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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

葉傾月站在宮殿的屋頂上,遙望過去。

城門門外,一匹戰馬背後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自郊外疾馳而來。

“快開城門,快開城門!是邊境的戰報傳回來了!!!”

守城的將領看到遠處有一匹戰馬,跑了過來,便急忙下令命人打開了城門。

但正在這時,葉傾月突然想起了什麼,飛身衝到了那個將領身邊,對着他大喊一聲。

“不能開!這城門不能開!”

“這個人身上帶有慕容國研製出的病毒!如果你開了城門,那麼城內的所有百姓便有可能染病!到時候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百姓,都會因為染病而死!”

葉傾月記得原書中,臨海國戰敗的戰報傳來之後,城中便傳播起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瘟疫。

在這場瘟疫之中,不少人因此而喪生,大面積的造成了死亡的現象,之後臨海國。因為人口銳減,從此一蹶不振。

而能夠傳播這種瘟疫的,也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從邊境帶回戰報的士兵。

但是因為士兵在路上,毒性發作便死在了馬背後。

所以,絕不能放此人進來!

葉傾月衝著那守城的將領大喊一聲,可對方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轉身直接從她眼前離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傾月突然想了起來,進入四師兄的心魔幻境之後,任何人都無法干擾這心魔幻境中所發生的一切既定事實。只能找到幻境的主人,才有可能喚醒他。

“還真是麻煩,看來曾經發生的是一切事情都無法改變了。”

葉傾月眼睜睜的看着那名帶着疫病的士兵,在馬背後被放進了城。

她嘆息一聲,隨即飛身向皇宮之中掠去。

戰敗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相信很快便能抵達皇宮之中。

到時候,她只要找到了臨海國的國君,就能找到四師兄所在的位置。

一般來說國君都會在皇宮之中待着,所以她現在將尋找範圍縮小在了宮殿之內。

但是等她立在屋頂最高的宮殿之上時,卻犯了愁。

臨海國雖然只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國家,但是他的皇城修建的極為氣派,皇帝的居所甚至修建了將近百間宮殿。

若是一間一間的去搜,豈不是太花時間又費力氣?

在這心魔幻境之中待的久了,便容易被幻境同化,到時候不僅自己出不去,還有可能會被困在這裡。

所以必須儘快找到四師兄所在的位置,然後喚醒他,才有可能解除外界的危機,

“對了,這個時候四師兄應該會在彈琴,方才何大師兄三師兄聽到了琴聲所在的宮殿位置,就應該是四師兄此刻所處的地方!”葉傾月突然想到了在外界所發生的情況,靈機一動。

於是她放出神識,尋找着宮殿之中有彈奏琴聲的居所。

隨後他便聽到了皇帝在受到戰報之後震怒的消息。

她心神一動,便直接找到了臨海國國君所處的宮殿。

“你再給我說一遍?怎麼會戰敗?!”臨海國國君負手而立,面色威嚴無比。

台階之下跪着一個渾身顫抖着的文官。

他聲音哀痛,幾乎是忍着淚向台階之上的國君回復道,“陛下,我們…敗了!”

“派出的數十萬精銳皆已死在了戰場上,就連太子也…”

“朕的太子怎麼了?”

臨海國國君的音量陡然提高,一聽到自己最為看重的太子。

他便無法剋制住自己內心的感情,雖然身為皇家之人不應該輕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但涉及到子嗣的問題,他還是忍不住的會流露出身為一個父親的情感。

“太子…據說從馬背上掉了下來,被無數匹戰馬活生生踐踏而死…”

文官聲音顫抖着,幾乎不敢抬頭窺見龍顏。

臨海國的國君頓時啞了聲音,隨即渾身顫抖了起來,雙目赤紅。

他從腰間拔出長達七寸的龍牙劍,提劍便徑直衝向了國師所在的宮殿。

“江餘生!你還我兒命來!!!”

帝王一怒,伏屍千里。

臨海國國君實在無法接受戰敗的事實,便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在了國師的頭上。

因為他的陣法臨海國從未失敗過,而這一次的失敗定然也與國師有關。

葉傾月見臨海國的國君往其中一處宮殿走了過去,便急忙跟上。

果不其然,在走過後花園時,她便聽到了一陣與方才外界所彈奏樂曲相同的聲音。

看來是四師兄無疑了。

臨海國國君氣急敗壞的一腳踹開了國師殿的大門。

琴聲戛然而止,四師兄站起身來,甚至還來不及給國君請安問禮,身前所擺放的古琴,便被國君用龍牙劍一斬兩半。

“為什麼這次會戰敗?你知不知道朕的太子被千萬匹戰馬踐踏而死,你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國時,你還我兒命來!”

臨海國國君怒不可遏,赤紅的雙眸似乎要將眼前的人吞沒。

憑什麼他的太子死在了戰場上,身為國師卻可以如此悠閑的在這裡彈琴?

國師江餘生頓然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仔細推算過了之前的陣法不會出錯。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似乎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哪裡有不對的地方,但他連續推算了九遍,也沒有找出問題在哪。

這種不安之感愈發強烈,所以這幾日他便在國師殿內閉門不出,整日彈琴清心靜心。

直到今天他看見如此瘋狂的陛下,站在自己的面前,告訴他戰敗的消息。

江餘生這才突然想起他漏算了一卦,而正是這一卦事關臨海國的成敗,以及數萬人的生死!

江餘生研究陣法數十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失誤,他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陛下。

甚至臨海國國君已經瘋狂到想要用龍牙劍砍下自己的腦袋時,江餘生也一動不動。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應得的。

如果不是自己看錯了卦,這一切本該不會發生。

數萬人的性命以及太子的生死,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償還,倒也不錯。

直到他聽見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輕輕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