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一家四口在一個山谷里停了下來，這個地方距離天墟已經不遠了，如果繼續趕路的話，凌晨三四點鐘就能到。不過洛陽不想三個女人那麼辛苦，提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大哥，這裡有信號。”百里蒹葭拿着手機激動地道。
洛陽說道：“蒹葭，你給鄭叔打一個電話，讓他查一查航空炸彈的事。”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百里蒹葭拿着手機去了旁邊。
黑肱蝶來到了洛陽身邊：“哥，大俠給老鄭打電話問航空炸彈的事，肯定也會問我們在這裡的行動，你想好了怎麼回答嗎？”
這次行動是私人行動，玄武局並沒有參與。
洛陽想了一下說道：“我打算告訴鄭叔實情，登天印在我的手上，還有那隻神眼。”
“如果讓你上交怎麼辦？”黑肱蝶心裡有點擔憂。
洛陽笑了笑：“如果讓我上交，我就交出去，在別人的眼裡登天印和神眼是寶物，可我卻覺得是燙手的山芋。”
黑肱蝶不解地道：“哥，那登天印能開天梯，給人一步登天的機會。那隻神眼讓我九尾覺醒四尾，一夜變強，怎麼說是燙手的山芋呢？”
白凈湊了過來：“師父、黑肱師娘，我可不可以插一下嘴？”
洛陽面帶笑容，眼神里滿含期待，卻不等他說一句話，黑肱蝶就搶在他的前面說了一句。
“小白，你師父才喜歡插嘴，你可不能跟他學。”
洛陽：“……”
白凈嬌嗔地道：“黑肱師娘，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人家在說正事呢。”
黑肱蝶聳了一下肩：“好吧，你說吧，我不插嘴。”
白凈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說了出來：“師父，你是因為早晨的那一道閃電才說那兩件東西是燙手山芋嗎？一路過來我發現你悶悶不樂，你心裡肯定有很大的壓力。”
不愧是家裡最聰明的女人，只有她看出了洛陽的心思。
洛陽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殺了那隻看門狗，然後又殺了蘇東山，毀了畫境城，那傢伙的後面肯定有宗門，甚至就是上界天庭的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你們是無辜的，我不想受到任何傷害。”
“師父。”白凈一把將洛陽抱住。
黑肱蝶遲了一步，沒位置了，不過她退而求其次，乾脆出後面抱住了洛陽。
家庭三明治。
洛陽苦笑道：“你們這是在幹嘛，搞得我好像馬上就要押送刑場了。”
“師父，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白凈的心情有點不好了。
“哥，我覺得你沒必要想那麼多，早晨的那道閃電沒準就是一個意外。”黑肱蝶的心情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大大咧咧有不擔心什麼，“再說了，我們誰都不知道上界是什麼樣子，有沒有天庭有說不一定。退一萬步講，就算有天庭，你殺了他們的看門人，沒準上面見你是個人才，破格錄取你當個弼馬溫有說不一定呢。”
洛陽好氣又好笑，背過手去摘黑肱蝶的大鴨梨上擰了一下。
黑肱蝶的小嘴裡傳出了一個撩人的聲音：“啊……”
嘆息加顫音，好像承受了什麼不能承受的衝擊。
白凈偏頭看了黑肱蝶一眼，她很好奇黑肱師娘為什麼會發出如此奇怪的聲音，當她看見師父那一隻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時，她什麼都明白了。
女弟子無語了，這個黑肱師娘不是在開車，就是在開車的路上，可考慮到這個師娘的狐狸精身份，她所開過的那些車又是那麼的名正言順。
百里蒹葭走了過來：“嘿！你們在幹什麼呢？”
白凈和黑肱蝶鬆開了洛陽，她還有點靦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可是黑肱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意猶未盡地摸了一下被師父擰過的地方。
如果這個世上有讓狐狸精師娘變得正經的葯，她會每餐都往菜里放一顆。
百里蒹葭拿着手機走了過來，開門見山地道：“大哥，鄭老總想跟你聊聊。”m.
洛陽點了一下頭，接過了手機，然後往旁邊走了幾步才將手機拿起來貼在耳朵上：“喂，鄭叔，是我。”
“你小子，把玄武局的兩朵局花全都帶走了，你們在那座大山裡幹什麼？”鄭從戎彷彿有一肚子的怨氣。
“我是根據線索尋找寶物。”
“找到了嗎？”
“找到了，天墟里缺失的那一塊岩石碎片，還有一隻神眼。”洛陽剛才還有一絲猶豫，可這刻不知道怎麼的，也不想考慮了，直接說了出來。
“神眼？你……確定？”鄭從戎很驚訝。
“不確定，回頭我拿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對了，蒹葭有跟你說航空炸彈的事嗎？”洛陽最關心的就是這事。
鄭從戎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其實，蒹葭沒跟我說之前我就知道了，調查的結果是，我們這邊的一個飛行員操作失誤，那枚航空炸彈就落你們頭上了。”
洛陽心中一沉。
地上的人被天空飛過的鳥拉的屎砸中的幾率，一輩子也很難遇兩次，一枚航空炸彈落在頭頂上，這應該比買彩票中特等獎的幾率還小吧？
“小洛，我看了那個飛行員寫的報告，還有相關的問詢記錄，他是一個很優秀的飛行員，從來沒有出錯。這一次他有不知道怎麼回事，根據他的說法是莫名其妙就走神了，等他回過神來，炸彈已經爆炸了。他是執行飛行訓練，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下面。如果不是蒹葭打電話來，我還不知道差點炸到你們。”
洛陽心中一片狐疑，他又想起了早晨無端劈下來，差點劈在他身上的那道閃電。
接連出現這樣的意外，未免有太巧了吧？
洛陽抬頭看向天空，晚霞如火，景色壯觀。
那天空的深處，會不會有什麼神仙躲着，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小洛，你在聽嗎？”鄭從戎的聲音。
洛陽回過了神來：“嗯，在聽。”
“我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反正你們有沒有受傷，不許去找那個飛行員的麻煩，不然捅出簍子我也護不住你。”鄭從戎給了一個警告。
洛陽笑了笑：“我就問問是怎麼回事，不會去找人家的麻煩。行了，我明天就去天墟，你要過來嗎？”
“肯定過來。”
“那就這樣……”
“等等。”鄭從戎叫住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鄭叔，什麼事？”
“你跟黑肱蝶是怎麼回事？”
洛陽眼角餘光瞅了一眼黑肱蝶，小狐狸精向他拋了一個媚眼，他慌忙避開那撩人的眼神，一本正經地道：“鄭叔，我和黑肱蝶是戰友，有是朋友，你問這個幹什麼？”
“真的？”
“真的。”
“我警告你，你娶一個就夠了，你要是整那些胡里花哨的，我第一個跟你算賬！”
洛陽掛斷了電話。
你是唐僧嗎？
話這麼多。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