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身敗名裂，登門蘇府

姬北贏看了一眼蘇瑾，伸手拍了拍蘇家老三的肩膀，眼神有凶戾之色，“你們家庶子做的漂亮，真的很漂亮。”

“到底怎麼回事？”

王照熙哭喪着臉，“蘇岩訛我，結果我出了我爹從眉水染坊買配方的事情，蘇岩在配方做了手腳，我們的褪色，秋家的固色。”

“他……媽的！”

冬日暖陽，正陽街上的蘇瑾咬牙切齒，狠狠地罵了一句。

不久之後，消息颶風一樣橫掃了聚集在正陽街的商戶們。

秋家拿到了浣衣局的布商名號，王家從秋家弄了假的配色秘方，結果在固色檢驗中布緞褪色，直接被淘汰。

而且王家還被取消了往後的官商參評資格。

沒有提及姬家，但來到正陽街的布商和世家家主門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姬家和王家在眉水染坊安排了人手，偷學或者高價購買秘方，結果被贅婿將計就計。東窗事發，王家背了鍋。

這些消息還在發酵傳播，正陽街上已經有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那些從姬家、王家進貨的布商們開始找姬淵、王石鏡討法。

原本有序的街道上，指責聲，叫罵聲此起伏彼。

“姬老爺，王老爺，你們要給個法，我們進過來的貨怎麼辦！”

“自然是退貨還錢！”

“當日在正陽街，秋老爺秋家布行的布緞要是褪色，假一賠三。應該按照秋老爺那邊規矩，假一賠三！”

“對，假一賠三！”

“賠你……媽媽呀，我們也是受害者！”姬北贏眉眼間有戾氣。

“誰讓伱們去偷窺秋家的配方，活該！”

“你誰活該？”

“你？”

“你再一遍？”

不久之後，正陽街上好幾撥的人擁擠在一起，罵罵咧咧，推推搡搡，隨後人群中傳來沉悶的擊打聲，各家掌柜、保鏢在內的十多人被姬北贏一個個投擲了出去，摔在地面鼻青臉腫。

面色鐵青的姬淵、王石鏡登上馬車，急匆匆離去。

蘇百川面色陰沉，事情怎麼走向這一步了？

視線的遠端，眾多的布商已經開始在向秋相如賀喜。

冬日的陽光里，秋家大房、三房的男人神采奕奕，蘇岩的左右兩側，是郡府的李慕容和赫連鐵樹。

“人算不如算呀！”蘇百川暗自嘆息，調整情緒，走向前去對秋相如賀喜。

人群的邊緣，蘇瑾、蘇梁兩兄弟眼神凶戾的看着眾星捧月的蘇岩。

……

廣陵河。

大船逆流而來後停靠在碼頭，秋泰來騎馬直奔正陽街的紡織監，抵達紡織監，正陽街已經剩下三三兩兩不多的商人。

打探一番，秋泰來知道了結果。

秋家的大少爺眉開眼笑，隨後一拍大腿，懊惱的道，“來遲一步，沒看到好戲！”

秋府。

秋相如等人回到府宅，嵩岩郡經營布緞的陳家家主攜禮登門拜訪，時間稍後，越來越多的貨商登門。

蘇岩便也在這個時候離開秋府，駕馬車到了蘇家。

沒帶秋子衿及其兩個丫鬟，也沒有護院隨行，馬車靠停在蘇家大門，蘇岩下車，讓雜役通報一聲，自己要見蘇百川。考校的事情已經早就在蘇家傳開，加上近一個月來，廣陵城內世家子弟都知道蘇岩時常進入王府，和李慕容、赫連鐵樹交好。

以前對原主橫眉冷對的雜役點頭哈腰，了一聲“四公子稍等”，隨後飛奔進入蘇家。

明亮的房間內，喝悶茶的蘇白川、梁氏聽聞蘇岩登門。

梁氏第一反應就是蘇岩攜勢而來，要羞辱自己。

“老爺，那個畜生如今得勢，今日秋家又得了官商名號，怕是來羞辱我們了。”

蘇百川放下手中茶杯，對梁氏道：“先看看情況？”

“你可別指望我會給他好臉色！”梁氏開口。

“你迴避，我和他！”

梁氏哼了一聲，寒着臉離去。

沒過多久，蘇府管事出門親自迎接蘇岩。

“岩少爺，老爺聽聞你過來了，欣喜的很，就在客廳等着呢，姐沒來？”

“沒有！”

管事帶路，一路叨叨絮絮，蘇岩如今聲名鵲起，蘇百川如何欣慰等的話語，途中不斷的會看到蘇府的雜役、丫鬟，隨之而來的都是殷勤的招呼聲。

來到客廳，管事退下，丫鬟奉茶，蘇百川面色和藹開口：“岩兒，過來坐！”

“好！”

蘇岩落座，蘇百川看了蘇岩半響，開口道：“可惜你娘看不到如今你有出息的樣子，你娘帶着你千里迢迢來廣陵，受了不少苦。”

打的是情感牌，話鋒一轉，蘇百川又道：“這些年，我忙碌藥行生意，沒有太多的精力照顧你讀書、修行武道，好在你也爭氣，有我當年的闖勁。”

完這些話，蘇百川又道：“今晚便不要回去了，我們父子好好聊聊。”

“我恰好有事情要問？”

“岩兒儘管開口？”蘇百川問。

蘇岩眼神平靜的看着蘇百川，一字一句道：“和母親是如何認識的，母親那邊的家族現在如何？”

蘇百川倒也沒驚訝蘇岩的問話，看了看很認真的蘇岩，蘇百川一邊喝茶，一邊整理辭，找個切入口。

舌尖的一口茶水滾入喉嚨，蘇百川放下茶杯，臉上充滿了回味的神情。

“你母親是南吳越州梁縣人！”

熟悉這下的地理和諸國版圖，蘇岩快速過濾一遍信息，越州知道。位於南吳東北，東面和大魏、梁國接壤，從越州向西北而行，又會進入羌戎、北燕、北秦。正北方向是邙國。

蘇百川繼續：“那時候為父年輕，家裡面的藥材生意逐漸鼎盛，我走南闖北，查看商市行情，收購藥材，在越州認識你母親。你母親出生在越州書香門第，我們一見生情。”

這些話的時候，蘇百川臉上有動情的神色。

“至於往後，我和你母親定終身，你母親有了身孕，我回到廣陵，準備到越州迎娶你母親。”

長嘆一聲，蘇百川又道：“哪料到南吳和大魏爆發了戰事，整個越州被波及，其中自然也包括你母親的家族。”

“等戰事平定下來，我多方打探搜尋，始終沒有你母親的消息。”

看了一眼蘇岩，蘇百川低聲道：“往後就是你母親帶着你流離逃亡，最終到了廣陵，我們適才一家團聚。”

很欣慰的吐了一口氣，蘇百川道：“挑選個日子，我們將你母親的墳遷過來。”

蘇岩皺眉。

蘇百川這些話的時候，蘇岩聚攏精神力包裹蘇百川。

自然不會有國教學院院長湯黃梁那樣精神力編製真言夢境的能力，強行將蘇百川拉入其中，讓對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句句真言。可是以精神力探知毫無武道修為的蘇百川，蘇岩卻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直覺告訴蘇岩，蘇百川沒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