這墨衣男子只是一抹靈識,這抹靈識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

也許是墨衣男子的本體感念到在這個世界會有自己傳人出現,才會留下這樣的傳承,待傳人學到「狂刀術」也是這抹靈識消失

的時刻。

此時,這份傳承竟然被司徒瑜給截胡,墨衣男子在略微惋惜的同時倒也迅速看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司徒瑜沉浸在墨衣男子所營造的刀意世界中,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墨衣男子演示「狂刀術」的時候,那刀意竟然投射到外界。

瞬間,問天宗飛船的上空天昏地暗,地面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整個空間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還在秘境外商議事情的各宗門的帶隊長老及金丹真人們皆不知出了什麼事情,都以為秘境出了什麼問題。

然而那凌厲的氣息籠罩了所有人,修士們無一不被激起戰意。

本來,修士的修行就是逆天而行。

墨衣男子的刀意隨性洒脫,甚至可以說是狂傲放肆的,特別是第二式之後,無處不在的戰意如王者降臨睥睨天下。

這群人雖然沒有司徒瑜的實力,只是感受到斬星辰泄露的一絲刀意,瞬間就被空氣中流蕩着觸之即死的戰意激起了所有修士的鬥志。

他們或許不知道這股戰意到底是來自哪裡來,但是秘境剛剛關閉,自然是有人想到是不是有人從秘境中得到了某些機緣。

頓時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火眼金睛,想要找出秘境中最大的受益者到底是哪位。

這個秘境開啟過幾百次,但是從來沒有過動靜這樣大的機緣被人取走,實在太讓人心動了,真想將那幸運兒揪出來問清楚她或他到底得到什麼樣的機遇。

司徒瑜還不知道自己面臨著掉馬的危險,她此時沉浸在刀柄的虛空空間中,看着那墨衣男子一遍遍地使出「狂刀術」。

墨衣男子本來以為自己的極限是從頭到尾使出一遍「狂刀術」,可是他哪裡想到這個被自己攝進來的魂體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因為自己想要多看幾遍刀術,就在看到自己這抹靈識快要消散的時候,她就給自己加了一次魂力。然後讓自己再使一遍狂刀術。

第二遍之後,又消耗了魂力,見此她又給自己加一魂力,接着再使一遍……

如此這般,墨衣男子都覺得自己有點方,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司徒瑜讓自己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回過味來,頓時他感覺自己的整個靈識都不好了。

「我說你夠了吧,我已經使了四遍了,你悟性再差也應該早就全部記下了。」

墨衣男子不幹了,收起手中的墨刀無奈地對司徒瑜說道。與此同時,外頭的反常現象瞬間消失。

司徒瑜當然記下了,不過多看幾遍又沒有壞處。她眸中含笑對墨衣男子說道。

「我這不是讓你活動活動嘛!你待在這刀意空間中得有幾千幾萬年了吧,稍微活動一下你那把老骨頭不放鬆片刻!而且魂力我多得是,你不用擔心消耗過多,保證你可以再等一位有緣人。」

「那我謝謝你啊!」

墨衣男子朝司徒瑜翻了一個白眼。

「我就是一抹靈識,教完「狂刀術」後,使命就完成了,消散了也罷,對這個世界我並沒有執念。況且哪怕我再多停留個幾萬年,也只能在這空間中。」

頓了頓,他又說道。

「我的使命是給一個有資質的修士傳授「狂刀術」,這人將來也許會是本體的弟子。顯然,你並不是那個人選。也罷,你以你的辦法將我強留,又讓我一遍遍地使出「狂刀術」,到底想要做什麼?」

司徒瑜莞爾一笑。

「你這就多慮了,我一遍遍地看是因為我的資質太差,領悟能力太弱,我必須多看幾遍方能記下來。

還有,最關鍵的是你現在還不能消失,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等到合適的傳承弟子。

到時候你再教她,將來你的本體才

可以光明正大地收到傳承弟子,對不?而我只能算是撿了一個便宜。」

墨衣男子顯然對她的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行了,都四次了,你再笨也應該學會了。」

雙手負於後背轉身望向司徒瑜,他感受一下自己靈識的魂力強度。

果然,這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自己的魂體不但沒有半分損耗,此刻反而更加靈活靈動。正如司徒瑜所言再等上個幾萬年也不在話下了。

「我說你這又是為何呢?我本來任務完成就要消散了,被你如此這番強留又得再等上個幾千上萬年。

你不知道,哪怕我只是一抹靈識。但是就一個人待在這空間中是多麼孤寂。

還不如就此消散,反而是一種解脫。

也不知道本體是怎麼想的,他要收徒弟就自己好好收,還非得來這樣一個考驗有什麼用,你說有什麼用?

現在還不是碰到你這麼一個妖孽嗎?

你哪裡能安安生生地當他的徒弟,到時候我消散回歸本體後希望可以看到他,知道一切後的表情……」

墨衣男子喋喋不休,司徒瑜聽得津津有味。

確實,自己是不會成為他的徒弟,但是原身呢?

這本來就是原身的機遇,上一輩子被袁和煦給截了胡,這一世或許自己能幫她保留這份機緣。

司徒瑜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把那傻姑娘丟到這個空間來,讓他好好跟自己的徒弟培養感情。收徒弟嘛,不就是合眼緣外加多相處嘛。處久了就有感情了。

至於那個思遠真君,他配當師父嗎?

思忖後,自己的刀術學的差不多了,乾脆對墨衣男子說道。

「活動了這麼久了,你也累了。就先在這空間內休息休息,沒事就睡個覺。

等我事情辦完後,就帶你的真正傳人來見你,到時候你就正兒八經的教她。

將來你們師徒一同飛升,一起去找你的本體,成就一段師徒緣份,簡直完美。」

墨衣男子都被司徒瑜的無恥給氣樂了,倒是挺能幫自己安排的,但是能怎麼辦呢?自己使了四遍刀術後本該消散的,但是卻被她硬生生地給留了下來。

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獃著唄!

她說會幫自己找個真正的傳人,也罷,看她會帶個什麼人過來,如果太差了自己是不會認的。

現在,自己反正得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不如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