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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淵?」執扇疑惑回眸,果真就見到了滿面怒容的博淵,在他身後,還跟着一位芝蘭玉樹的俊雅公子和一位眉清目秀的端莊女子,以及被兩名近侍反手壓制的項墨白。執扇立時脫口而出,「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

見自己的兒子,兒媳平安歸來,北海龍王面色一喜,忙迎上前去,對着博淵恭敬行禮道:「見過九殿下。」

博淵視而不見,繞過他,直接行到了執扇面前。

「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就準備傷害自己了?」他語氣冰冷,臉色也有些難看。

「我哪有啊?」執扇伸手挽上他胳膊,指了指項墨白,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剛才正四處尋他吶,結果,他卻被你給抓了,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人。」

博淵伸手抵住她下頜,將她的臉板正,讓她面向自己道:「執扇,你一次次將我撇下,一次次將自己置於險地,到底是不在意我的感受,還是覺得我特別好哄?」

博淵按照執扇的安排,命食神備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滿懷期待地在霞光殿等了好幾個時辰也不見執扇歸來時,他便意識到,自己極可能再次被執扇拋下了。

他急急尋到了璠雲宮,多方打聽才從苒覓口中得知,執扇很有可能去了北海。博淵也未作多想,扭頭又尋到了北海來。

巧的是,博淵剛落入海中就見到了肆意闖入清玄殿的項墨白,他心生疑惑,索性尾隨其後,悄無聲息地跟進了清玄殿。

項墨白一進門就與看門的兩名兵衛打了起來,那二人勢弱,不得不且戰且退到了龍三太子苒澹的寢殿外。

苒澹的幾名近侍見狀,也全都加入了戰鬥中。

項墨白並不戀戰,直接一躍避開眾人的圍攻,來到了苒澹的寢宮內。

正手持狼毫習書的苒澹與為他研磨的三太子妃均抬眸望之,疑惑間,其對面的不速之客已將手中阮善擲了過來。

苒澹眼疾手快,手中狼毫快速擲打出去,巧巧地與破空而來的阮善撞在了一起。

霎時,阮善斷成兩截,狼毫也掉在了地上。

苒澹縱身躍過書案,將愛妻拉至自己身後,高聲質問道:「你是何人?」

項墨白並不答話,只悶頭悶腦地將手中阮善全擲向了苒澹。

苒澹揮手,化出數條大張着嘴的海魚,將那橫空亂飛的阮善盡數吞入了腹中。

與此同時,苒澹的近侍也相繼衝進屋子,護在了主子身前。

項墨白見勢不妙,又唯恐那位不動聲色就能讓自己心痛的妖女(執扇)會追上來,索性放棄了操控龍三太子的念頭,轉身逃了。

卻不料,一出門就與博淵打了照面,慌亂中,項墨白只能往身側的房間里鑽。

清玄殿的侍衛並不知博淵的身份,便也未作理會,只快速跟上項墨白的腳步,與他打在了一起。

苒澹見來人是九殿下,連忙拉着愛妻一同行禮道:「見過九殿下。」

「兩位不必多禮,抓人要緊。」博淵擺了擺手,言語間已舉步踏入了項墨白所在的房間內。

不過少頃,項墨白已接連擊殺了兩名電鰩將士,直到博淵尋來,他才縱身撞開了木窗,飛速逃離開去。

博淵緊隨其後追了上去,連帶着清玄殿的所有人也全都跟了出去。

在距離北海龍宮十里開外的地方,項墨白被苒澹一行人團團包圍,並於再次交手後,被博淵以捆仙索制服,押往了北海龍宮,正巧撞見執扇抬掌對着自己的畫面。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執扇那些虛與委蛇,自私自利的小毛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奮不顧身,捨己為人的「大毛病」。博淵委實有些惱,他寧願執扇多為自己想一點,自私

一點,也不願她為了救人而傷害自己。

執扇知道自己錯過了與博淵約定吃飯的時間,也知道他是生了氣,只好扯了扯他衣袖,柔聲示弱:「博淵,老龍王他們都在呢,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呀?

等回了霞光殿,你想怎麼處置我,我都沒有意見。但現在他們都看着吶,你再這樣問下去,我都沒臉見人了。」

她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被博淵身後的龍三太子夫婦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兩人皆沒忍住以袖掩唇,竊笑出聲。

博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未回答她的話,便扒拉開她的手,面向了囚困苒奚的牢籠,抬手將自己的神力往他身體里送。

在博淵的幫助下,苒奚狂躁的情緒終被控制住,人也蔫蔫地倒在了地上。

「夫君?」

「父君?「

「二太子?」

伴隨着混雜的呼喚聲,二太子妃與其幼子苒鎔,連同二太子的幾個近侍全都奔向了牢籠前,滿眸急切地盯着昏睡中的苒奚看。

「九殿下?」北海龍王本欲詢問兒子的身體情況,但見九殿下一臉不爽的模樣,猶豫良久,卻是一句話也沒敢問。

博淵意味深長地撇了執扇一眼,方才同他說道:「老龍王且放寬心,本殿下已壓制了苒奚體內的邪性,他暫時不會有事。」

老龍王激動萬分,「謝九殿下出手相救,小神感激不盡!」

豈料,博淵又給他澆了盆冷水,「苒奚只是暫時不會有事,一旦他體內蟲怪覺醒,苒奚便會再次失去自控能力,老龍王須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老龍王神色一怔,隨即又乾笑一聲,「如此已經很好了,小神還能有幾日時間為犬子覓一神醫,有勞九殿下了。」

「覓什麼神醫,神醫不就在。。。。。。」你眼前嘛。

餘下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博淵一個警示的眼神堵了回去,執扇氣呼呼地冷哼一聲,嘀咕道:「罷了,終歸是我有錯在先,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

說罷,忽感覺有人拽自己衣袖,執扇垂眸,就見是苒奚年幼的兒子正扯着自己衣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執扇愛憐地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柔聲道:「怎麼了這是?」

「姐姐,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的嗎?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父君醒過來,鎔兒有好多話想說與父君聽。」小男孩眨巴眨巴眼,奶糯糯的小嗓音,配上一臉認真的表情,真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執扇屬實不忍心拒絕於他,奈何博淵一副臭臉擺在那兒,她也不能當著博淵的面違背他的意思,於是便退而求其次,彎着腰湊近小男孩耳畔,低聲道:「鎔兒,不怕告訴你,姐姐有的是辦法救你父親,但後面那個大哥哥太凶了,姐姐也不敢惹他生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呢?」

苒鎔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探頭看了眼冷臉冷眼的博淵,忙縮回小腦袋,害怕道:「姐姐,大哥哥的臉好臭好冷,鎔兒也有些怕他。」

執扇啞然失笑,揉了揉他的頭道:「算了,姐姐還是另尋它法吧!」

執扇轉身,再次面向了博淵,伸手捏起他兩邊腮幫子,強迫他笑,「好了,別老擺着一張臭臉了,小孩子都被你嚇壞了,笑一下,笑一下嘛。」

博淵捏着她手腕,將她使壞的雙手取下,正色道:「說吧,你又想幹什麼?」

「哎呀,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吶!」執扇嘻嘻笑着,博淵卻依舊擺着一張冷冰冰的臭臉,無奈再次挽上他胳膊,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我就是想,單獨和他聊一聊。」

她一指項墨白,項墨白一雙赤紅的眸子忽閃過一抹光亮,片刻後又暗淡了下去。

博淵的臉色越發冰冷得厲害,明言拒絕道:「不行!」

「博淵--」執扇拖長了尾音,解釋道,「苒奚體內的阮善是項墨白放的,也只有他才是解決事情的關鍵。

你也看到了,項墨白性子怪異,一般人根本撬不開他的嘴。更何況這裡這麼多人,就只有我與他比較熟,我想,我應該可以試一試。」