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林城未來，幾大頂級戰力之一，瞿鳳鳳的心理素質自然比普通人要好。

儘管此刻的她還沒有完成覺醒，但卻是幾個老同學中，唯一一個能夠快速反應，並想到要對受傷的老同學採取急救措施的人。

只可惜，被火狼蛛貫穿小腹的張燕，傷得實在太嚴重了。

她的後背被整個捅穿，硬化的節肢仍舊停留在她身體中，洞穿了整個小腹，露出小半截僵硬的爪鉤，上面全都是橫流的血污，濕噠噠地流淌了一地。

雖然傷口被怪物的節肢堵住，沒有造成大出血，但內臟分明已經破碎了，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還有飛速放大的瞳孔，說明這條年輕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瞿鳳鳳悲痛至極，摟着自己的老同學兼好閨蜜，難受得泣不成聲。

可現在的她，畢竟什麼也做不了，除了悲聲痛哭，就只能把無助的眼神轉向廖凡，發出一遍遍哭求，

“救救她，救救張燕吧……”

“很遺憾，我救不了她，傷得這麼重，誰也救不了了。”

廖凡則是深深吸氣，看向張燕腹部的貫穿傷，很冷漠地搖了搖頭。

親眼目睹老同學的死亡，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悲傷的事。

廖凡也是人，儘管十年的殺戮歷練，讓他獲得了一顆鐵石般的內心，但內心依舊不免惋惜。

只可惜，世界就是那麼現實。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以及即將發生的，誰也無法更改。

他緩步走到瞿鳳鳳身邊，低聲道，“你把她放在地上吧，這樣至少能讓張燕不那麼痛苦。”

“廖凡，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們可以打120，把人送到醫院搶救……”

可笑的是，瞿鳳鳳仍舊不清楚自己所面臨的究竟是什麼環境，居然發出了這種愚蠢而又幼稚的哀求。

廖凡感到好笑，可即將見證老同學的死亡，他卻實在笑不出來，只好搖頭，“沒用的，放棄吧，這裡是蟲洞空間，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更加不會有手機信號。”

“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的……”

瞿鳳鳳一臉沮喪，但還是搖着頭，堅持掏出手機，直到望着一片空白的手機信號，這才終於絕望了，丟開手機，直接半跪在地上，

“真的沒有信號啊，怎麼辦……廖凡，你幫幫張燕吧，她也是你的同學啊，求你了，幫幫她。”

廖凡默然，低頭，凝視着嘴裡還在不斷滲血，四肢抽搐，顯得異常難受的女同學，隨後默默點頭，

“好吧，那我就幫幫她！”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

瞿鳳鳳眼中迸發出了希望，滿臉欣喜地把頭抬起來，還以為廖凡會幫好閨蜜進行救治呢。

哪知廖凡居然冷漠地舉起來長刀，面無表情地一刀刺出，徑直貫穿了張燕的心窩！

無堅不摧的骨刀，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束，瞬間刺穿張燕的心臟，滾燙的血水霎時飛濺，染紅了瞿鳳鳳的眼睛，讓她激動，直接抓狂怒吼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我要你幫她，不是要你殺人……”

“我這麼做，就是在幫她。”

廖凡冷漠地抽出骨刀，望着張燕徹底不動的身體，冷冷地說道，“受了這麼重的傷，神仙難救，與其苟延殘喘，在痛苦中死去，這樣會顯得痛快一點。”

“你……瘋子，你這個瘋子！”

瞿鳳鳳徹底傻了，望着滿手血污，一臉冷漠的廖凡，這才意識到，這傢伙早已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廖凡了。

十年殺戮，讓廖凡看淡了生死，鑄就了鋼鐵般的內心。

哪怕躺在面前的，是有過三年同窗之誼的老同學，廖凡也能眼睛不眨地揮刀，終結她的痛苦，而且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憐憫和羞愧。

可這樣的舉動，對於身為普通人的瞿鳳鳳而言，未免太殘忍，也太過於血腥了。

她好像個瘋子一樣撲上來，死死揪着廖凡的衣領，悲聲痛罵，“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殺人的劊子手，為什麼不肯放過張燕，為什麼用這麼冷血的方式對待老同學。”

“我想你搞錯了，我沒有不放過張燕，造成這種事故的人也不是我。”

廖凡很無奈，雖然未來覺醒之後的瞿鳳鳳，將會成為“人上人”，可現階段的她，畢竟還是個“覺悟”不高的普通女性，根本理解不了末世下的無奈。

“呵呵，你這個瘋子，那可是我們的老同學啊，你說殺了，你根本就沒有人性，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同學！”

瞿鳳鳳顯然不能理解廖凡的苦心，仍舊好像個瘋子一樣咆哮着，看向廖凡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同樣的，姜偉、孫鳴和其他老同學也紛紛站起來，都在目睹了廖凡的殘忍舉動後，對他怒目而視，

“就算你不救人，也不用殺了她吧？”

“你這個瘋子，良心難道不會受譴責嗎？”

“張燕可是我們的老同學啊，她性格這麼好，當年沒少幫我輔導功課，你太殘忍了！”

各種謾罵、指責，讓廖凡變得無言以對。

他抬起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環顧四周那一個個神情激動的老同學，再度發出了嚴肅的警告，

“這裡不是遊樂場，更不是表達聖母心的凈土，大家最好能保持安靜，不要製造噪音，免得引來更多怪物。”

此言一出，那些上一秒還在指責廖凡冷血的人們，又直接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只有瞿鳳鳳，她和張燕的關係最好，雖然畢業好幾年，卻一直以閨蜜的方式相處，望着閨蜜早已冷透的屍體，她滿臉怨恨，仍舊對廖凡又推又罵，

“劊子手，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能原諒你，絕對不可以……”

“閉嘴！”

這下，廖凡終於動怒了，反手一記耳光，打斷瞿鳳鳳的叫罵。

雖然這並非他的本意，可現在的瞿鳳鳳實在太吵了，末世中，每一份體能都彌足珍貴，大喜或者大悲，都會在無形中消耗一個人的體力。

更何況，在一個怪物肆虐的地方，這種無能的狂怒和叫罵，只會給眾人引來更大災難，廖凡必須讓她學會冷靜。

“你……你居然打女人？”瞿鳳鳳被這一耳光抽得暈頭轉向，臉頰腫起來，長發也變得凌亂不堪，她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廖凡那張沒有溫度的臉，變得更加錯愕。

“你是個女人，自以為優秀，而且長得確實不錯，所以你才會荒唐地認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應該慣着你對吧？”

廖凡冷漠地審視着她，搖頭道，

“可我要告訴你的是，災難要來了，末世的道德觀將會徹底崩塌，一個只會拚命要求別人、依附在男人身邊的女人，下場必然會可悲到極點。”

“尤其是你這種長得漂亮，身材又不錯的女人，下場往往比別的女性更悲慘，所以，冷靜、堅強，學會分析自己的處境，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