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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陽的眸子在此刻像極了泛着月影的水波,二爸的話便是那凄冷的風,吹起漣漪,使月影闌珊。而銀光在如鐵般黑漆的水面上攪動着,每絲浪花都是一種無法訴說的情愫;可隨着水波平緩,那被打碎的月光,又明錚錚的凝固起來,像某種決定一樣,呈現出最終的意識形態。

客廳里傳來鐘錶滴答聲,萊陽斜坐着,沉默許久道:“明白了二爸,你想我怎麼做?”

“陽陽,你不要生二爸氣,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幸福,李點是可以給她幸福的,但那孩子現在也有點放棄了。她沒看見這些轉變,這會害了她。所以……還是別讓她摻和你的事了,給她自由,讓她去做正確的選擇。”

……

從小區出來後,萊陽被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所包裹,他知道二爸是對的,也清楚自己對聲大造成的影響和傷害,可同時,他也為自己感到心酸和委屈。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枚出現在五子棋盤中的象棋,怎麼走都是格格不入!

他想融入這個世界,渴望得到愛。可事實卻是妨礙了黑白棋子連成線,繼而被捏出棋盤,卻又丟不到屬於他的世界裡。

那種無助和孤獨,讓萊陽有些淚目,他發顫的手從煙盒裡捏出一支煙點燃,猛吸了一口後轉頭看向小區門匾,好一個,四季如春~

……

回家後,從進門他就感到氣氛的壓抑,母親正和父親商量着什麼,見他回來後又立刻停止交流。

萊陽喊了聲“爸、媽”,只有父親嗯了聲,還被母親給了一個大白眼。

“爸,你摩托車鑰匙給我一下。”萊陽走到茶几前。

“你昨晚去哪了?跟媽賭氣是吧?”母親開口了,聲音比冰窖里的霜還冷。

“沒賭氣,我…昨晚,在李點那兒。”

“沒賭氣去人家那兒幹什麼?!剛回來又要出去,你是一點都不想跟媽聊是嗎?”

萊陽沉默了,母親卻重重地嘆了口氣,又語重心長道。

“陽陽,你以前怎麼做媽都無條件支持,包括前陣子你回來,媽也是什麼都沒說,可現在媽覺得這一切都做錯了,是我的錯!現在你完全聽不進家裡人的意見了,你看看你現在……哎!”

母親眼裡有些閃淚,而這更讓萊陽心情鬱結。

“給你說實話,昨天我去找你二爸了,以前要是聊到你和小晴的事,你二爸光聽嘴角都是掛着笑,可現在呢?一聽到你整個臉都是板正的,這說明什麼你知道嗎?說明你已經在他心裡沒原來……”

“咳咳~”

父親咳嗽了聲,母親目光流轉間收了聲,吁口氣擦了眼角淚,轉頭看向陽台。

屋裡的空氣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萊陽身上,讓他無法開口解釋,只能站了好一會後,對母親說了聲對不起,隨後沉默着彎腰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朝門口走去。

出門的瞬間,萊陽哭了。

……

冬天的天氣很多變,剛回來時雖不算陽光明媚,但天也比較藍。可這會一下樓發現一片厚重的雲遮住了光,整個世界開始變得灰濛濛,冷空氣夾雜着落葉一起,在院子里紛飛着。

取出摩托後,萊陽給袁聲大打去電話,她還在談事情,匆匆問了一句“有事?”

“嗯,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啊!?”

袁聲大有些震驚,小聲地問接她幹什麼?

“沒什麼,今天有時間想帶你出去轉轉,你不是想去羊毛灣水庫嗎?帶你去看看。”

“今天?不是說了除夕前嗎?”

“就今天吧,你發個定位。”

“哦,嗯,行。那…我還得半小時。”

袁聲大發的定位在韋曲南地鐵口附近,萊陽騎摩託過去時間也差不多,於是他便戴緊頭盔,熱了好一會發動機後,這輛五羊老摩托才發出老牛般的叫聲,嗡嗡的駛向街頭。

冬天的西安還是比較蕭條的,街邊光禿禿的樹枝上被掛了流燈,可在白天,它們更像是一墜墜冰溜子,更顯凄涼。

靠近韋曲南時,一座座城中村從兩邊飛逝,萊陽偶爾往進瞅一眼,裡邊電線雜亂,各色廣告牌與行人混在一起。

城中村是一座城市最後的印記,那裡不光住着老居民,還有涉世未深的畢業生和工作不順的中年夫妻,他們蝸居在這世界裡,生活也許壓抑,但大多都有一顆對未來憧憬的心;他們渴望通過雙手改變命運,最起碼,在這座城市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當然,也有很多墜落在社會泥潭裡的人,藉著城中村的魚龍混雜,在陰暗的角落裡,做着不被世俗和法律允許的工作,謀求基本生活。所以每一座城中村都是一方小天地,可隨着城市化建設,裡邊的人又像是一個個漂泊在海上的失足者,被時代浪花不斷推向東西南北。

上岸,是那麼遙遙無期。

萊陽把摩托騎到了一個城中村入口處,這裡有家奶茶店,他下車點了杯芋泥波波奶茶,等待時點了支煙,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店門頭。

“花海小店。”

萊陽吸口咽呢喃着,隨後又問向那名戴口罩的女店員:“店名挺文藝的?老闆,是你起的嗎?”

“我不是老闆,我和她以前是同事,後來我沒工作了就過來幫忙。”

“哦~”

“嗯,這家店原來在三爻村,後來三爻拆遷了,老闆也去上海發展了,不過一年後回來又重新開了,可她卻去了別的城市。”

萊陽彈了彈煙灰,不解道:“那她開店呢,自己不管?”

女店員停下手頭工作,有些無奈地看向萊陽:“這個店很小,賺不了什麼錢,她開着其實是……是希望她的朋友如果哪天路過,看見了,還能來點一杯喝喝,還能想起她和三爻的那些故事。”“明白了,是一種情懷?”

“差不多吧,哎~老闆也是一個苦命的人,算了不說了,您的奶茶要幾分甜?”

“生活那麼苦,就滿甜吧。”

“好。”

拿到溫熱的淤泥波波奶茶後,萊陽再次騎車出發,這會天更冷了,騎得快了還能感到水沫子敲打在臉上。

等到了定位處,袁聲大已經在一棟大廈樓下了,見到萊陽後她有些激動地揮揮手,等車子剛一停穩,她面色激動地上前喊。

“萊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啊,我給咱們談了三家大的團建活動,他們拼團直接預訂了七百多張票,千人場啊這是!……呀?這是什麼?”

袁聲大說話時看見了奶茶,美眸睜的更大了些。

“這,給我買的?”

“嗯……趁熱喝吧,另外演出的事晚點說,咱們先出發吧。”

“你不冷嗎?”袁聲大忽然握住萊陽搭在摩托上的手,眼神擔憂。

“不冷,走吧,你邊喝邊抓穩,我可能開的有點快。”

“行,你開慢點,我也喝慢點,另外…萊陽,我想給你說一句話。”袁聲大坐到後排說著。

萊陽邊踩踏板,邊看向後視鏡,只見袁聲大將衣領拉到最高,下巴半縮進去,吸溜了一口熱奶茶,露出一絲甜甜的笑說道。

“我真的,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謝謝你。”

「本來今晚有些累,沒打算寫了,但轉念一想怕有讀者等,咬了咬牙,沒想到寫的還挺滿意~累壞了,晚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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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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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