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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還有在研究純粹數學嗎?”

塔倫帝國酒店的餐廳中,舒爾茨坐在了徐川的對面,一邊吃着晚餐,一邊閑聊着。

聽到這個問題,徐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捏着餐叉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舒爾茨想了一會才開口回道:“直覺吧~,我感覺你的研究重心,如今似乎並不在數學領域的樣子。”

徐川笑了笑,道:“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隙難題難道不算數學問題嗎?”

舒爾茨:“算,但它並非純粹數學,至少在我看來並不是。”

頓了頓,他接着道:“雖然它的確很出名,但對於數學來說,它的研究更多的是為了物理學的發展而進行的,並非數學。”

“我總有種你放棄了數學研究,或者是研究重心已經轉移到了其他領域的感覺。”

聽到這話,徐川笑着開口道:“我的朋友,研究數學的目的並不一定是純粹的為了推動數學的發展,至少對我而言是的。”

“相對比純粹數學來說,我更願意將數學引用到其他領域上去解決更多的難題。”

“數學是所有自然科學的基礎,也是科學研究的工具,它存在的意義並不僅僅是單純的推動自己的發展。”

“曲高和寡並不一定一件很好的事情,如果一個領域孤僻到只認自己領域的人員,對於它的發展來說,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接着道:“而且我從未放棄過數學上的研究,只不過對我來說,現在有一些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比如?”

“比如強弱電三力統一,比如暗物質與暗能量的研究,這些都同樣值得我去鑽研。”

聽到這個回答,舒爾茨嘟囔的搖了搖頭:“這些不都是物理嗎?搞不懂伱為什麼會突然從數學拐到物理上去,難道數學領域的問題已經不夠你研究了嗎?”

作為一名純粹數學家,他大概是很難理解徐川這種數學、物理,甚至是化學材料,天文學等多個領域反覆橫跳的行為的。

這太浪費自己的黃金研究時間,也太浪費自己的精力了。

在他看來,如果徐川繼續在數學領域研究下去,完成代數幾何的統一,甚至解決掉朗蘭茲綱領,完成數學的大統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徐川笑着搖搖頭,跳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聊着天。

對於他來說,提前過來參加這一屆的國際數學大會除了有想去找另一名解決了七大千禧年難題之一‘龐加萊猜想’的佩雷爾曼聊聊天外,其他頂尖數學家同樣是不可錯過的交流對象。

就如眼前的舒爾茨和陶哲軒。

這兩位大牛雖然在成就上暫時還比不上德利涅、法爾廷斯那些老前輩,但他們又一個那些老前輩無法比擬的優勢

那就是足夠的年輕!

舒爾茨87年出生,今年才三十五歲,而年齡大一些的陶哲軒,今年也才四十多歲。

相對比德利涅、法爾廷斯那些前輩來說,他們正值學術生涯的巔峰末尾。

這個年齡段的數學家,腦海中的學識足夠,精力也處於壯年時期,能爆肝研究,想法也足夠。

對於徐川來說,能和舒爾茨與陶哲軒聊聊數學,特別是代數幾何方面的研究,無疑是數學生涯中更進一步的基石。

這一世在數學上師承德利涅,歸屬於格羅滕迪克學系的他,完成教皇先生尚未做完的‘代數與幾何的統一’無疑是他的夢想。

當然,這也是這一派系所有人共同的夢想。

包括他的導師德利涅,在人生的後半階段,一直都在研究着祖師爺格羅滕迪克老先生留下來的標準猜想,寄希望於找到一條通向統一代數幾何的道路。

而在這一領域,舒爾茨是他未來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這位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以自己的博士畢業論文‘P·S進域-幾何理論’一舉對對朗蘭茲綱領做出來很多重大的突破,震驚了整個數學界。

當然,之所以說是未來,而不是現在最有力的競爭者,是因為目前來說,舒爾茨的競爭希望還不夠。

因為相對比舒爾茨來說,在代數幾何領域,還有一個真正的巔峰大牛級別人物——“G·法爾廷斯”教授。

那個自負傲慢且固執的日耳曼老頭,在代數幾何領域的功底,縱然是師承代數幾何開山祖師教皇格羅滕迪克老先生的德利涅,也略遜一籌。

舒爾茨被稱為教皇格羅滕迪克老先生的繼承者,而法爾廷斯在數學界是公認的繼數學教皇格羅滕迪克之後的第一人。

儘管這個第一人的稱號,在徐川解決掉了NS方程後,頭銜就已經轉移了。

不過哪怕是徐川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是,在代數幾何領域上的研究,他大概是比不過法爾廷斯的。

畢竟他的研究領域和重點,並不完全都在代數幾何上,很多其他領域的研究都分走了他的精力和時間。

而法爾廷斯卻在這一領域深耕了一輩子。

從29歲利用代數幾何學方法解決了數論中的莫德爾猜想後,這位日耳曼老頭在代數幾何領域的深耕就沒有停止過。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距離黎曼猜想的解決最近,大概就是他了。

所以要說當下統一代數幾何最有力的競爭者,非法爾廷斯莫屬。

至於眼前的舒爾茨,老實說和法爾廷斯相比還差了不少的距離。

一頓飯的功夫並不長,正當三人準備起身的時候,耳邊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川,陶教授,舒爾茨教授!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們。”

聽到招呼聲,徐川好奇的抬頭看去。

雖然打招呼用的是英語,不過從徐川這個稱呼來看,來人大概是國內的學者,而且跟他還很熟。

畢竟如果不怎麼熟的話,一般都是稱呼他徐院士多一點。

入眼,也正如他所判斷的一樣,真是個熟人。

日月(復旦)大學那邊的張偉平院士,他當初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參與過的信息安全破譯項目就是這位張院士帶領的。

兩人認識的很早,也很熟,只不過後面幾年因為工作研究的關係,兩人就沒再見過面,沒想到這一屆的國際數學大會他也過來了。

“張院士,沒想到您也過來了。”徐川笑着打了招呼。

張偉平笑着道:“這種盛會,我怎麼能錯過呢?”

對面,舒爾茨和陶哲軒端着餐盤起身和張偉平打了聲招呼後沖徐川點了點頭,道:“徐,我們就先走了,別忘了佩雷爾曼。”

徐川笑着點了點頭,道:“明天如何?早上九點出發?”

“沒問題!”

陶哲軒和舒爾茨離去,張偉平笑着開口道:“恭喜你啊,又解決了一個千禧年難題,七大猜想你一個人都幹掉了三個了。”

徐川笑了笑,道:“運氣比較好而已。”

張偉平笑着搖搖頭,道:“你啊,還是這個樣子,謙虛的過頭了。”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關切的問道:“說起來,你這次出國,安全方面沒什麼問題吧?安保工作都做好了嗎?”

相對比其他人,他很清楚徐川出國可能會遭遇什麼風險,畢竟參與過不少國家保密項目,所以還是很擔心他在沙俄這邊出什麼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